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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竟拍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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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五年前跟我一起恶整你的贾美人?他在哪里?现在在哪里?”

    吴杰操满头雾水,难道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

    “就在青花楼啊,今天是决赛,不过我相信她一定能夺冠……”

    “靠,那你还愣着干嘛?快带我过去,立刻!”

    吴杰操被她吓呆了,一个劲的点头,“是是,马车,快……轹”

    凤仪让吴杰操带路,很快就赶到了青花楼,现在是东昭国最大最豪华的妓院,占地上千平方,在市中心最繁华的街头,四面张灯结彩,喜庆洋洋。叀頙殩伤

    吴杰操所说的花魁争夺赛已然打响,整个场面那叫一个火爆,只见诺大的妓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好色的男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马车根本过不去,凤仪只好提前下车,但看着面前的人山人海,还是无奈的擦了把冷汗醌。

    吴杰操显得很激动,指着人群说,“就在里面,已经开始了。”

    凤仪只隐隐看到一个大戏台,上面花花绿绿的站了些婀娜多姿的美丽女子,根本看不清脸,“怎么进去?”

    她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飞进去,太招眼。

    吴杰操指向一边的小门,说,“看到没?我买了座,可以从这门进去。”

    凤仪一敲他的脑袋,“靠,也不早说。”

    吴杰操嘿嘿笑,在前面带路。

    出示了一个红色牌牌,果然顺利的进去了,凤仪跟着吴杰操到了戏台最前面的一间雅座,吴杰操乖乖站到一边,凤仪稳稳的坐下了。

    有人上了茶和糕点,凤仪一边喝着茶一边细细打量台上的女子,都有着不错的容貌,但都不是御俊迁。

    知道她着急,吴杰操安慰道,“主子别急,这些都是次品,等一下贾小姐就出来了。”

    凤仪点头,拿着糕点吃了几口,无聊的欣赏起歌舞,实在是很无趣的表演,节奏太慢,她还是怀念前世的嗨厅,那音乐一响,整个人就来劲了。

    吴杰操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不时还跟着小曲哼上一段,典型的纨绔子弟。

    节目一拨又一拨,毫无新意可言,凤仪几乎都要掀桌抗议。

    就在凤仪开始打哈欠的时候,戏台上的节目终于有了点变化,大拨的美女退了下去,换上了一个猥琐的中年大妈,只见她笑容灿烂,眉目含春,大声喊道,“今天的节目精彩吗?”

    低下的人很给面子的回道,“不错不错。”

    “快把贾姑娘请出来吧……”

    “是啊是啊。”

    中年大妈掩嘴大笑,声音发嗲,“就知道你们等不及了,别急,贾姑娘很快就出来了,看来今年的花魁赛冠军只能是贾姑娘了,至此她的投票遥遥领先,毫无悬念,我们决定,直接进入争夺花魁的最后阶段!”

    底下的色男们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鼓掌声,经久不息,场面绝对堪比一线歌星演唱会。

    大妈一直等掌声落定,才接道,“好,那现在有请我们美若天仙的头牌花魁贾美人出场!”

    凤仪身体绷直,紧张的望着台上,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手中的茶杯还保持着喝水的姿势,定格了。

    台上一阵仙乐奏起,帷幕缓缓拉开,只见戏台正中间已然坐着一位美人,青丝披肩,肤如凝脂,媚眼如丝,含羞带笑,一颦一笑,都熟悉而亲切,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凤仪第一次见到御俊迁变女装时的场景,他的风姿比之前更加迷人,倾倒众生。

    嘴角勾起笑意,凤仪轻轻放下茶杯,真的是他,她难掩激动,一下子站了起来,后面有人不满的大喊,“前面的快坐下,你挡到我们了。”

    吴杰操小声问,“是贾姑娘吧?”

    凤仪点头,缓缓坐下。

    台上的仙乐跌宕起伏,仿佛流水,滋润人心,安抚了台下焦躁的男人,但也点燃了他们心中熊熊欲火。

    这个御俊迁,果然最懂男人的心,知道如何让男人为她失控,为她发狂。

    一曲仙乐伴着轻缓的音律,渐渐拉长,消失,整个大厅陷入长时间的沉寂,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被台上的美人所倾倒,忘记了呼吸。

    只见美人缓缓起身,莲步轻移,然后对着台下男人略一施礼,那盈盈一握的腰身,那胸前若有若无的春光,又让人们心律失控。

    “多谢众公子捧场。”声音如黄莺般动听,紧抓着男人们的心弦。

    中年美妇再次上场,夸张的扭着腰肢,笑得花枝乱颤,“公子们,都准备好了么?只要你们出的银子够多,今晚,就能与美人共度***!”

    台下一阵唏嘘,掺杂着口哨声。

    “别唧唧歪歪,老子银子都备好了,开始吧。”

    “就是,开始吧,今天美人是我的。”

    “我的,谁也别跟我争。”

    还没开始,底下已经乱成一团,财大气粗的豪绅们都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像好斗的公鸡。

    凤仪打开折扇轻摇,稳坐前台。

    “大概需要多少银子?”凤仪问一边的吴杰操。

    吴杰操收回视线,摇头,“还真猜不准,往年的头牌花魁一般几千白银就够了,不过今年就不好说了,贾美人风华绝代,所有男人都为她疯狂了。”

    凤仪鄙视他,“那你带了多少银子?”

    吴杰操不好意的伸出五根手指,凤仪猜到,“五千?”

    他红着脸说,“哪有那么多?这五年,我辛辛苦苦才存了五百两……”

    凤仪几乎吐血,“就五百两,你也好意思跑来?”

    还有脸放话,让夫人作好纳妾的准备?

    吴杰操抓着头发嘿嘿笑,“其实,五百两也只够买这个座的,我知道自己买不起,一饱眼福总可以吧?”

    凤仪更加鄙视他,狠狠瞪了他一眼。

    五年的积蓄,只为了买个座看一眼,这吴杰操果然还是纨绔子弟啊,一般人,谁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底价一千,开始叫价!”中年美妇大喊一声,底下喧哗一片,“今年的起价这么高?”

    这简直是直接秒杀了大批的*丝啊。

    中年美妇得意笑道,“以贾小姐的姿色,难道一千白银也叫高?”底下有人附和,“不高不高,我出五千!”

    “我出一万……”

    凤仪无语半响,这叫价也太狂了。

    “我出二万。”

    “三万。”

    凤仪受不了这些人,站起身大喊,“一百万!”

    吴杰操一惊,“主子,你……”

    凤仪捧茶继续,“叫着玩嘛。”

    吴杰操凌乱了,这种事,也能玩?

    凤仪的一百万喊出来,立刻压倒了一大片,有人咒骂疯子,有人气得摔桌子,但依然有人站起来对着喊,“一百零一万。”

    凤仪放下茶杯,淡定喊道,“五百万。”

    所有人都被她的气势惊呆了,又一批人无奈放弃了,但依然有几个人梗着脖子喊,“五百零……”

    “一千万。”凤仪没等别人喊出来,又开口了。

    她的每次开口,都足足压死所有人。

    中年美妇笑得合不拢嘴,“还有没有比这更高的?”

    “一千零……”

    “五千万……”

    只要有人接口,凤仪立刻翻价,直到所有人都沉默了,再不敢叫了。

    “五千万?还有没有?”中年美妇激动不已,今天算是碰上财神了。

    好半响都没人再出价,中年美妇一垂定音,“好,今晚,贾小姐归这位公子!”

    凤仪轻笑,收起扇子,飞身上台,轻挑起美人下巴,“美人,记得公子我吗?”

    御俊迁瞪着一双美眸,愣了几秒,然后激动万分的扑了过去,紧紧抱住她,“呜呜……二……”

    “二个头啊,跟本公子回家吧。”凤仪轻搂他的小腰,纵身一飞,带她从人群上方飞了出去。

    “喂,银子还没给呢?”中年美妇焦急的大喊,“快,拦住他!”

    等人们反应过来,哪里还有凤仪和御俊迁的身影?

    吴杰操惊呆了,这……这也行?不过很快释然了,依凤仪那性子,强抢再正常不过了,她要是真的老老实实付银子,那才稀奇了。

    再说凤仪,带着御俊迁直接回了吴府,两人五年未见,都有一肚子话要说,凤仪关好门,略显激动,“快坐下,这里是我家,不用拘束!”

    御俊迁四处看看,惊叹道,“二嫂,你厉害啊?什么时候在城里置了这么大的家业?你这可比当年的景王府还奢华大气!”

    “还行吧。”凤仪倒好茶,御俊迁才老实坐下来,细细的打量凤仪,“咦,你怎么一点也不见老?比当年看起来还嫩呢?二嫂,有什么好的保养秘方吗?”

    凤仪哪有心思跟他聊这些?正色道,“别扯没用了,快说,五年前那晚你和汪傲凌后来怎么样了?现在他在哪里?”

    一说到这个,御俊迁的情绪立刻低落了,皱巴着小脸,陷入了回忆之中,“那天我和他为了引开敌人,向着悬崖的方向飞去,后面大批的追兵将我们逼得无路可走,我和他就在悬崖边上与他们展开了拼杀,那些人其实也不算什么,我和他都应付得来,眼看着死得差不多了,突然又冒出一批黑衣人,这些人明显武功高出很多,我和汪兄打得非常吃力,但也勉强能应付,只是人越来越多,我们渐渐体力不支……”

    凤仪可以想像当时的情况多么危急,明知已是五年前的事情,依然紧紧的捏了一把冷汗,“后来呢?”

    御俊迁痛苦的捂住脸,似乎不愿意再去回忆那天的惨状,“后来……他们卑鄙的使用了软筋散,我和汪兄都中招了,身体软绵绵,越来越没力气,眼看着要被他们活抓,我和汪兄都很绝望,我们不愿意被活抓,那定然是生不如死,所以,我们选择了跳崖,与其被他们活抓回去折磨死,还不如死得干脆一点!”

    凤仪轻轻按住他颤抖的肩膀,想要给他一点安慰,“后来你们跳了?”

    “是,我们一起跳的。”

    “你没死?”凤仪紧紧的抱住他,“太好了,你活下来了。”

    被她这样拥住,他竟然难得的脸红了,“是啊,我很幸运,那么高的悬崖,我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掉在树枝上,身体被挂在半空,但胸口还是划开了一道丑陋的疤痕。”

    他拨开衣服,那么长的疤痕,经过五年时间的愈合,竟然还那么明显,在他瓷白滑嫩的皮肤上显得那么刺眼,凤仪轻轻抚摸着伤口,胸口一阵疼痛,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当日的痛,“后来呢?你怎么变成了青楼女子?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他情绪平静了一些,苦笑道,“也是命不该绝,我被一位猎人救下了,在他的精心照顾下,伤口恢复得很好,但没几日,就有人搜山,猎人的住所被发现了,好心的猎人将我藏了起来,但他全家都被杀死了……我连累了他们一家三口,他们连三岁的孩子也不放过,太可恶了!”

    “混蛋,这群畜生!”凤仪狠狠咬牙,“我一定会为他们报仇。”

    御俊迁点头,“是,我也对着猎人一家的尸体发过毒誓,不会放过他们,可是,以我一人之力,想要扳倒大哥,太难了,我试过很多次,但都无法接近他们,青花楼是大哥的产业,我为了混进去花了很多心思,终于成了青花楼的头牌花魁,但是一呆几年,也没机会见过大哥,还好我只卖艺不卖身,加上老妈妈对我非常客气,这几年下来,倒也平安无事。”

    听到这里,凤仪就全都明白了,虽然只是简单的述说,但这其中的苦痛,也只有当事人能体会。

    “你受苦了。”凤仪给他倒了杯温水,御俊迁润了喉,摇头继续说,“我这些苦真的不算什么,这些年在青楼,打听到不少消息,大哥从未放弃过对我们的搜寻,城门每天都有画像对比,而且每月都会有一次全城例行大搜寻,所幸我是装扮成女儿家,又在大哥产业的庇护下,倒是省了不少麻烦,只是汪兄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是生是死,还有二哥也是毫无消息,我一直以为,你们可能全都死了,今天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二嫂……”

    凤仪点点头,“我明白你的心情,这几年,我又何尝不是这样?”

    接下来,凤仪又将自己的故事说了出来,听得御俊迁也是一阵感叹,“真是难为你了,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山顶,二哥的孩子现在在哪里?我能看看吗?”

    “就在隔壁,你跟我来。”凤仪带他来到糖糖房中,此时小家伙还在酣睡,但凤仪带着御俊迁一走近,他立刻就醒了,“姑姑……”

    凤仪轻笑,将糖糖抱起来,“你看,这是谁?”

    糖糖小眼睛一闪,“哇塞,大美人啊?姑姑,你对糖糖太好了,是送给糖糖的礼物吗?糖糖最爱美女了!”

    御俊迁嘴角抽了抽,这是五岁孩子说的话吗?

    凤仪略显尴尬,“糖糖,不要乱说话,快喊叔叔。”

    糖糖凌乱了,指着御俊迁,夸张的大叫,“啊啊,姑姑,你让我喊一个美女为叔叔?有没有搞错啊?”

    凤仪无力挥汗,“这个……要不你换回男装吧?”

    御俊迁别扭起来,“我穿女装都五年了,不习惯男装了。”

    凤仪再次挥汗,“那……好吧,糖糖,这位是你小姑姑。”

    糖糖很开心,“这就对了嘛,糖糖又多了一位美姑姑,真好。”

    御俊迁赞道,“果然是二哥的孩子,长得真像二哥,又聪明又可爱。”

    凤仪摸摸糖糖的脑袋,将他放回床上,“好啦,不早了,接着睡觉吧,我们不打扰你了。”

    糖糖却不愿意睡了,跳下来缠着御俊迁,“美姑姑,抱抱我嘛。”

    御俊迁笑着抱起他,掂量了一下,“哟,还挺沉的。”

    糖糖咯咯笑,在他脸上摸了摸,然后对凤仪说,“姑姑,你们皮肤一样滑。”

    突然,吴夫人又来了,急色冲冲,跌跌撞撞,“主子,我家夫君怎么还没回来?”

    凤仪这才想到吴杰操那小子,当时将他给忘记了,不过算着时间,他应该早就回来了呀?这都什么时候了?

    “额,他应该快回来了吧?”凤仪不好意思的说,“放心,他只是出去散散心……”

    吴夫人很相信她,又安心的回去继续等待。

    吴夫人前脚离开,又一人冲了进来,“主子,不好了,吴管家被青花楼扣下了!”

    “怎么回事?”凤仪一问出口,立刻就猜到了原因,“她们胆子好大,竟然公然扣人?”

    车夫一边擦汗一边点头,“我也差点被抓了,不过那老鸨让我回来递消息,说主子如果不把银子送过去,他们就将吴管家五马分尸,明日为限!”

    御俊迁吐吐舌头,“二嫂,你玩大了,五千两白银也!”

    凤仪毫无压力,别说五千两对吴家来说,根本就是零花钱,就算一分钱也没有,她也不怕,“小事儿,我们现在就杀过去,看她们敢把吴管家怎么样?”

    不是舍不得银子,而是凤仪不想把银子给她们,凭什么?

    车夫提醒,“主子,吴管家的命可在她们手上……”

    凤仪瞪他,“怎么?怀疑我的能力?”

    车夫连连摇头,“不敢不敢。”

    “那还愣着干嘛?”

    车夫一惊,转身就跑。

    凤仪看向御俊迁,“小子,这几年的武功可有长进?”

    御俊迁不好意思的抓着头发,“还行吧……”

    “那就热热身吧。”凤仪带头往外走,御俊迁放下糖糖,也准备跟上,糖糖却不依,“干嘛?不算上我?”

    凤仪手一挥,“走啦,打架这种事,怎么可能没有你?”

    御俊迁紧张的拦住糖糖,“不行,这种事太危险了,你在家呆着!”

    他不能让糖糖有一丁点儿闪失,糖糖是皇家唯一的血脉了!

    凤仪却认为这是锻炼糖糖的好时机,以后的日子,腥风血雨,比这残酷多了,“俊迁,你太紧张了,你未必打得过他!”

    糖糖的表情与凤仪如出一辄,同样的高傲与不屑,“就是,等一下说不定谁保护谁呢?”

    御俊迁反倒被他小大人的模样逗笑了,“好,你如果能将那边的树踢倒,我就让你去!”

    他指的是院子南边的一棵瘦小的小树,但如果是普通的五岁的孩子,是无法踢倒的,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大人都很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