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小说网 > 女捕本色 > 女捕本色_分卷阅读_40

女捕本色_分卷阅读_40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一秒记住【红旗小说网 www.hqqpxjd.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在龙舟上,”成青云也并不是很确定,“当时我看龙舟比赛,发现一艘龙舟上划船的水手很像他,可是龙舟划得太快了,我没看清楚。”

    南行止淡淡一笑,说道:“既然是在官府的龙舟上看到的,那么登记过了。去礼部看看划船水手的名单就知道了。”

    “嗯,”成青云点头,“他是我带上画舫的,也算是我的同乡。真希望他安然无事才好。”

    “吉人自有天相。”南行止漫然说了一句,带着她离开。

    ……

    翌日,刑部将长乐街火灾现场的线索之物整理好,交给了南行止。

    那几盏绘制着纤窕少女的花灯,被火烧得七零八落残破不堪,少女的形态已经不完整。南行止请了技艺高超的画师,将少女完整的模样绘制了出来。

    钟子誉便是被绘制着这少女的花灯所吸引,才被火烧伤。或许钟子誉,认识这少女。

    可惜钟子誉被火烧成重伤,就算要调查,也难以配合,作为刑部侍郎,他也无法调查案情了。

    成青云回到卫宅,发现鱼缸里的鱼死了一条。

    天气逐渐炎热,这几日她忘记给鱼换水,鱼一定是染了疾病,所以才会死。

    她连忙给鱼换了水,可另外几条,似乎也没什么精神,无法沉水,而是气息奄奄地飘在水面上。

    她无奈地轻叹一声,想起昨夜被大火烤成黑炭的金鱼。

    地上同样有桐油,同样的火灾。一连发生几起伤亡和惨案,朝廷一定又要给刑部施压了。

    御史大夫之孙,谢景焕的死因,依旧没有查清楚。

    成青云拿出笔,沾了墨,在纸上随手写写画画。

    谢景焕,死于钩吻之毒,其后关于黄连翘的卷宗丢失,黄德全家失火,但他真正的死因,却是钩吻中毒。谢景焕和黄德全,是地位身份完全无关的人,生活并没有交集,但是死因相同。

    若是非要找出两人之间的联系,那么就是——黄德全曾经是住在长乐街的人,长乐街的拆迁工程,是由工部的谢景焕和萧衍一同负责的。

    这其中,是否有她不曾察觉的联系和秘密?

    长乐街新建之后,原本不住在长乐街的余麻钱,盘下了长乐街的店子,开张没几天,余麻钱的店子就失火了,烧伤了刑部侍郎钟子誉。

    钟子誉……

    成青云写下钟子誉的名字,再画一条线,和书写在上方的卷宗相连。

    这是钟子誉,与这一桩桩一件件唯一的联系——黄连翘之死的案子,是钟子誉审的。

    成青云眯了眯眼,吹干纸上的墨迹,拿出从成都带来的匣子,打开,把纸放了进去。

    匣子中,已经有了厚厚一叠纸,白纸黑字,色彩分明,又十分厚重。

    这是她当上捕头以来,所整理的案件综述和线索分析。

    关上匣子之后,她抱着鱼缸,出了卫宅。

    长乐街余麻钱家的店子失火,对于居住在这条街上的市民来说,不过是一件可以当做消遣谈资的事情,闲暇时,可以津津乐道。

    余麻钱昨晚被刑部带走,配合调查了一番之后,就回来了。

    此时他的店门紧闭,门上还有被火烧过的焦黑痕迹。

    成青云看了看街面上还没有被清扫干净的污渍,抱着鱼缸前去敲门。

    “今天不开业!”门内传来余麻钱的声音。

    “余老板,是我,我在你这儿买的鱼快死了,特意过来让你瞧一眼。”成青云对着门内大声说道。

    门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门就被打开了,余麻钱扯出笑脸,热情地接待成青云,“哟,是大人啊,快请进快请进!”

    成青云走了进去,把鱼缸放在柜台上,“余老板,你帮我看看吧,我的鱼快要死了。”

    余麻钱捧着鱼缸观察那几条快要翻鱼肚白的鱼,很认真的模样。

    成青云大量这店内的情况。与前些天来时没有什么两样,该挂花灯的地方挂花灯,该放金鱼的地方放金鱼,柜台后还放着余麻钱的鼓和三弦琴。

    失火时,大火烧得是他搭起来的花灯架子,店内倒是没有被火烧。

    “昨晚失火时,幸好你去看龙舟比赛了,否则,你也会被烧伤了。”成青云很是庆幸地对余麻钱说道。

    余麻钱微微一愣,抬起头来,把鱼缸放好,说道:“可不是吗?”他枯瘦干瘪的脸微微颤了颤,抬起鸡爪般的手指了指鱼缸,说道:“大人,您这鱼,恐怕是好几天不换水,水脏了之后,鱼生了疾病,怕是没得救了。”

    成青云有些窘迫,他这样说,好像是在说她很不爱卫生。成青云干笑着道:“我第一次养鱼,不知道隔几天换水。”

    “没关系,”余麻钱豁朗大方一笑,“小的再送几条鱼给大人就好了。”

    他转身,拿了一个小网,到其他鱼缸里捞鱼,还转头问成青云,“大人,你喜欢哪种鱼?”

    成青云随便选了两条鱼,又突然问道:“昨晚失火时,你带着鼓和三弦琴出去了?”

    一条鱼从余麻钱手中的网中跳出去,余麻钱抖了抖手,赶紧伸手去捞,一边说道:“是啊……”

    “你不是不舞鱼了吗?怎么还带鼓和琴?”成青云漫不经心地说。

    余麻钱静默了一瞬,低着头,盯着水里的鱼,说道:“小的过节高兴,一时兴起,也想敲鼓弹琴给龙舟比赛助威……”

    成青云轻笑,说道:“那时街上人那么多,你就不怕你去看比赛了,有人来买东西你去不在?”

    余麻钱把鱼捞起来,放进一个干净的鱼缸中,说道:“小的也只是离开了一会儿,而且,那时候,大多人都在看比赛啊。”

    成青云点点头,抬头看了看挂在上方的花灯,精美雅致。

    “大人请稍等,小的给您的鱼缸换水去。”余麻钱捧着成青云的鱼缸,要进入店内的房间中。

    成青云愣了愣,点头说道:“好。”

    看着余麻钱推开通往店内房间的门,成青云立刻跟了进去,余麻钱猝不及防,怔愣得又错愕地不好赶她出去,只好很是窘迫地笑道:“大人,还请到外面等候吧,小的这腌臜得很。”

    “没事儿,我怕你一个人换水不方便。”成青云说,“我可以帮你。”

    余麻钱不再说话,闷着头往里面走。

    成青云趁机查看这里面的情况,地上堆着许多制作花灯的材料,看似混乱,其实紧紧有条。一口鱼缸之中,培植着正在孵化的鱼卵,看来被余麻钱照顾得很好。

    成青云在一盏花灯前停下脚步,俯身从桌案上拿起那盏花灯。

    花灯上,画着那个笑靥烂漫的少女,少女坐在花丛中,伸着手去抓花蕊上的蝴蝶。

    成青云蹙眉,余麻钱说,这个少女是他的妻子。可怎么看,余麻钱的年纪和这少女,也相差太大了,不像是夫妻。

    余麻钱突然走了过来,一手夺过花灯,成青云猛地一骇,诧异地看着他。

    “大人,这……这花灯,小的还没做好,大人若是想要,去看别的花灯吧。”余麻钱说道。

    这盏花灯做得比这店子里的任何一盏花灯都精致,绘制的少女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一笔一划精细雕琢,可见十分用心。

    成青云心念一动,愣了一瞬。这店子里,好像没有这种少女花灯了。她刚才在外面看过,一盏都没有。难道都被烧毁了?

    “你送我鱼,我也不好意思,这样吧,我买你一盏花灯。”成青云抬手指着余麻钱手中的花灯,说道:“就买这盏。”

    余麻钱似很矛盾,他咬牙,看向成青云,终究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大人想要,就卖给大人好了。”

    成青云把花灯抱在怀中,付了钱。

    等余麻钱给鱼缸换好水,成青云一手端着鱼缸,一手提着宫灯,双手难以保持平衡。

    鱼缸加了水,很沉,时刻都要掉在地上。

    余麻钱恭恭敬敬地送她到门口,热情麻利地说:“大人慢走,大人注意,大人小心脚,大人端好鱼缸,大人别摔了……”

    成青云恨恨地咬牙,哼哧哼哧地回了卫宅。

    第49章画里连翘

    成青云一脚把卫宅的大门踹开,看见清婉在院子里打理花草,立即叫喊:“清婉,快过来帮我拿鱼缸!”

    清婉“诶”一声,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出来,赶紧接住成青云手中的鱼缸。

    鱼缸里的水已经洒了大半,好在鱼还没事。

    成青云赶紧揉了揉手腕,提着花灯往自己的后院走。

    清婉四平八稳地端着鱼缸跟着她,时不时看看她手里的花灯,应该是被这精美细致的花灯给吸引了。

    到了屋内,成青云让清婉把鱼缸放在桌上,她坐下之后,把花灯放在一旁。

    清婉见她一脸的汗,为她打了水,细心地给她拧干了手巾,“先生,擦擦脸吧。”

    成青云用微凉的手巾擦了擦脸,又看见清婉盯着那盏花灯看。

    “怎么了?”成青云拨了拨那盏花灯,“觉得好看吗?”

    清婉点头,蹙眉,探究又惊疑地看着花灯,“好看是好看,只是……这花灯上的少女,奴婢觉得很眼熟。”

    “眼熟?”成青云漫不经心,看着她,“怎么眼熟啊?”

    清婉有些迟疑,依旧慢慢地说道:“奴婢以前没有来卫宅时,和长乐街的一个女孩儿交好,那女孩儿,经常给人家做工,所以我们就认识了。那时候,我和她,还给一个富贵太太当过丫鬟。后来,那富贵太太嫌弃我和她长得丑,不讨男主人喜欢,就把我和她赶走了。”她愤愤然地噘嘴,“先生,奴婢告诉你,奴婢觉得自己长得不丑,分明就是那家男主人,想要趁机占我和那女孩儿的便宜,被那太太看见了。那太太,见自己的男人起了色心,非但不怪罪,还指责是我们勾引了她男人……”

    她委屈地咬牙,定了定神,又轻声说:“奴婢气不过,便不在那家做活了。好在遇到了卫大人……”

    成青云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问道:“哦?那女孩儿叫什么名字?”

    清婉说:“叫黄连翘,”她指着花灯,“和这花灯上的女孩儿太像了,简直神似。”她把花灯转过来,将画上的女孩儿对着成青云,说道:“先生你看,这画上的花,都是连翘花呢,你说巧不巧?”

    成青云猛地站起身,脚步踉跄着险些没站稳,清婉骇了一跳,伸手过来扶她,正欲问她到底怎么了,成青云却霍地抱起花灯,飞快地出了门!

    清婉在背后惊疑地喊了一声,成青云已经出了院子,牵了自己的马,翻身一跃,骑上马背,策马快速离开。

    成青云骑在马上,穿梭过街道,周遭鼎沸川流仿佛都不存在,她脑海之中快速地将这一桩桩一件件组织联系、追根溯源。

    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离真相只差一步,可那一步,却遥不可及,好似隔着重重迷雾。

    到达瑞亲王府大门,她翻身下马,将马缰扔给门房,深吸几口气,整理了衣衫,保持镇静之后,端正从容地往王府之中走。

    如今还是端午节庆休沐,南行止应该在王府之中。

    一路穿过游廊小径,拂花穿叶,终于到达南行止的庭院。王府太大,她没有真正将王府看完过,只记得通往南行止庭院的路。

    进了庭院,她直接往里走,守在庭院外面的护卫并没有拦她。

    亭台之下,浅浅的溪水潺潺,她一眼就看见了南行止。他在一片碧绿的点缀着斑斓花朵的草地上,临溪而坐。

    草地上放着一方小小的木案,案上摆放着黑白分明的棋子,他手执黑子,正与一人对弈。

    对弈的两人衣袖宽大,衣襟清逸雅贵,身影倒影水中,宛若水墨清雅图画。水流潺湲,飘过一盏小小的酒杯,南行止伸手轻轻一拂,酒杯便落入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