91.第91章 先活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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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亚提到了星岛，那就是唐星辰要去的地方。
唐星辰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冷声问道，“你去过星岛？这艘船可以很顺利的到达，对么？”
盖亚本来已经丑陋至极，听见唐星辰的问题脸色更加难看，惨白外加紫青，融合到一起根本不是人类的表情。
“不，没人会去那里，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什么物种到了那里只有死亡。”
唐星辰看着盖亚，她竟然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她分明具备掌控海洋的能力，却对那座小岛如此害怕，这不但没能阻止唐星辰相反还让他更加感兴趣。
“我需要红酒和新鲜的鱼肉。”唐星辰从不喝酒，现在他却要庆祝一下，至少盖亚的出现给了他更大的信心，盖亚的出现至少证明了两件事，第一他身上的使命千百年前就被注定，他是地球的守护者；第二找到一个张鱼并不代表能找到第二个太岁星辰，可是遇到了盖亚却预示着他距离第三个太岁星辰也不远了。
唐星辰还没有时间思考盖亚在十二太岁星辰之中的具体位置，张鱼是第九白虎，盖亚他还需要接触和了解，她现在有可能是其余十一太岁星辰的任何一个。
这不是最急迫的，最急迫的是他饿了，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想喝一杯红酒，吃一条烤鱼。
“这船上没有淡水，唐，我只吃干鱼。”盖亚的回答却让他沮丧。不过盖亚很快拿出一瓶红酒和几个不同品种不同年代的密封罐头。
“这些年我会努力收集海上沉船上的补给，因为我自己要生存，但是唐，没有淡水，400年我从未上过陆地，而且我只喝海水，只要有海水我就不会死。”盖亚突然变得很像一个人，尽管丑陋无比但却真实的人。
唐星辰看了她一眼，“我倒是羡慕你在这里的400年，一个人在海上孤单又逍遥，你的生活不会只有黑暗和恐惧。”
盖亚笑了，她笑起来更难看，难看的让人作呕，可是她却是笑了，“唐，你知道400年有多久么？可以让一个人彻底变疯，可以让你过去所有美好的回忆变得恶心反胃，我原来并不是现在的样子，为了让自己继续活下去我学会了自残，我数着日子，每一年过去我就可以自残自己一次，所以到了现在我的身体任何地方都没有一个是完整的，全都被彻底的毁坏过。”
“只有疼痛，只有自己身体扭曲的疼痛才能让我知道自己还活着，才能让我确定自己还是一个人。等待，漫长的，没有任何希望的等待，我已经不知道为什么而等待。我尝试过跟海上所有能遇见的生物做朋友，可是却没办法沟通，我每天对自己说话，这样才能让自己不会忘了人类的语言，不会变成傻子。”
“我已经绝望了至少300年，但还是让我遇到了你，所以我愿意跟着你一起去守护这个星球，愿意去战死，就是不愿意孤单，不愿意一个人在海上400年。”
唐星辰冰冷的心被眼前的丑陋女人慢慢融化，没有人比他更理解孤单的意味，他紧紧是一个人孤单了4年而已，这个丑陋的女人确是400年。只有真正经历过彻底而绝对孤单的人才会知道这其中的意味。
他的嘴角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相比张鱼盖亚才是他最需要的搭档和战友，所以他笑，“盖亚，我要带着你去征服那座星岛。”
他举起那个残破的玻璃酒杯，喝了他人生第一口红酒，苦，涩，只有这两种味道。他对红酒因为任务需要有过研究，只是手里这瓶红酒的年份实在太过遥远，挥发的已经差不多，除了苦和涩两种味道再也品不出其余味道。但是他还是很满意很满足，他充满信心，星芒终于像一个真正的团队了。
张鱼是第九白虎，可是她太过平常太过幸福，唐星辰就是为了守护她的幸福才把自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所以他不会带着她一起走，他会让她继续原来的日子。
在他看来张鱼纵使拥有无语率比的死亡念力也仍然不是一个战士，她没有必要上战场，她不是被生活遗弃的人。他和盖亚才是，盖亚在他跟前不敢做，但是她很听话，只是在她看来唐就是主人的意思。
唐星辰坐着，她站在一边，密封罐头也不知道已经过期多久，唐星辰是带了自己的给养上船，只是那些给养不是现在要用的，必须等到关键时刻使用才行。他现在必须跟盖亚学会利用船上的一切生存下去才可以。
但他要给盖亚一个礼物，他起身出去上了甲板，很轻易的找到自己的给养，拖进船舱，外面此刻再一次下起暴雨刮起飓风，可是这一切都被一道舱门隔绝，暂时与他无关。他这些年只有战斗和任务，从未真正的有过一天自己的生活，所以今天他要给自己一个生活的日子，一个活着的日子。
他很快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还有一盒绝对没有过期的牛肉罐头，很神圣的放到桌上，命令盖亚坐下。
盖亚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东西，却有些呆滞，她似乎早已经忘记淡水和牛肉的味道，她只是听从命令坐下。唐星辰拧开矿泉水的盖子，递给她，“喝吧，新鲜的淡水。”
盖亚不敢置信的借过瓶子，痴痴的看着，看了好久好久却不肯喝一口，最后又用双手小心翼翼的，虔诚的放回到桌子上。
“唐，我不需要淡水，淡水要留给你才对，你没有淡水是没办法在海上生存的。”
唐星辰安静的看着她，嘴角的笑容更浓，盖亚有些慌乱有些受宠若惊，她至少分辨得出唐星辰是善意的笑容，可是却不知道他为何而笑。
“唐，你在笑什么？”400年风雨沧桑过去，400年后的盖亚丑陋不堪，但是骨子里却还蕴含着那怎么也无法抹去的贵族味道。
“这不是让你生存用的，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送你一瓶淡水，一罐牛肉，今天是你的节日，是你重新变回人的节日，所以，喝和吃，懂么？”
这已经是唐星辰能表述的最温柔的话语了，盖亚听了眼里有泪花飞过，但似乎她连如何哭泣都忘记了，她低头重新看着那瓶淡水，那香喷喷的牛肉。
终于像人类一样咽了一口口水，“唐，真的，给我么？”
唐星辰微微点头，抬手示意她随便吃。盖亚变了，瞬间变了，如同饿狼一般扑过去，一手矿泉水一手牛肉。
可是下一秒她又停住，然后第二次将淡水和牛肉放了回去，“不，唐，这些对我没有意义，还是要留给你才行。”
唐星辰脸色开始变得阴沉，冷冷命令，“盖亚，张嘴！”盖亚惊慌的张开嘴巴，很奇怪的是她如此丑陋的面孔和身体，牙齿却仍然是400年前那样健康和洁白，跟她身体其余部分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难道这是400年间她唯一真爱的身体上的东西么？唐星辰不想去纠结这个，而是抬手抓了一大块牛肉直接塞进了她的嘴里。
“吃，这是命令！”
盖亚被这突如其来塞进嘴里的牛肉吓到，她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狼吞虎咽，而是恶心呕吐，她忍不住，她早已经习惯了海水和干鱼的味道，牛肉的反而成了无法下咽难吃的食品。
她转过身，不停的呕吐，但是她又不敢吐出来，那样子痛苦而可怜，可是唐星辰却没有任何怜悯，继续在背后冷冷命令，“吃下去，必须吃下去，盖亚，你是人，不是怪物，是人就应该喜欢吃牛肉！”
盖亚吃了下去，很艰难很艰难，但她还是吃了下去，然后自己转过来喝了一口淡水，400年来第一口淡水。
她手里紧紧的握着水平，紧紧的闭上眼睛，干涸的鳄鱼一般的眼睛之中渗出几滴纯净的泪水。
最后终于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唐星辰没有心疼，而是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同伴的幸福，他嘴角的笑容在船舱里绽放，船舱里没有任何照明，是完全黑暗的，盖亚因为已经适应了黑暗，已经练出了夜之眼，而他则是因为眼里永远都是光明。
他继续用那个残破的酒杯喝着难以入口的红酒，吃着早已过期石化的罐头，说实话很难吃，但是总要比对面的盖亚要幸福。
“谢谢你，唐，谢谢你，你是个好人。”盖亚感谢他。
“不，盖亚，我不是好人，我是个佣兵是个杀手，但现在我们是伙伴，是搭档，是战友，我们是星芒。”
“星芒，星芒，我原来是星芒，谢谢你，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谢谢你。”盖亚不断重复着星芒的名字，她必须记住，牢牢记住，因为这是她的标签，这是她的归宿。
400年一个人漂泊海上，今天她才终于知道自己是星芒。她似乎对于星岛也不再那么恐惧，似乎一下子从唐星辰身上得到了百倍的信心和力量。
“唐，如果你要去星岛，那么我们必须寻找一条更大更快的船，钢铁船，这条船太老了，根本到不了星岛，星岛附近全都是大漩涡和大黑洞，还有被星光异化的各种海怪把守。”
“我的海之灵魂没有能力降伏他们。”
盖亚提到了星岛，那就是唐星辰要去的地方。
唐星辰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冷声问道，“你去过星岛？这艘船可以很顺利的到达，对么？”
盖亚本来已经丑陋至极，听见唐星辰的问题脸色更加难看，惨白外加紫青，融合到一起根本不是人类的表情。
“不，没人会去那里，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什么物种到了那里只有死亡。”
唐星辰看着盖亚，她竟然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她分明具备掌控海洋的能力，却对那座小岛如此害怕，这不但没能阻止唐星辰相反还让他更加感兴趣。
“我需要红酒和新鲜的鱼肉。”唐星辰从不喝酒，现在他却要庆祝一下，至少盖亚的出现给了他更大的信心，盖亚的出现至少证明了两件事，第一他身上的使命千百年前就被注定，他是地球的守护者；第二找到一个张鱼并不代表能找到第二个太岁星辰，可是遇到了盖亚却预示着他距离第三个太岁星辰也不远了。
唐星辰还没有时间思考盖亚在十二太岁星辰之中的具体位置，张鱼是第九白虎，盖亚他还需要接触和了解，她现在有可能是其余十一太岁星辰的任何一个。
这不是最急迫的，最急迫的是他饿了，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想喝一杯红酒，吃一条烤鱼。
“这船上没有淡水，唐，我只吃干鱼。”盖亚的回答却让他沮丧。不过盖亚很快拿出一瓶红酒和几个不同品种不同年代的密封罐头。
“这些年我会努力收集海上沉船上的补给，因为我自己要生存，但是唐，没有淡水，400年我从未上过陆地，而且我只喝海水，只要有海水我就不会死。”盖亚突然变得很像一个人，尽管丑陋无比但却真实的人。
唐星辰看了她一眼，“我倒是羡慕你在这里的400年，一个人在海上孤单又逍遥，你的生活不会只有黑暗和恐惧。”
盖亚笑了，她笑起来更难看，难看的让人作呕，可是她却是笑了，“唐，你知道400年有多久么？可以让一个人彻底变疯，可以让你过去所有美好的回忆变得恶心反胃，我原来并不是现在的样子，为了让自己继续活下去我学会了自残，我数着日子，每一年过去我就可以自残自己一次，所以到了现在我的身体任何地方都没有一个是完整的，全都被彻底的毁坏过。”
“只有疼痛，只有自己身体扭曲的疼痛才能让我知道自己还活着，才能让我确定自己还是一个人。等待，漫长的，没有任何希望的等待，我已经不知道为什么而等待。我尝试过跟海上所有能遇见的生物做朋友，可是却没办法沟通，我每天对自己说话，这样才能让自己不会忘了人类的语言，不会变成傻子。”
“我已经绝望了至少300年，但还是让我遇到了你，所以我愿意跟着你一起去守护这个星球，愿意去战死，就是不愿意孤单，不愿意一个人在海上400年。”
唐星辰冰冷的心被眼前的丑陋女人慢慢融化，没有人比他更理解孤单的意味，他紧紧是一个人孤单了4年而已，这个丑陋的女人确是400年。只有真正经历过彻底而绝对孤单的人才会知道这其中的意味。
他的嘴角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相比张鱼盖亚才是他最需要的搭档和战友，所以他笑，“盖亚，我要带着你去征服那座星岛。”
他举起那个残破的玻璃酒杯，喝了他人生第一口红酒，苦，涩，只有这两种味道。他对红酒因为任务需要有过研究，只是手里这瓶红酒的年份实在太过遥远，挥发的已经差不多，除了苦和涩两种味道再也品不出其余味道。但是他还是很满意很满足，他充满信心，星芒终于像一个真正的团队了。
张鱼是第九白虎，可是她太过平常太过幸福，唐星辰就是为了守护她的幸福才把自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所以他不会带着她一起走，他会让她继续原来的日子。
在他看来张鱼纵使拥有无语率比的死亡念力也仍然不是一个战士，她没有必要上战场，她不是被生活遗弃的人。他和盖亚才是，盖亚在他跟前不敢做，但是她很听话，只是在她看来唐就是主人的意思。
唐星辰坐着，她站在一边，密封罐头也不知道已经过期多久，唐星辰是带了自己的给养上船，只是那些给养不是现在要用的，必须等到关键时刻使用才行。他现在必须跟盖亚学会利用船上的一切生存下去才可以。
但他要给盖亚一个礼物，他起身出去上了甲板，很轻易的找到自己的给养，拖进船舱，外面此刻再一次下起暴雨刮起飓风，可是这一切都被一道舱门隔绝，暂时与他无关。他这些年只有战斗和任务，从未真正的有过一天自己的生活，所以今天他要给自己一个生活的日子，一个活着的日子。
他很快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还有一盒绝对没有过期的牛肉罐头，很神圣的放到桌上，命令盖亚坐下。
盖亚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东西，却有些呆滞，她似乎早已经忘记淡水和牛肉的味道，她只是听从命令坐下。唐星辰拧开矿泉水的盖子，递给她，“喝吧，新鲜的淡水。”
盖亚不敢置信的借过瓶子，痴痴的看着，看了好久好久却不肯喝一口，最后又用双手小心翼翼的，虔诚的放回到桌子上。
“唐，我不需要淡水，淡水要留给你才对，你没有淡水是没办法在海上生存的。”
唐星辰安静的看着她，嘴角的笑容更浓，盖亚有些慌乱有些受宠若惊，她至少分辨得出唐星辰是善意的笑容，可是却不知道他为何而笑。
“唐，你在笑什么？”400年风雨沧桑过去，400年后的盖亚丑陋不堪，但是骨子里却还蕴含着那怎么也无法抹去的贵族味道。
“这不是让你生存用的，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送你一瓶淡水，一罐牛肉，今天是你的节日，是你重新变回人的节日，所以，喝和吃，懂么？”
这已经是唐星辰能表述的最温柔的话语了，盖亚听了眼里有泪花飞过，但似乎她连如何哭泣都忘记了，她低头重新看着那瓶淡水，那香喷喷的牛肉。
终于像人类一样咽了一口口水，“唐，真的，给我么？”
唐星辰微微点头，抬手示意她随便吃。盖亚变了，瞬间变了，如同饿狼一般扑过去，一手矿泉水一手牛肉。
可是下一秒她又停住，然后第二次将淡水和牛肉放了回去，“不，唐，这些对我没有意义，还是要留给你才行。”
唐星辰脸色开始变得阴沉，冷冷命令，“盖亚，张嘴！”盖亚惊慌的张开嘴巴，很奇怪的是她如此丑陋的面孔和身体，牙齿却仍然是400年前那样健康和洁白，跟她身体其余部分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难道这是400年间她唯一真爱的身体上的东西么？唐星辰不想去纠结这个，而是抬手抓了一大块牛肉直接塞进了她的嘴里。
“吃，这是命令！”
盖亚被这突如其来塞进嘴里的牛肉吓到，她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狼吞虎咽，而是恶心呕吐，她忍不住，她早已经习惯了海水和干鱼的味道，牛肉的反而成了无法下咽难吃的食品。
她转过身，不停的呕吐，但是她又不敢吐出来，那样子痛苦而可怜，可是唐星辰却没有任何怜悯，继续在背后冷冷命令，“吃下去，必须吃下去，盖亚，你是人，不是怪物，是人就应该喜欢吃牛肉！”
盖亚吃了下去，很艰难很艰难，但她还是吃了下去，然后自己转过来喝了一口淡水，400年来第一口淡水。
她手里紧紧的握着水平，紧紧的闭上眼睛，干涸的鳄鱼一般的眼睛之中渗出几滴纯净的泪水。
最后终于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唐星辰没有心疼，而是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同伴的幸福，他嘴角的笑容在船舱里绽放，船舱里没有任何照明，是完全黑暗的，盖亚因为已经适应了黑暗，已经练出了夜之眼，而他则是因为眼里永远都是光明。
他继续用那个残破的酒杯喝着难以入口的红酒，吃着早已过期石化的罐头，说实话很难吃，但是总要比对面的盖亚要幸福。
“谢谢你，唐，谢谢你，你是个好人。”盖亚感谢他。
“不，盖亚，我不是好人，我是个佣兵是个杀手，但现在我们是伙伴，是搭档，是战友，我们是星芒。”
“星芒，星芒，我原来是星芒，谢谢你，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谢谢你。”盖亚不断重复着星芒的名字，她必须记住，牢牢记住，因为这是她的标签，这是她的归宿。
400年一个人漂泊海上，今天她才终于知道自己是星芒。她似乎对于星岛也不再那么恐惧，似乎一下子从唐星辰身上得到了百倍的信心和力量。
“唐，如果你要去星岛，那么我们必须寻找一条更大更快的船，钢铁船，这条船太老了，根本到不了星岛，星岛附近全都是大漩涡和大黑洞，还有被星光异化的各种海怪把守。”
“我的海之灵魂没有能力降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