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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输了官司,赢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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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钧警示性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看贺一飞,贺一飞伸手挡着嘴无声的跟他做口型,楚钧皱皱眉,然后集中精力开始发话。

    “审判长,我当事人安玲于五年前和被告谢家辰结婚,在这段婚姻中,由于家庭原因我当事人数次遭到婆婆的逼迫要求二人离婚。由于我当事人一直没有生育,她在家里也是受尽刁难和排挤。现年12月份,在被告的办公室—锦江大厦28层,我当事人被被告无端诬陷婚内*,甚至使用蛮力推搡,结果导致我当事人身体大出血危害到性命,在救治过程中,我当事人被院方告知怀孕,被告却拒不承认孩子是他的,甚至强烈要求我当事人堕胎,致使我当事人再度病情恶化,一度被医院下病危通知,综上所述,我当事人安玲女士和被告谢家辰先生的婚姻已经出现了严重裂痕,感情已经破裂,请法院判决他们离婚。

    楚钧话刚说完谢家辰就激动的站起来,他眼圈儿发红,看着安玲急促的说:“不是那样的,这只是误会,大妞你听我说,那都是气话,我承认我自私狭隘,可是我是爱你和孩子的。”

    贺一飞拽着他的胳膊示意他坐下,他这才觉察到自己失态了,忙正襟坐下却痛苦的揉着眉心。

    安玲垂下眼睛,这样的谢家辰她从来没有见过,她见过温柔的谢家辰,也见过*的谢家辰,但是从未见过深沉的说爱的谢家辰。

    刚结婚那会儿,安玲曾经缠着谢家辰问他:“谢家辰你爱我吗?”

    谢家辰穿着休闲毛衣坐在花园里的石凳上,夕阳里的他鼻梁高蜓,眼神深邃明亮,他*溺的揉着她的头发:“废话,要不干嘛娶你?”

    那时候她像浸在蜜罐子里,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当然不会去计较那三个字。谢家辰是深沉的,他的爱也是含蓄和隐忍的,安玲想不到他竟然在这种情况和场合说出她曾经最想听的字,可是世事苍夷,纷云随它,安玲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因为他,所以她被迫长大。

    那边,贺一飞已经缓缓的开口:“我方不同意原告方的控诉,我当事人和原告是有很深厚的感情基础,他们结婚五年,我当事人为了原告不惜和家里闹翻搬出去住,甚至因为原告没能生养的问题数次和母亲起争执,如果没有深切的爱,试问哪个男人能做到?一对感情再好的夫妻,生活中也难免磕磕碰碰发生矛盾,我方当事人是因为一些误会才做出伤害原告的事,他已经后悔了,更想好好弥补自己的错误,更何况原告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安玲,你忍心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

    贺一飞这招儿杀伤力很大,现在孩子是安玲最柔软的地方,她下意识把手放在小腹上,眼神脆弱茫然。

    楚钧眼神有意无意瞟了一下自己的老婆,他为了证明自己卖力赶紧反驳贺一飞:“对,法律要求女方在怀孕的时候是不准许离婚的,但正是因为这个孩子,被告竟然残忍的要求我方当事人打掉,这对我当事人的身心都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这样的婚姻当然已经无法继续下去。”

    安玲身子前倾大眼里泪光闪闪,楚钧的话仿佛又把她带入到那个生死关头,她躺在黑暗里,全身的血几乎都流干了,谢家辰挽着长发的云站在一个白色的光影里,高高在上,仿佛俯瞰众生的帝王,她爬过去,艰难的抓着他的手哀求:“家辰,不要扔下我不要伤害我们的孩子。”

    谢家辰狠狠的推开她,“不是我们的孩子,带着你的野种滚!”

    安玲浑身的肌肉抽搐仿佛怕冷一样抱住自己,她摇着头喊:“我不能让你和那个人伤到我孩子,你们都是魔鬼,谢家辰,我不原谅你,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你爱的也从来不是我,你把一个死人放心里却从来看不到我的付出和努力,我不接受调解,我要离婚!”

    法官一直在静静倾听,他说:“原告,看的出你丈夫还是对你有感情的,现在你在妊娠期就算是开庭也不会判你离婚的,我希望你还是考虑给被告一个机会,毕竟两个人能走在一起不容易,更何况有了孩子。”

    安玲站起来拼命的摇头,她已经失控,泪水流了一脸:“不能不能不能。我不要一个心里装着死人的躯体,为了孩子勉强和他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我不能让我的孩子生活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就算你们不判我离婚我就等孩子生下来再打官司,我一定要离开他,他和那个凌霄太恶心。”

    最后关头,安玲终于说出了心声,对,错误可以谅解,但是谢家辰如果还是和以前一样游离在这段婚姻的边缘,那怎么又能走到最后?

    谢家辰也站起来,若不是贺一飞拉住他,他直接想过去抱住安玲:“大妞,相信我,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以后我们的生活中绝对不会在出现凌云的影子。”

    “谢家辰,你说的一个字我也不信,凌霄是个男人,因为和她长得像因为是她的弟弟,你可以砸钱供他去法国学画,给他开画廊开咖啡馆,明明知道他心理有病还放任他,甚至他那样迫 害我拿着刀要杀了我你都没有对他说一句重话,就那样轻巧的把他送到法国去,你让我怎么信你?”

    安玲的疑问也是大家的疑问,在这件事情上就连楚钧贺一飞这些谢家辰的好哥们儿也觉得他做的太过分,凌霄几乎毁了安玲,他不报警是因为凌霄的有精神病也说的过去,可为什么他还要好好的送走,这根本就解释不通,从这里看来,安玲非要离婚再正常不过。

    这些话真把谢家辰给问的哑口无言,他张着嘴几次话语想从喉咙里滚出来,可最后硬生生的卡住,又艰涩的咽回去。

    安玲失望的看了谢家辰一眼,然后自嘲的笑笑,能这样问他其实就是给他最后的机会,可是….

    “法庭见,谢家辰!”安玲猛地推开身前的椅子,双手捂脸踉跄的跑出去。

    “姐….”安璟赶紧站起来又去把人追回来,这调解法官都还没说结束呢,这样会不会造成*印象呀?

    楚钧伸手拉着她然后用眼睛示意她静观其变。

    谢家辰拦住了安玲,他双手握着安玲的胳膊恳求:“大妞你别走,再给我个机会,我求求你了!”

    安玲苦涩一笑,就像深秋的蝴蝶最后一次扇动翅膀:“谢家辰,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死了的人也活不了,我,安玲,不爱你了!”

    安玲挣开谢家辰的手决绝的转身,把美好而羸弱的背影留给谢家辰,在五年的朝夕相伴后,她用最悲伤的方式淡出他的生命,从此无数个朝曦暮昏他都一个人踽踽独行,只要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脏就像给一只大手紧紧捏住,连呼吸都很痛。

    “大妞,你能再听我说最后一句话吗?”

    谢家辰的声音苍凉疲惫,只是一瞬,他仿佛就老了几十岁。

    安玲的肩膀明显的抖了抖,但是她没有回头。

    “安玲,你就听完老谢最后一句话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贺一飞果然不着调,才说了几句正经话,这流 氓律师的本质又露出来了。

    楚钧瞟了贺一飞一眼,低声说:“胡说什么,咒老谢呢。”下一刻却对安玲说:“安玲,我是你的律师当然站在你这边,可是你要想清楚了,真的就不打算给老谢一句话的机会了吗?”

    安璟也跟着说:“姐你…….唉!”

    现在调解室也不像个调解室了,倒有几分街道居委会的意思,法官也站起来说:“原告,给他个机会吧,就一句话。”

    安玲最终转过身子,她回到原来位置上坐下低着头说:“好吧,你说。”

    谢家辰也回到座位上,但却没有坐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妞,我为什么对凌霄那么好,为什么我会忘不了凌云,我现在就给你个理由,我说了,有可能你就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甚至我的朋友大楚老贺你们都会离我而去,你们会发现谢家辰原来是个龌龊卑鄙贪生怕死的小人,他根本不配做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好哥们儿。”

    说到这里,谢家辰停顿了一下,他看着安玲的眼睛痛苦的说:“凌云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她年龄比我小,是个专业的舞蹈演员,我们在一起经常争吵,我和她提出分手,可是每次吵完后她哭着求和,长期下去我们都觉得精疲力竭。有一次我们驾车出去,在车上又吵起来,结果我们只顾着吵架没有看到狭窄的道路迎面驶来一辆大卡车,为了躲避卡车,我把车子开到了路边撞在了石墩子上。当时车的安全气囊完全弹出来把我们给打晕了,但是我很快就清醒了,看到车里浓烟翻滚,我想都没想撬开车门子就爬出去。出去了我才想起她还在车里,我想去救她的,可是看到车的烟越冒越多我就害怕了,我大概犹豫了1分钟,1分钟后我才冲上去想救她,结果就是这么宝贵的一分钟,车爆炸了,我被巨大的气浪给顶出去昏迷不醒,而她…….,。事后有近2年的时间我活在自责和后悔里,我几乎变 态的对凌霄好,不是因为我有多么想念凌云,是因为我想恕罪。大妞,第一次见到你,你在我公司的前台对我笑,明明就是简单的白衬衣黑裙子我却像看到一缕阳光把我阴暗的世界给一下子照亮了,我向往你的明朗却不敢对你坦白我的罪恶,这几年和你在一起越幸福我就越不安,现在我终于相信是有因果报应的,我放弃了凌云的生命所以注定我得不到幸福,也许我这样自私的男人只适合孤独终老,这样大妞,如果你真下定决心离婚也好,我只有一个请求,能经常让我见见孩子,可以吗?”

    离魂乍经,几个人的心脏狂跳,特别是安玲,她死死瞪着谢家辰一言不发。

    谢家辰苦笑:“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早知道说了会是这种结果,算了,反正我怎么做都是错的,大妞,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育孩子,一定不要成为他爸爸这样自私自利贪生怕死的人。”

    “靠你谢家辰,要是你傻 逼的去救人我们现在早坟头儿上给你填土去了,英雄哪能是谁都做的?顶炸药包堵枪眼儿的不也就一个吗?”贺一飞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话太可爱了,就像给悬崖底下的谢家辰扔了一条绳子,还好有一个朋友不嫌弃他。

    楚钧也说:“危急时刻毕竟谁都会有胆怯心理,就为了这个你苦逼的过了还几年甚至差点毁了自己的婚姻,谢家辰,我真怀疑你和女人一样是水做的。”

    楚钧那里也给了肯定答案可这却没有让谢家辰高兴,他知道最大的难关还是在安玲那里,他望着安璟,就像杀人犯在等着法官的判决。

    过了好久,安玲嘴角嗫嚅:“你说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恕罪?你不是把凌霄当凌云的替身?”

    “只是为了恕罪。现在我已经和凌霄说清楚了,他所作的一切我不会计较,我欠他们的也还清了,从此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

    “嗯。”安玲淡淡应着,却不做任何表示,她再度站起来推开椅子走向门口,这一次谢家辰没拦。

    他痛苦的托着头知道这次是真完了,他的大妞是铁定决心要和他分开。

    贺一飞拍拍他肩膀:“节哀顺变。”

    忽然,安玲回头说:“我暂时住在我妈家里,有空你把我的衣服收拾一下送过来。”

    “啊?”谢家辰傻眼了,这就要搬家了呀!

    伊人远去,安璟急的跳脚:“姐夫你还不去追,这是给你机会了,有可能要原谅你的。”

    “啊?”谢家辰还是没明白过来,大起大落的人生已经绝对刺激到他,他不敢相信命运女神还会垂青他。

    “是呀,老谢,让你送衣服就是还给你找她的借口,记住了,一次送一件,一定要把你老婆重新追回来。”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可谢家辰就跟个木头桩子一样动也不动,连法官都急了:“被告,大家说的都很明白了,你怎么就不抓紧机会呢。”

    还被告什么呀,官司都不打了!

    贺一飞狠狠的拧他的腰侧一把,疼的谢家辰咧嘴,贺一飞说:“现在清醒了吧,该怎么做还需要大家教你吗?”

    “姐夫,干巴爹!”安璟捏着拳头给谢家辰加油。

    谢家辰现在抓不住重点,他不追人去反而问安璟:“你又叫我姐夫了?”

    “因为不能确定我姐再找个男人会比你强,你比较帅!”

    “我去送她回家。”谢家辰终于有了行动,他长腿一迈就跟着追出去。

    法官笑着点头:“很久都没有见到感情这么深的一对了,如果他们离了我也会觉得可惜。”

    贺一飞贱贱的竖中指:“大楚,以后我要打离婚官司,你看一来就赢了你。”

    楚钧不以为然:“你快拉倒吧,我是输了官司赢了世界,这种舒爽的感觉你不会懂!”

    看着楚钧拉着老婆扬长而去,贺一飞尴尬的冲法官笑笑,“是舒爽的根本就停不下来吗?”

    楚钧和安璟上了车,安璟叹息一声:“这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吗?我就知道我姐还是爱他的。”

    楚钧一直对安璟的有些话耿耿于怀,照着反光镜他抿了抿头发:“二丫,你真觉得谢家辰帅吗?”

    “当然了,他个子高身材好又多金,人还成熟,应该有很多年轻女孩子喜欢的。”

    楚钧忽然身子就压过来,指着自己的脸说:“那我呢,我怎么样,形容一下。”

    “你呀!”安璟故事拖长强调:“你嘴贱皮厚又臭屁,你也不稳重,所以差人家十万八千里都不止。”

    “好你个安二丫,敢胳膊肘往外拐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钧上下其手专找安璟的敏感地方,她娇喘涟涟泪光点点,一个劲儿求饶:“楚钧,行了,别闹了,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楚钧手上使坏嘴上却说:“小声点儿,这可是在法院门口,小心大家都出来看车震现场表演。”

    安璟简直无语,明明是他在耍流 氓,说的好像有错的是自己,她强忍着痒直起身子,伸手就抓着楚钧的领带:“楚律师,今天你有尽心尽力吗?这个官司等于你输了吧?”

    楚钧垂下眼帘看着她在自己脖颈见的手指,嘴角不由的勾起弧度:“没有律师费怎么尽心呀?哪里有做白工的?”

    “你,耍赖,你那么贵要钱的话我们可用不起吗,反正你也输了,我们就装着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我们也没有让你代理。”

    楚钧忽然低头用舌尖舔舔她的手指:“法盲,以为这样就行,没钱?肉偿吧!”

    “滚,你个不要脸的,呜呜。”很明显的安璟是给某男用赚钱的两片嘴皮子给堵住了嘴。

    好半天,楚钧放开安璟:“二丫,这先来点甜头,今晚你一定要坐上来自己动。”

    安璟的脸爆红:“楚钧你这个大妖魔!”

    谢家辰和安玲的离婚官司在庭前调解阶段就给调解了,当然,安玲不可能轻易的原谅他,她怀着孩子住在娘家,谢家辰倒是天天往门上儿跑,今天送件衣服,明天送双鞋,天天上门儿,风雨无阻。

    安家父母其实也不希望他们离婚,现在谢家辰这么卖力讨好老婆,他们也就默认了。

    安璟并没有通知陆家他们要去参加陆远宗的生日宴会,但已经着手挑礼物。本来安璟没有告诉楚钧,他怕楚钧看着难受,可是看了一圈儿要不就太贵要不就太寒碜,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楚钧说:“为生日礼物犯愁了?怎么不早跟我说?”

    他们此时正躺在书房的毯子上,安璟把玩着他的手指说:“不是怕你不高兴吗?你不用操心,我来办就好了。”

    “买串沉香木佛珠吧,这个东西比较上档次,也好让他学学什么叫慈悲。”

    安璟忙站起来去桌子那边搜出沉香木,感觉真的很不错,就一拍桌子:“好,就是它。”

    宴会那天安璟依旧穿着那件黑色的小礼服,楚钧在路上一直叮嘱她我们马上就走,你不用脱下大衣让别人看,特别是陆翊。

    提到这个名字安璟变得有心忡忡:“楚律师,你是不是特别不想见到陆翊的妈妈?我们还是不去吧,我觉得让你面对他们这已经很残忍了。”

    楚钧拍拍她的大腿:“放心,我可不是毛头小伙子懂分寸的,再说我们站一下就走,难道真的要在那里参加舞会吗?”

    虽然楚钧这样说,安璟心里还是很不安。

    楚钧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把人搂住,轻轻的在耳根那里亲着:“放心好了,我没事,要是觉得心不安,今天晚上加倍补偿我好了。”

    “什么补偿?”安璟仰头嘟嘴萌萌的问,刷过睫毛膏的睫毛更加纤长卷翘。

    “今晚我要上面的小嘴儿含着,这个补偿行不行?”他说这话的时候抬眸浅笑,神情再自然不过,声音也像吹风动大提琴的琴弦沉沉好听。

    如果不是说的这么一句话,安璟肯定会被他迷得不行,可是为什么说的是那么限制级,最要命的是安璟更限制级的在脑子里脑补出那玩意儿的硬度长度和热度……这简直太值得骂脏话了!

    楚钧看她脸颊红透的样子更觉得可爱,他挺直身子好好开车,声音如车速一样平稳安稳:“要不要先舔根香蕉练练?

    卧槽,楚大脸你还有完没完?

    作者有话说:“今天太忙了只更新6000,谢谢今天投月票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