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小说网 > 穿成潘金莲怎么破~ > 穿成潘金莲怎么破~_分卷阅读_152

穿成潘金莲怎么破~_分卷阅读_152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一秒记住【红旗小说网 www.hqqpxjd.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武松胸腔一震,闷笑出声。这话不是应该由他来问的么!

    看她有多大能耐。从下往上,轻轻抚着她滑腻后颈,手指插进乌发,一点点拔下发间的钗儿。左右乱晃的白玉葫芦耳坠儿,小心卸下来,一个,接着是另一个。针尖细勾子,看着总觉得危险,怕她待会伤着。

    潘小园给自己鼓劲儿。过去纸上谈兵的经验一股脑凑过来,在脑海里拥堵争抢,不知该先哪样。最后,顺着本能,先霸气十足地扯下他上衣,热气四溢,他打个寒战。凉玉般纤指,轻若无物地点在健硕硬实的肌肤上。冰火交缠,顺着肌肉的轮廓,往下慢慢描摹出线条,在肚脐上方停下,没想好下一步路线。

    他不自觉地收紧,剧烈一起伏。猛然将她的手攥住了,一寸寸向下推。他的眼神几乎是哀求了,给他个痛快的。

    她不遂他意。偏要折磨你。衣衫半掩,一抹朱砂布掩着雪白,映着他眼里的灼热。

    可没多久,趾高气扬就变成了不知所措。纸上得来终觉浅,谁能告诉她此事究竟如何“躬行”!

    武松终于不能忍,咬牙低声:“你到底会不会?”

    本来就笨手笨脚的,她的自尊受到极大打击。

    “哼!不奉陪了!还挑三拣四……”

    赌气从他身上跨下来,趿拉上鞋,抓起衣裳往外跑。

    没两步,听得后面疾声迅响,整个人一轻,后背一凉,重重的被推在墙上,动弹不得。

    后背冰冷,胸前火热,阴云压顶,排山倒海,让他狠命顶着,脚尖被迫踮得高高,她简直要哭了,悔之晚矣。

    ……

    半刻钟后。

    “武松!你到底会不会!”

    ……

    武松最后还是乱七八糟的合眼,天没亮就醒了。醒来就记起夜里的破事儿,简直无地自容。

    他武松武二郎何等英雄无敌,打架从来不输,喝酒从来是最后一个倒的,智谋也有些,虽然算不上运筹帷幄,最起码没让人坑太惨过。江湖名气有目共睹,走哪儿都让人叫声大哥,很多事都不用自己动手,人家毕恭毕敬的就给办好了。要是有谁说他一句没能耐,景阳冈上那条大虫的阴魂得哭死去。

    可是……怎么偏偏在女色这档子事上,本以为可以像以往一样,单枪匹马战无不克,却偏偏遭遇屡战屡败。

    踌躇满志披挂上阵,要么找不着战场,寻寻觅觅、翻山越岭,南辕北辙,无功而返;要么还没开始过招,就莫名其妙丢盔弃甲、重蹈覆辙;卷土重来吧,刚刚厉兵秣马,准备就绪,人家敌军城里鸣金收兵,请求休战:“喘不过气了……”

    他大汗淋漓的,哪肯就此偃旗息鼓。她许是被这兵力吓着了,却临阵退缩,不知哪里学来的法子,先发制人,两股合围,昂扬前进的主力部队一下子被绞杀得溃不成军,只好白旗出降。

    彻底无计可施。心里也知道,是因着自己的问题,把她摆弄来摆弄去,才弄得无所适从。沮丧颓废不吭声。

    屋漏偏逢连夜雨,听她居然还笑了一声,宽容安慰他:“没关系。”

    没关系个大头鬼,是个男人都会陷入深切的自我怀疑。难道是老天瞧着他生有佛性,故意试炼这么一遭的?

    头埋在她胸口,刚想说点找补的话,又被她吻了吻头顶,十分大度地说:“嗯,先歇一阵,下次……下次就好了……”

    她凭什么那么确定下次会好?他倒觉得翻身无望了。轻轻捻她细腰,闷闷的问:“为什么?”

    潘小园实话实说:“因为……反正不可能比这次再差了……”

    “……”

    还不如不安慰呢。

    不过他的经验,倒是知道处于劣势之时不能硬打硬拼,留下缓冲时间,修正策略,操练兵马,以图东山再起。

    于是清理战场,跟她城下之盟,来日再战。

    潘小园倒心疼他了。沮丧委屈,像个过节没收着红包的孩子。

    趁着他青黄不接的时刻,不住的亲,等他目光不躲闪了,才找出被子,把自己藏在里面,脸蛋贴着他,闷闷的笑。

    “抱着我呀。”

    倒是应该应分。将她拢怀里,头拨到他胸前。

    他倒无心睡眠。本就精力旺盛,又未曾有机会酣战,这会子余勇可贾,怀里静静的搂个女人哪睡得着。脑海里开始排兵布阵,未雨绸缪的操演下次。想一会儿,似乎有点明白这次功败垂成的原因所在了。找到原因,就开始思考解决方法。点子倒是想出几个,偏偏还不能及锋而试,简直煎熬死人。

    蜡烛燃尽,怀里的小女人倒很快沉沉睡熟了,嘴角似乎还挂着安逸满足的笑。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心大,妇人家遇到这种事,不都应该悲痛欲绝吗?

    等到他冲和平静的醒过来,才想通一个简单的道理:人世间诸多欢愉,大多并非来自事情本身,而是从做出决定的刹那就酝酿成熟了。

    潘小园迷迷糊糊的,觉出自己枕的是温暖的一片胸膛,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

    她十分理智地意识到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虽然战果不尽完美,但她单方面盖棺定论,武二哥就是让她睡了。

    本来是打算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等得敌军揭竿而起,让她窥得实力,就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生怕以卵击石,战成个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未想到不曾短兵相接,对方居然不战自乱、望风而降,还立刻跟她割地赔款。让她觉得捡了大便宜,简直是劫后余生。

    美得不行,听他也醒了,翻个身,脚趾头轻轻刮他小腿。

    第一个早晨第一句话该问什么?——虽然天色还是黑漆漆的算不上早晨。虽然人家武松多半不会体谅她刻意做出来的浪漫。

    干脆也不端着,做贼心虚地悄声问他:“夜里可曾听到有人回来了?”

    “管他呢!”他像一具沉睡的雕塑,突然被她这一句话激得活了。立刻沉甸甸的覆住她,昨晚的熟悉感觉回来,颈窝里蹭蹭,低声说:“等我回了梁山,就派人来送聘礼。下次我再来,不用单独占你一间房了。”

    潘小园被他层出不穷的弄得痒,低声笑着推他:“不要聘礼!卖身似的,多没意思。”

    他却坚持,火热的大手根据昨晚的“排兵布阵”,按图索骥,寻找谈判的砝码,“必须要!”

    她被他双肘监在两侧,腿也被轻轻抵着,扭扭躲不过,只好退一步:“那、你给过我的金珠宝贝……够抵数了……”

    他认真起来谁也拗不过:“不成!没凭没据的,别人如何会认?”

    她没办法,不再提意见了。毕竟,为着她那点稀奇古怪的心思,他都退让了那么多,本着礼尚往来的精神,她做些迁就,也是应该应分。要是过分纠结这些虚头巴脑的表面工夫,才叫舍本逐末。

    “那……那好,别……也别送太多,唔,打家劫舍的……唔、别碰那儿……赃、赃物不要……”

    不得了,怎的昨晚的败军之将又有死灰复燃的阵势,难道真是哀兵必胜?一路摧枯拉朽,不给她喘息之机,护城河泛滥成灾,失守迫在眉睫。

    “不成,先……算了、唔……今天真的……不安全……”

    昨晚上酒精害人,睡了一夜,到底把理智给睡回来了。

    他焦躁,第二次听到这话了。

    “有什么不安全!”

    埋首在他怀里,刮他后背,细细声挣扎:“要是你……嗯,聘礼还没到,唔……就……唔……你聘的人就大肚子怀孕了……嘻嘻……看你怎么解释……”

    节外生枝。他一怔,攻势暂停,膝盖捞在手里。

    从来没考虑过这些琐碎的杂事,其实也不太懂。霸道地提个要求:“能不怀孕吗?”

    潘小园这下彻底笑成一滩泥,笑得他有点心慌气软。

    “你回山之后,问问神医安道全,要有什么秘诀,花多少钱都赶紧买来,当聘礼送过来,我指着它后半辈子发财。”

    一句句调笑,没半点冷言冷语拒绝他的意思,甚至有些征询的语气,让他自己选。

    武松自己倒不在乎太多。这一阵子,东京城里寻花问柳的男人见得多了,把人家歌伎舞伎弄大肚子的事情见怪不怪,他自己又不少块肉。

    但想着她一个酒店女掌柜,回头让人指指点点,日子得多不好过。回想起昨天晚上,他自己表现不尽如人意,她却毫不在意,全盘接收,让他由衷的感激涕零,下决心以后多顺着她些。

    这念头只是闪一闪。美人在怀,箭在弦上,温柔如水,半点抵抗他不得。

    第170章1129.10

    赶到城外,天色堪堪开始泛白。再晚半刻钟,恐怕就见不到最后一面。

    两人只来得及向他叩拜为礼,老先生就带着笑,盍然而逝。

    周侗前几天遮莫真的是回光返照。据岳飞说,武潘两人走后,他就一直在安详地想事情,仿佛从来没有老糊涂过。然而又就此很少开口,仿佛已经对这个人世再没什么评论的欲望。

    岳飞泪眼红红,显是已哭过不知多久;遵从墨绖从戎的礼节,发间扎了黑麻绳,系了黑麻腰带。

    但除此之外,他年轻未经太多磨难,丧事的一半还要靠武松来张罗。周侗无儿无女,岳飞便以义子的身份,完成了每一步应尽的礼节。最后,洒酒焚衣,用周侗所赠的长弓连射三箭,算是送别。然后放声大哭。

    武松凝望着岳飞那三箭的去势,目中现出由衷的赞赏佩服。

    潘小园虽未与周老先生有太深交情,但毕竟已将他敬仰了许久。要说他是她的某一类导师,其实也不为过。毕竟,全因着他,才有了现在的武松,带着她看遍了世界的多彩与复杂。

    况且,最后又被他不拘一格的收成了徒弟,更别提,她心里那个秘密,只和他一个人说过……

    不自觉的抹眼泪,讨来个小白布条,绾成个白花儿,戴在发间。

    但武松提醒她:“进城就摘下来,免得让人怀疑。老先生不拘世俗,不会介意这些的。”

    她含着泪点点头。还是有些担心岳飞。他让周老先生短短几个月的言传身教,已与当日那个不谙世事、只知博功名的单纯少年有了天壤之别。对师父的侍奉,周到备至也不亚于亲父。哭过之后,他怔怔的不说话,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

    但他在军中服役,周侗又并非他亲生长辈,无暇因此分身太久,忍回眼泪,朝武潘两人快速道别:“恩师这里的善后事宜,还要有劳你们照顾。小弟拜谢。”

    武松的行程只得又延后一日。做完所有,他在金明池畔找个地方静静待着。潘小园知道他是内敛的性子,一路上不说话,连举止动作都嫌僵硬,心里定然是悲恸无已。

    于是陪着他,向邻近租马的铺子里讨两张席子、一壶热酒,哄他坐下喝了。身旁伴着他坐了好久,想起来问:“老先生的死讯,江湖上会传开么?”

    武松答得很快:“江湖上没有瞒得住的事。但老先生的墓,只有咱们和岳飞知晓。等回了梁山,我会把讯息通知卢俊义,看他有没有来祭拜的意思。若有,再与他告知。”

    她默默点头,一切任他安排。

    一天漫长得难捱,但见武松,日头移位,都不见挪动一下。最后是天将落幕,周围空气慢慢冷起来,他才慢慢起身,叹口气:“回去吧。我明日一定要动身了。”

    而且多半得晓行夜宿,格外加紧赶路,才说得过去。

    潘小园知道这下是真没理由再留他了,温柔倚在他肩膀,说:“嗯,那我回去安排一下,给你摆个小酒席。”

    元月十七,酒店重新开业,潘小园眼看着一切井然有序,自己给自己放半天假,直送武松到城外。

    店里的大伙纷纷给他饯行。但武松让大家不必远送。都知道这话里的第二层意思,于是大家很贴心地只送他到了仙桥坊门口,各道珍重。

    只有潘小园,带着扈三娘当做女保镖,继续送了出去。她本来连扈三娘都不想叫,大清早的虐狗,毕竟不太厚道。

    但她更不想一个人回城的路上遇见高衙内之流。好在扈三娘眼下对她言听计从,也明白她的心思,笑一笑,女侠似的宣称:“我送你去。这几日都没出城,闷得慌。”

    把武松晾一边。倒像是跟武松争这个护花使者的头衔了。出了城门,扈三娘才懒得看他俩腻歪,自己在汴河沿岸看风景、想心事。

    因着周老先生的事,两个人都自觉地不造次,规规矩矩地话别。武松基本上没有大件行李,也就用不着雇车顾驴子,迈开双腿,自力更生。

    潘小园头天晚上逛夜市,挑了两双结实耐穿的鞋子,给武松塞包裹里。点心铺里打好三四天的干粮,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也塞包裹里。第二天清晨,经过汴河大街的时候,早市正渐次开。她忽然看见小摊上卖的干乳酪、干果脯,大手大脚的也买了一堆,这时候再给武松塞包袱里。那包袱已经快系不上了。

    武松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悄悄捏一把她的手:“我身上有钱,路上不会亏待着自己。”

    她表示不同意:“你也不能光吃肉和干粮,乳酪果蔬,也都得记着吃些。”

    上回她见到岳飞消瘦,着实心疼了好一阵子。从那以后,也开始对自己和旁人的膳食均衡问题格外留心。这一留心,发现不少以前忽视的问题来。

    譬如武松眼下年轻力壮,就算天天大鱼大肉加酗酒,也能让他的身体给消耗掉。但人贵有自知之明,长久这样下去毕竟不是养生之道。潘小园打算找个机会给他描述一下,倘若再继续这样继续任性,多年以后,他那三高中风偏瘫脑梗外加动脉硬化的悲惨晚年。

    见他还不以为然,袖子底下抓住他手,不轻不重的一掐,低声警告:“你听我的。你不想胖成鲁大师那样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