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红旗小说网 www.hqqpxjd.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门口的人不进来,床上的人没有苏醒的迹象。

    看着男人的侧脸,熟悉,又陌生,苏夏徒然开始紧张,汗湿的手紧握着门把手,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想跑。

    她想先找个地方静下来,捋一捋思绪。

    如果王义和她明说,她是不会贸然进来的,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怎么办,苏夏的脑子一片混乱,心很慌。

    在荆城,沈肆是帝王般的存在,在他面前,她也做不到心平气和。

    那种不用去设防的轻松感觉再也不会有了。

    “进来。”

    那两个字传入耳膜,简短而低沉,苏夏的双眼微微一睁,愣怔片刻,她松了手,把门掩上。

    床上的男人看不见,听着门轻轻擦着门框的那一点声响,他将脸朝门口方向偏去。

    男人的双眼缠着纱布,目光分明没有与她碰撞,苏夏却有种被庞然大物盯视的感觉。

    局促不安,她不自觉的绷紧神经。

    那张脸在一天前,还对她傻笑,此刻只有沉肃冷冽,像一块冰山,走近一点,就会被刺骨的寒意冻僵。

    入秋了,晨曦微露,凉如夜。

    苏夏打了个寒战,没走过去,而是停在靠近门的位置。

    这个距离安全,便于观察,她不易察觉的去看对面的男人。

    他恢复了,那她来之前,沈峰和田箐桦是怎么跟对方沟通的?

    还能放心去吃早餐,这让苏夏极度困惑。

    因为在她的猜测里,那两人虽是父母,却没有排除掉嫌疑。

    难不成所有的都是她脑补,沈肆真是看日出摔下山的。

    诡异和危机感都是她的幻觉,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苏夏抿着两片唇,觉得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而是更复杂了。

    她怀疑,沈肆并不知道幕后之人是哪个自家人。

    对手不会露出马脚,只能静观其变。

    这就可以解释宁静的早晨是怎么来的。

    病房里的两个人都没说话。

    男人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在床边摸动,他拧着敛眉,又去摸。

    看他把床被弄的凌|乱,苏夏迟疑了一会儿,问道,“要什么?”

    沈肆的薄唇没有血色,“水。”

    苏夏左右看看,从桌上倒了一杯水端过去。

    男人的手伸在半空,碰到她的裙摆,指尖划过她的腿。

    苏夏感觉他的手有明显的停滞,她也是一僵。

    这不是之前那种近似妈妈和孩子的相处,没有男女之间的暧|昧,即便是比这更亲密的举动,她也只是不好意思,不自在。

    人还是同一个人,却又截然不同。

    被他碰过的那处地方,激起一层酥麻的电流,苏夏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这不是沈穆锌碰她时的厌恶。

    苏夏的体温攀升,脸发烫,心跳的很快。

    她叫他的名字,“沈肆。”

    沈肆的头微偏,倾听的姿态。

    苏夏卡住了。

    想说的有很多,不知道从何说起。

    收起紊乱的情绪,她把杯子递给他,“水在你手边。”

    沈肆去拿杯子,触碰到女人光滑柔|软的手,他很快移开,“抱歉。”

    “没关系。”苏夏问,“你是不是好了?”

    沈肆,“嗯。”

    只有一个音,没有多的,这就是沈肆。

    苏夏话也少,通常能一个人待一整天。

    这会儿,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沈肆开口,嗓音冷冷的,“苏小姐。”

    苏夏猛地抬头,落在耳边的称呼礼貌又疏离。

    眼睛能暴露人的内心,可他的眼睛遮住了,她看不到。

    男人不苟言笑,连表情都没有。

    病房外传来脚步声,随后是田箐桦的声音。

    门推开,进来的不止田箐桦,还有沈峰和沈源。

    这三人待在医院,一夜没睡,精气神却看起来还不错。

    沈峰叹道,“小夏,肆儿不记得你了。”

    好一会儿,苏夏迷茫的转头,看看沈峰,又去看沈肆。

    不记得了?

    她整个人呆住了。

    此刻,苏夏连怎么呼吸都忘了,傻傻的站着,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田箐桦从口中甩出一句,端出的姿态高雅,“肆儿忘了你,也不记得和你结婚的事,你们之间一开始就没有感情,分开对彼此都比较好。”

    “是我们沈家对不住你,不过你放心,该有的补偿会有,不会亏待你的。”

    光听着语气,就知道田箐桦多开心,她从来没对苏夏这么温声细语过。

    一旁的沈源说了句,一贯的温和,“小夏,也许肆儿这只是暂时性的,会记不起来,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苏夏一动不动。

    她都不知道该往自己脸上摆什么表情。

    应该高兴的,终于可以摆脱了。

    可她为什么有一点难过。

    她只是讨厌沈家。

    不讨厌沈肆。

    当初他要娶她,沈家那座大山压过来,弱小的她反抗不了,没得选择。

    相处的那段时间,他们有过很多快乐的画面,不掺杂质。

    现在告诉她,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算什么?

    许久,苏夏听到自己的声音,没有情绪波动,“为什么是我?”

    沈肆不答。

    对啊,他忘了,给不了她答案,苏夏的心里有一团火,想扑过去对他拳打脚踢,像个疯子一样发泄一通。

    可她终究不是疯子,做不到。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犯傻时候的一个决定,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多大的变化?”

    面部徒然冷峻,沈肆再次开口,不容拒绝道,“回苏家去。”

    苏夏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了一下。

    “没有什么文件给我?”

    她藏了所有情绪,说话的时候很冷静,“比如离婚协议?”

    从小就听人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这一回,没有。

    田箐桦几乎都要笑出声了,“肆儿刚醒,离婚协议的事我来负责,上午打印出来了,你签上名字就行。”

    “至于财产方面的事,我会跟你父亲交涉,足够对得起你这两个多月的时间。”

    多么迫不及待这一刻的到来。

    她说的轻巧,自动忽略了一个女人的名声,好像那一文不值。

    苏夏谁也不看,只看着沈肆,她要他亲口说。

    半响,沈肆的薄唇开启,“再议。”

    唇抿的紧紧的,苏夏冷冷的对沈肆说,“不用再议了!”

    说完,她就气冲冲的走了。

    病房静了几秒。

    沈峰板着脸对沈肆道,“真是胡闹,你跟小夏这才结婚多久,非要闹的离婚不可?”

    沈肆闭口不言。

    沈峰厉声道,“问你话呢!”

    沈肆吐出两个字,“出去。”

    沈峰的眼睛一瞪,就要发火,沈源及时劝说,“二弟,肆儿才醒,身子肯定很虚弱,我们就别打扰他了。”

    田箐桦跟沈源一左一右,把沈峰拉了出去。

    病房里恢复安静,沈肆抬手摸摸眼睛上的纱布,又放下了。

    走出医院,苏夏站在街头,神情怅然若失。

    她不是有一点难过,是很难过。

    想到很多种沈肆恢复以后的情况,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知道他们不可能一直走下去。

    但真发生了,滋味不好受。

    就算是用一个暑假的时间来照顾小猫小狗,也会有感情。

    更何况他们朝夕相处。

    而且,她没想过,他什么都记得,唯独忘了她。

    王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苏小姐,你没事吧?”

    没回头,苏夏说,“没事。”

    王义也没走过去,“苏小姐记不记得第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跟你说的?”

    一顿,苏夏问他,“哪句?”

    王义严肃道,“我说,如果还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那就是苏小姐你了。”

    苏夏怔了怔,她不明白,王义突然跟她提这个干什么?

    王义却没解释,只道,“苏小姐,保重。”

    身后没了动静,苏夏还在原地。

    一辆车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来,响起沈穆锌的声音,懒懒的,“上车。”

    苏夏没反应。

    早有预料,沈穆锌打开车门下去,拽住苏夏的手,半拖进副驾驶座。

    他不想她坐在后面,那样他不能专心开车。

    “安全带要我给你系?”

    苏夏低头拉安全带。

    沈穆锌看着路况,“你跑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吃,很容易低血糖。”

    苏夏不说话。

    沈穆锌似乎也不指望她说什么,“我们先去吃早点,再回去。”

    苏夏突然从嘴里蹦出一句,“知道了?”

    沈穆锌轻描淡写道,“你是指我哥只忘了你的事?”

    他早就知道了,在她来医院之前,要她措手不及。

    苏夏看着窗外,“有笑话看,很开心是吗?”

    “不。”沈穆锌却摇头,嗓音低柔,从喉咙里碾了出来,“因为你难过。”

    她伤心,他就坐立难安,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是他最美的梦,将会一直刻在他的生命里,肆意生长,从他的青春时期到老去,死去。

    车里的气氛变了样子。

    苏夏浑身不自在。

    “现在不是很好吗,”沈穆锌开着车,“跟我哥离婚了,你可以有更多的考虑。”

    他侧头,目光灼灼,“包括我。”

    “和我哥相比,我更加懂你,了解你。”

    沈穆锌笑道,“你知道的,我也喜欢看你跳舞。”

    某根神经被那句话拽住,狠狠地扯了一下,震的头疼,被偷窥的悚然在一瞬间渗透毛孔,苏夏解开安全带,“停车!”

    见她拉车门,沈穆锌的眼皮猝然一跳,急刹车声后,他阴沉着脸,克制着没冲她吼,“你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

    声音低的近似呢喃,透着几分无奈。

    苏夏打不开车门,她瞪着沈穆锌,“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你有想过吗?”轻嗤一声,沈穆锌没有做出格的事,他的双手随意的搁在方向盘上,下巴抵着,目光看着前面,“苏夏,他忘了你,就这么难受?”

    苏夏一声不吭。

    垂了垂眼帘,沈穆锌说了句古怪的话,“现在离开,对你是好事。”

    苏夏没问,她知道不会有答案。

    静默了一会儿,沈穆锌开车带苏夏去了一个地方。

    到了目的地,苏夏站在幽深的巷子口,她往里看,青石路上,行人若干,散漫悠闲,嘻笑打闹。

    中学时期的一幕幕都在这一刻翻了出来。

    苏夏好半天都没回神。

    走进一家小铺子,包子的香味扑鼻。

    沈穆锌的目光停在一张木桌上,苏夏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永远都是一碗青菜粥,俩个烧卖。

    周围的男生窃窃私语,目光放肆,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兴趣。

    往往那时候,沈穆锌都会坐在角落里,迷恋的望着苏夏,看着一个又一个男生上前跟她搭话,表白。

    他羡慕别人的勇敢,憎恶自己的懦弱,自卑。

    坐在长凳一头,苏夏有些恍惚。

    时光好像倒流了回去。

    铺子老板过来问吃点什么,苏夏不用开口,她的口味,沈穆锌一清二楚。

    粥还是以前的味道,烧卖的价格上去了,面积小了一圈。

    苏夏喝了几口粥,不喜欢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沈穆锌改不了。

    这是瘾。

    铺子外面一窝蜂地跑进来一群学生,下早自习了,他们来吃早饭。

    苏夏感慨,这么多年了,一中的校服还没变。

    沈穆锌凝视着她的脸,有些入神。

    他不是一个怀旧的人,更别提最不堪的过去。

    但是,有关她的一点一滴,他都小心翼翼的剥离,珍藏起来了。

    苏夏回到沈宅,下人们看她眼光都很微妙。

    陈伯过来说,“大少奶奶,老爷子要见你。”

    苏夏说,“知道了。”

    她换了鞋去找老爷子。

    沈穆锌在玄关,把苏夏的高跟鞋拎起来,放在他的皮鞋旁边。

    房里,老爷子对苏夏招手,“孩子,等爷爷腿好了,亲自找肆儿,给你讨个公道。”

    他的下一句是,“你这时候回苏家也好。”

    苏夏神色怪异,沈穆锌那么说,爷爷也说相同的话,都觉得她离开是好事。

    “爷爷,沈肆的眼睛看不见了。”

    老爷子安慰道,“别担心。”

    “他既然恢复了,就有能力处理接下来的事。”

    苏夏有些焦急,“爷爷,你不帮他吗?”

    老爷子说,“事情牵扯的比较多,他不喜欢爷爷不能插手。”

    苏夏顿了顿,说,“那我回去了。”

    “孩子,”老爷子慈祥道,“放宽心,不要胡思乱想。”

    苏夏嗯了一声。

    她上楼收拾东西,打开衣橱,又去翻抽屉,在卧室杵了一会儿,忽然发现没什么要带走的。

    出去的时候,苏夏只带了一个包。

    客厅里,程玉穗跟沈蕾在等着了。

    苏夏的脸一抽。

    怎么感觉这两人特别闲,除了挤兑她,就没别的事可做了。

    沈蕾还在上学,时间充沛也是正常,程玉穗手底下有个公司,前段时间还出事,怎么也来凑热闹?

    “大嫂,你这是……”沈蕾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回娘家吗?”

    半边脸消肿了,铺个粉,清丽脱俗。

    就是脑子不行,有水。

    苏夏大方承认,“是啊。”

    沈蕾噎住。

    备好的冷嘲热讽都没甩出来。

    “我哥已经好了。”

    “我知道。”

    沈蕾又一次噎住,她偷偷看程玉穗。

    程玉穗伸直右手,欣赏来之前涂上的指甲油,宝蓝色,尤其亮眼。

    “苏夏,沈肆刚醒,你怎么不在医院?反而要回家?”

    苏夏往门口走,冷淡反击,“关你什么事。”

    脸上的表情难看,程玉穗在苏夏背后笑起来,“人通常会忘掉的,无非就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苏夏的身影有一瞬的僵硬,极快的恢复。

    看她出去,沈蕾愤然道,“玉穗姐,苏夏怎么还那么神气?”

    程玉穗优雅的笑了笑,“走出沈家大门,再想回来,是不可能了。”

    她昨晚没怎么睡,今早得知从医院传出的消息,这段时间的不快通通烟消云散。

    不记得了,多可悲。

    沈肆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

    不被感情束缚,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改变主意。

    就凭苏夏,她没那本事。

    沈蕾暧|昧的笑,“大哥一个人在医院,多无聊啊,玉穗姐,你去陪陪他吧。”

    程玉穗说,“我已经空出了一天时间。”

    沈蕾遗憾道,“玉穗姐,我是看不见苏夏怎么凄惨的时候了。”

    程玉穗听出什么,“你要离开荆城?”

    “嗯啊。”沈蕾撇嘴,“我爸让我出国。”

    程玉穗问,“什么时候?”

    沈蕾说,“今天下午。”

    程玉穗惊讶道,“这么急?”

    “是啊,我爸不知道怎么回事,急的要命。”沈蕾翻白眼,“要不是我家,我还以为他是让我出去躲债。”

    “玉穗姐,你和我哥有情况了,要告诉我啊,我一定回来给你们送祝福。”

    程玉穗笑道,“好。”

    既然苏夏已经腾出位置,她是不会只看不坐的。

    苏夏走到大铁门那里,沈穆锌立在一边,手插着兜,“我送你。”

    苏夏说,“不用了。”

    沈穆锌皱眉,“这里打不到车。”

    苏夏说,“老陈会送我回去。”

    沈穆锌的眸光沉下去,为什么每次都拒绝我的好意?

    车子从后面开过来,苏夏上车。

    沈穆锌揉了揉眉心,烦躁的将一声低骂从唇间溢出,被风吹散。

    苏家

    下人看到苏夏,立刻上前见礼,“小姐。”

    苏夏边走边问,“我爸去公司了吗?”

    “没有。”下人说,“老爷和太太都在餐厅。”

    苏夏还没到餐厅,苏长洺就已经往她这边来了。

    看到女儿回来,他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讶,反而是松口气的样子,“小夏,回来就好。”

    父亲也知道了,苏夏说,“爸,我回房间了。”

    苏长洺说,“去吧。”

    不到一天,沈肆失忆,苏夏被赶出沈家,他们即将离婚的事在荆城传遍了。

    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波助澜,为的就是让外界知道,苏夏在沈肆那里,什么也不是。

    和那条舆论不相上下的是另一条,程玉穗在医院贴身照顾,有人亲眼目睹她搂着沈肆,温柔的和他耳语,亲密的很。

    旧人哭,新人笑。

    女神被踢下正位,惨烈无比,这是最后的结论。

    刷完那些报道,苏夏把手机丟到一边,做躺尸状,心情难以言明。

    过了一会儿,白明明打开电话,“在干嘛呢?”

    苏夏看天花板,“躺着。”

    “他还不如傻了的时候。”白明明说,“一恢复,就是渣男!”

    苏夏哎一声,“明明,我即将从结过婚的女人变成离过婚的女人。”

    白明明受到了惊吓,“卧槽,你想吓死我啊,别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

    他的公主怎么可能成为弃妇。

    不开玩笑,苏夏认真道,“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有什么不简单的?这男人和女人的事,复杂不了。”白明明一副颇有经验的口吻,“他傻和没傻,完全是两个人,喜好肯定就不同了。”

    “喜欢你的是傻子沈肆,而不是沈氏财团掌舵人沈肆。”

    苏夏翻身趴着,“不跟你说了。”

    “戳到你的痛处啦?痛一痛就没事了啊。”白明明提醒,“别忘了,二号你要去学院。”

    苏夏说,“知道了。”

    “振作起来!”白明明拔高声音,中气十足,“想想你那些可爱的学生,还有大把大把的男人巴望着你。”

    “我也不错啊,单身,有存款,有车,有房,跟你是同学,考虑考虑我啊。”

    “考虑不了你,”苏夏笑着说,“你是我的好闺蜜。”

    “嫌弃我了啊,”白明明佯装生气,“我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苏夏说,“回学院请你吃饭。”

    白明明哼哼,“这还差不多。”

    和白明明聊了半个多小时,倾诉了一些事,苏夏的心情好了很多,没那么压抑。

    她坐起身,不知道医院是什么情形。

    程玉穗是不是还在病房陪着,他们有没有真如报道所说的那么亲|密。

    脑子里浮现那个男人的脸庞,苏夏起身去了舞蹈室。

    出来时她一身汗,耗尽了体力。

    “苏夏。”

    寻着声音,苏夏看到李兰站在走廊,有话要跟她说。

    她没过去,远远的问,“什么事?”

    李兰说,“你舅舅来了。”

    “知道了。”苏夏蹙眉,“我冲洗一下就去。”

    换了身衣服,苏夏去应付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舅舅,医院里,程玉穗坐在床前,体贴的陪着沈肆。

    门外,田箐桦看到病房里面的一幕,示意沈峰和她离开。

    “玉穗跟肆儿从小就认识,算是一起到大,那种感情不是几个月可以比的。”

    沈峰说,“肆儿跟小夏还是夫妻。”

    “就要离了。”田箐桦哼道,“你没看到吗,肆儿对苏夏压根就没意思。”

    沈峰叹口气,似乎是感到疑惑,“我看肆儿对小夏挺好的,也依赖她,你想想,那时候他是怎么抱着海报不撒手的。”

    “那是他没好,脑子不清楚。”田箐桦说,“现在全好了,自然会选更优秀的玉穗了。”

    沈峰又叹口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病房里,气氛并没有那么好,甚至到了沉闷的地步。

    男人的眼睛受伤了,程玉穗可以肆无忌惮的暴露自己的情感,“你以前认识苏夏吗?”

    沈肆漠然道,“不认识。”

    闻言,程玉穗露出轻松的表情,她就觉得是不认知。

    否则以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不至于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知道。

    那苏夏真可怜,要娶她的只是个傻子而已。

    “你真要跟她离婚?”

    沈肆的鼻子里发出一个音,犹如一块冰碴子砸了下来。

    程玉穗的心一颤,没敢再提,而是说了别的,“对了,你知道吗,蕾蕾出国了,今天办的手续,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

    男人的身子侧卧,面朝窗户。

    那是一种明显到残酷的冷漠,拒人千里。

    “我刚想起来,有点事要去办,”僵了僵,程玉穗起身,柔声道,“你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片刻后,王义进来了,“大少爷。”

    沈肆问道,“找到了吗?”

    王义摇头,后才想起大少爷看不见,他沉声道,“陂城那边还没有消息。”

    “继续找,”沈肆的唇抿直,“我要在日落之前知道那个人的准确行踪。”

    王义应声,“是。”

    沈肆冷声开口,“让沈穆锌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