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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第196章 面色比锅底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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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彻在听完自家下属的报告之后,想起他们在封闭的小房子里天天这样四目相对,心中便很不是滋味。

    那段时间又恰逢顾竹寒身旁神秘的银闇失踪,虽则他的下属在看见他黑如锅底的脸色之后再作详细探查,知道顾竹寒每天在梵渊那里也不外乎插插花、煮煮茶、下下棋,也会念诵贵族小姐写给梵渊的情书,还常常读得哈哈大笑,好不高兴,除此之外并无做别的事情。

    但是,凌彻在听完之后脸色更黑了。

    原因其实无他。因为自以为自己和顾竹寒十分交心的彻王殿下似乎从未与她这样平和相处过。他在听完下属的禀报后,坐在明暗交汇的房间之中,一时之间觉得胸口刺刺的痛,连带肩头上的刀伤扯起心底不知哪一处,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缓缓按住蹦蹦跳动的心脏,闭上眼睛想要平复这种不应该有的感情。

    然而脑海中却自然而然地浮起顾竹寒那张肆意而笑的脸庞,读别人写的情书给梵渊听?她倒是想得出,这个死女人难道想不到这是间接在向梵渊表白么?

    还有,天天在他那处煮茶插花下棋,这么有空的话怎么就不好好增进一下自己的武功,免得以后又被人暗杀受伤,他可没有忘记那天在大街上她是带着一身伤跌到自己马车前面被他发现的。这么弱的女子以后怎么在朝堂上混?!

    凌彻在得知消息的那天下午将自己整个人关在屋子里关到晚上之后,才去处理别的事情,现在又看见从来不会出席这种比赛的梵渊居然也来了,心中十分纳闷,对他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此时,饶瑄扯了扯饶子淳的衣袖,示意他想出恭。

    饶子淳点了点头,想要陪他去。然而却被饶瑄一口拒绝,他跳下凳子,蹦蹦跳跳地往观众席外走,众人见他那般可爱的模样,又想起饶子淳早年没有了老婆,一时戚戚。

    演武场中,第二个回合已经开始了,仍然是顾竹寒那队一马当先,这次控球的是欧阳轩,欧阳轩平日里常常抱着乐器,造型虽然很有些许怪异,但是怎么样看都不像会玩这种运动的人。然而他控球的技术极高,一下子带着球过了好几个人,速度之快甚至让场上所有的人都看不见,欧阳轩将球传给他前面的夏天,顾竹寒和梅开早已在球门前等着,只要把球传到他们二人前面那么第二球便胜利在望了!

    夏天接过球之后又避开了几个人,他力气大,准头也有,也不管自己离顾竹寒和梅开有点儿远,直接挥杆将球打出,顾竹寒见自己离球比较近,此时梅开又被对方的人马纠缠住,二话不说,打马上前,伸出马杖就要接球!

    奈何,她想不到的是当自己的马杖刚刚接过球之后,身下的黑马忽而痛苦嘶叫,直直扬起前蹄想要将她甩下来!

    顾竹寒理会不了那么多,扔下马杖,双手扯住缰绳想要控制住这匹突然发狂的马,裁判一见场中有异动,立即尽责地叫停比赛。

    顾竹寒心头松了一口气,全副心神转到这匹马身上,可是黑马越来越暴躁,力气之大已然将她抛到半空,若不是她死死扯住缰绳,早已经被抛出几丈远,到时候不死亦是要残废的。

    混在人群之中忽而有一名长相普通的少年颤抖着和旁边一人说话,“十一哥,纪寒的马为什么会这样,该不会是母……”

    他说至一半没有说下去,演武场上又有了新的变化,一抹海青色身影见场中顾竹寒的黑马越演越烈,而那名红衣少年压根没法驾驭那匹马,立即从树上过来跳出直接搂着那人纤瘦的腰肢将她带了下来。

    一阵带着香樟清香的气息从身侧传来,银闇破天荒地和自己来了个亲密接触,顾竹寒感受着腰间的热度,突然觉得很不可思议,最憎恨和别人接触的银闇楼主好像,呃,搂着自己的腰?他会不会在救了自己之后又将自己拍死啊……

    此时他们已经到达安全的地方,银闇立即放开了顾竹寒,还嫌恶地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和她接触过自己身上的地方,顾竹寒看见他这番举动,唇角微微抽搐,她见过愿意救人的,却从没有见过救人救得这么别扭的。

    “嘶——”

    她所骑的那匹黑马在一阵暴跳暴走之后,忽而痛苦地长嘶了一声,然后就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之后一动不动了。

    顾竹寒锐了眼神看那匹马,她走近那匹马,蹲下身来细细检查了那匹马几遍,发现那匹原本十分温驯的马的前腿有几点微不可察的寒光闪过,她细细往那寒光中摸去,见指尖处的触感异样,拿出靴子中藏着的匕首,割开了那匹马的血肉,拔出了几根细如毫毛的银针出来。

    此时梅开、史杨等人已经围过来,一见顾竹寒手上捏着的银针,皆露诧异之色,那几根银针的针头在阳光之下泛出阴深蓝光,很显然是淬了毒。郑南双也已经来到顾竹寒面前,看见她手中捏着的银针,脸色白了白,“不是我。”

    顾竹寒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怀疑之色,“当然不是你。”

    郑南双想不到她这么信任自己,张了张唇,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唯有呆站在那里,微微张开嘴唇。

    观众席上的几人在看见顾竹寒的马匹出事的时候,其实已经想出去救人,奈何有人比他们早了一步,唯有苦笑着倚回椅背,静看场中的事态发展。

    他们都看见顾竹寒手上捏着的几根银针,梵渊若有所思,还是启唇问道:“殿下有何看法?”

    凌彻并没有立即出声,只是看着拼命挤到场边的两个少年,眉头轻轻一皱,语焉不详地说了一句,“莫非是她?”

    顾玉骆本想直接奔到场中去看顾竹寒,却被身侧的叶空寻制住,他微微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顾玉骆握了握拳,眼中有不甘之色。

    裁判此时出来,问他们是否还继续比赛。因为顾竹寒的马已经死了,书院之中的马今天出去放牧,并没有备用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