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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药人毒_分卷阅读_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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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昙回过身去,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站在面前,竟然是萨满老巫。

    “长老,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白教主,你不用觉得奇怪,你会做这个梦,会看见老朽这个通灵者,也是因为你已在将死之际,半人半鬼,魂魄游离体外,所以,会想起上一次魂魄游离体外时所看到的,后来又忘记了的景象。”

    白昙怔忡地看着巫阎浮抱着自己的残影,心中猛地一震。

    “上一次……莫非,我曾经死而复生过么?”

    萨满老巫点了点头,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老朽不便直言相告,但想必白教主也能够猜到当年你师尊为你做了什么罢。”

    白昙不可置信地摇摇头,难道……难道他是错杀了他么?

    不,他才不会原谅巫阎浮,也不会后悔将他挫骨扬灰!

    萨满老巫拄着手杖,朝他缓缓走近,颤抖地伸出一只枯槁的手来。

    “白教主,既然知道了当年的事,也便是时候放下心魔,让老朽引你往生罢。有老朽做引渡人,也能免你堕入地狱受苦。”

    “多谢长老,长老为何要如此帮我?”

    “这武林中人人皆将你视作妖孽,可老朽活了上百岁,阅人无数,一眼便瞧出你并非恶徒,想来是心魔过重,才至性情如此。明明命在旦夕,你却不用人骨念珠自救,反去救人,老朽是动了恻隐之心啊。”

    “如此.....那就请长老.......”

    白昙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去,想起一事,又缩了回来。

    “可我还有几个心愿未了。长老,我还有时间么?”

    “也罢,你既还不想走,就好好你过完这最后的几日,你命到尽头时,便会再看见老朽。”说罢,萨满老巫一挥袖子,转瞬便消失了。

    “昙儿!昙儿!”此时,一个声音自身后响起,一股无形的力道将他拖拽向后方,使他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醒了过来。

    甫一睁眼,便对上近处一张寒光流转的玉鉴面具。

    面具孔洞间那双深沉的蓝眸定定凝视着他,男子侧卧在他身旁,将他困在臂弯形成的桎梏里,不知保持了这个姿势看了他多久。

    片刻前的记忆闪过白昙脑海,他吓得往后一缩,摔下榻去,却又被拽回榻上,被巫阎浮制在下方,却不愿与他对视,整个人缩成一团。

    “你……你现在是……是……”

    巫阎浮低头凑到他耳畔:“是为师。”

    白昙双手抱头,双膝曲起,害怕得蜷成更小的一团,好似个穿山甲。可这么一动,臀间便隐隐作痛,提醒着他方才发生的事,他惶然地暗暗尝试蓄集内力,果然,气海内毫无动静——竟一丝真气也不剩了。

    心好似一瞬落入寒冰地狱。

    他面色煞白,挥舞双掌,胡乱劈向身上男子胸膛,吼叫起来。

    “为何.....为何连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你也要夺走?”

    巫阎浮轻而易举地握住他的手腕,往两侧拉开,似想将他的盔壳卸下,少年却只想把自己护得更严实,头埋得更低,别在一边,他脸愈是凑近,少年身子便缩得愈紧,呼吸愈发急促,浑身颤抖得厉害。

    “......你何其残忍!”

    “残忍?你身上的功力,好像是挖了为师的心才夺来的罢?”

    白昙咬着牙,不吱声。

    “为师取回自己数十年的功力,有何不可?只是……”巫阎浮盯着他眉心淡了不少的印痕,暧昧地附耳低喃,“法子用得过分了些。”

    好,好个法子过分了些。白昙闭上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何时……何时才肯离开天夙的身子?”

    “你这么盼着为师走?”巫阎浮伸手摩挲了一下他的脸颊,声音温柔得令人窒息,“可惜了,为师早就占了这幅身躯,一直在昙儿你身边。”

    什么意思?白昙猛地呆住,脑子里像有一个马蜂窝炸了开来。

    “你是说,你......你........”

    “没错,为师是借尸还魂,自你将为师杀死起,为师便成了药人。”巫阎浮叹了口气,握起他一只手,捏了捏他柔软的骨节,“这些时日为师在可挨了不少耳光,小昙儿这爪子打起人来,真是够疼的。”

    白昙脑子里闪过与他相处的一幕一幕,越想越是羞耻惊惶,如芒在背,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逃走,一刻也不愿和巫阎浮待在一起。

    “吓坏了?将为师挫骨扬灰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

    “……”

    “以前为师怎么没发现小昙儿这么厉害呢?”

    “……”

    “昙儿……”

    白昙忍无可忍,捂住耳朵:“别叫了!你放开我罢!你死而复生,武功也拿回去了,还想要什么?我已经一无所有,只有这条贱命了!”

    “为师想要什么?”巫阎浮扣住少年细软的后颈,只觉像抓着一尾随时会从手心溜走的鱼,“为师今生只求一杯昙花酒,从此长醉不醒。”

    白昙怔了一怔,心里涌出无限凄然,扭开头去,嘲弄地笑了起来。

    他已没几日好活,又被他拔尽爪牙,他却想求与他长厢厮守么?

    “师尊……昙花一生只一刹那绽放,错过了花期,便是永远错过了,一旦衰败,即便酿成酒也只能供人醉短短一瞬,哪里能长醉不醒?”

    巫阎浮心里莫名一痛,只觉这小娃娃好似在对自己诀别,扣住他后颈的手指不禁收紧几分:“口是心非。你心里分明喜欢为师。你骗得了自己的嘴,却骗不了你的小狐狸尾巴,被为师一碰,就摇得欢快。”

    说罢,他的手便沿他颈后滑下,一路落到那小小软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