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小说网 > 宦难江山(重生) > 宦难江山(重生)_分卷阅读_63

宦难江山(重生)_分卷阅读_63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一秒记住【红旗小说网 www.hqqpxjd.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相公,阿砚不好吗?”

    “……”

    符柏楠本就不稳,让那两个字一击,彻底支撑不住了。

    醉鬼的智商趋近于零,他刚勉力将她放下,还未转身却被紧搂住腰身,身前两只素白手,身后一只醉脑袋,嘴里咕哝的话委屈又难过。

    “阿砚哪里不好,相公要把我扔下?你不要我……那我也不跟你了。

    我把馆子卖掉,去远远的北国,买一大片草原,很多马,很多羊,再养两只狗,嫁个汉子,生一堆孩子,跑得远远的,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你不要,有的是人——唔。”

    猛烈交缠的唇齿中有三十年的桂花陈酿,鲜血与津液混杂,合出一曲醉后的旖旎。

    甘酒的后劲儿在夜风中彻底被释放,炸裂,蝉鸣在耳畔变大,却又辽远。月光下两人都醉了,醉得厉害,攻城略地中,战马嘶鸣,刀剑交驳。

    争战落幕,一吻终了。

    符柏楠紧搂着她,面孔在透月的斑驳树影下扭曲得厉害。

    “再不准说这种话!听到没有!再不准说!”

    “……”白隐砚舔了舔嘴角,蹙眉抱怨道:“疼……。”

    符柏楠整张脸皮白得吓人。

    他紧紧压着她,左手撑在树干上,把她圈在这三方不透的人肉囚笼里,语急而凶狠:“白隐砚,你听着,你听好!

    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找来,你喜欢什么就同我讲!有谁让你受委屈,我便撕烂他!但你再不准说这种话,听到没有!听到了吗?!”

    “……”

    白隐砚还在舔唇,她缓慢的眨眨眼,不满道:“你做什么凶我……。”

    见白隐砚不答,符柏楠手都要抖起来。

    血液直冲大脑,他全然失了冷静,不知转圜,只厉声道:“你想得这般细,这般琐碎具体,怕是早有想法,是不是?

    你早不耐烦与我周旋,早想甩脱我这个满手脏血的腌臜阉人,离了京畿,离了我,去你的大草原!去赶你的羊群!那儿怕是真有个牧马汉翘首等着你罢!”

    他越说声音越大,手越抖,足越凉,细碎仓惶俱都放大,原虚无缥缈的事好似这样一描述,便真有个褐眸高鼻的外族人,坐在马上,等着他怀中这只醉鬼。

    他是什么人。

    他胜得过他么。

    那假想敌几乎扼住符柏楠的咽喉,让他眼前发黑,阵阵窒息。

    他五指深扣入树干,咬牙切齿地道:“我告诉你白隐砚,你若想买地,你便去买地,你若想牧羊逐马,便去牧羊逐马,但你若想离开我,那是断不可能!你既跟了我符柏楠,此生此世便别想甩脱了去!

    你跟一个人好,我便阉了他,把他变作同我一样的怪物,你若跟两个人好,我便剁碎他,用骨肉蒸包端给你吃!你若跟天下人好,我符柏楠便杀尽天下人!”

    他语速很急,说着说着厉声笑起来,声尖而可怖。

    “哈哈哈哈!白隐砚,你也是活该!大夏芸芸万千众,你偏生要往我这个残废身边凑,现在好了,我放不开你了,你这是自讨苦吃,自讨苦吃!

    你余生别想甩开我,我若下地狱,你也要陪我一同下去!”

    “……”

    他声线太过骇人,震得白隐砚醒酒两分,隐约中恢复了些平日的脾性。

    她打个哈欠,揉揉额,踮脚捧住他的脸,微笑道:“吼什么呢,别乱讲话,你多好啊。”又靠着他咕哝道:“我嘴唇好疼,你亲亲我,我不跟你生气。”

    说罢,仰头碰了碰他的唇。

    “……”

    四周静了片刻,符柏楠猛地将指爪抽出树干,弯腰搂紧她。

    他像只瘪下去的气球,嘶哑着低声道:“阿砚,我给你珠宝,给你银票,给你买好衣衫,给你买大房子,你不要走。”

    白隐砚低低笑起来,回搂住他:“我都不要,我不走。”

    “真的吗?”

    “真的呀。”

    “你不骗我吗?”

    “不骗你的。”

    “……”

    第二天一早起来,符柏楠嗓子疼,白隐砚头疼。

    她起得比符柏楠早一些,煮了两碗汤,自己先喝了压宿醉的,另一碗刚端进屋,她便看见符柏楠站在屏风前系束腰。

    她把汤递给他,伸手帮他整理腰带,轻声问道:“今日休沐,起这么早,中午还回来用膳么?”

    符柏楠将汤饮尽,点点头道:“回,但你不必多等,迟过两刻就自己用吧。”言语间一直没看白隐砚的脸。

    白隐砚点头,帮他正冠理袍,两人便一同出了门。与往常一样在瓦市前街口停下,她招呼一声,转身走了。

    符柏楠望着白隐砚背影缓缓而去,垂了垂眸,忽听得她喊他。符柏楠犹豫着抬眼望过去,见她在晨曦里蹙眉笑着,脸上是惯常的温和。

    “我师父她,原来喜欢大草原。”

    “……”

    符柏楠五官渐渐舒展开,忍了两忍,禁不住嗤笑道:“与我何干。”说罢转身而走,脚步却轻快起来。

    他一路去往宫里,方进宫门,驻守玄武门的黄门儿便小跑着过来,向他报了件事。

    昨夜,三公主夏觅玄醉酒,在禁宫策马踢伤了宫人。

    符柏楠道:“报与皇上了?”

    黄门道:“哪儿敢啊,司公压住了,让小的来知会督主您一声。”

    “嗯。”符柏楠掸掸衣襟,淡淡道:“任她去。”

    “是。”

    黄门退去,符柏楠行至寝殿请安,在夏邑年外殿跪过片刻,又退出来,转而去往夏平幼的住所。

    他刚跨过外院,便听得里间一阵阵的笑,伴着“不准跑不准跑”的呼喊。

    符柏楠脚一停,退半步,召来个寺人低声吩咐了几句。寺人连忙领命入内,他转而走去一处墙根下,负手等着。

    约过半刻,符肆从另一侧门绕路而来,躬身垂首行了一礼。

    “主父。”

    符柏楠抽帕递与他,“擦擦汗。”

    符肆接来擦了擦。

    符柏楠道:“如何。”

    符肆道:“一切如常。”

    “嗯。”

    符柏楠半弯腰,在他耳畔低道:“准备好了么。”

    符肆几不可查地顿了顿,道:“是。”

    “嗯。”

    符柏楠直起腰,扫他一眼,随口道:“在玩儿甚么。”

    符肆蹭了下汗湿的鬓角,苦笑道:“公主孩童心性,她做将军,要属下套了披挂扮战马,又不骑,非要满院子地赶。”

    “……”

    符柏楠看着他的苦笑,微眯了下眼。

    半晌,他慢条斯理地道:“符肆。”

    “属下在。”

    “你可当真准备好了?”

    “……”

    符肆不能言语。

    “符肆,你不要忘了。”符柏楠的话从唇缝里泄出来。“你生是谁的人,死是谁的鬼。”

    符肆极深地躬下身,眼前是漆黑的靴尖,草叶茂密的土地。

    “主父待属下有天覆地载的恩情,属下从不敢忘。”

    “……”

    良久,靴尖消失在视野中。

    符肆抬首,目送那负手乌衣远去,转身顺侧门回了院中。

    夏平幼已进殿去了,他拾起地上的披挂,收整好走进殿中。

    “你们看,这里怎么样?”

    “好看好看。”

    “是啊,公主画得自然是好。”

    “哪儿好?”

    “都……都好。”

    “都好是哪儿好?”

    “呃……”语塞宫人一抬眸,立时朝符肆一礼。“肆公公。”

    “阿肆!”

    夏平幼眼一亮,顺着椅子爬上大案,单手将话本子递给他。“你去哪儿啦?快来看,来,给你。”

    符肆接过来,顺手搭着她的腕,另只手拦腰一托,又把夏平幼抱回了圈椅中。

    “公主,夫子教了,坐有坐相。”

    夏平幼挣开他,“你快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