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小说网 > 慢慢慢慢爱上你 > 慢慢慢慢爱上你_分卷阅读_144

慢慢慢慢爱上你_分卷阅读_144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红旗小说网 www.hqqpxjd.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解剖过注射吸毒致死的尸体……曾念冷淡疏离的眼神,突的跳到了我的眼前,只是那眼神中多了许多冷冰冰毫无生气的东西。

    “在医院,在抢救……你别激动好吗,他们说要瞒着你,可我知道瞒不住的,不如跟你直接说,可你要控制自己……”林海伸出手,直接握住了我的。

    我感觉到他的手有点抖,也许是我的手在抖,已经分不清了。

    “抢救多久了?”我问林海。

    “两个小时了,虽然没脱离危险,但是医生说会没事的。”

    我低了下头,突然提高了音量冲着林海喊了起来,“有没有事都让我见他!马上!”

    肚子里的小家伙一定是被我吓到了,在里面动来动去。

    林海看着我满脸泪痕的脸,什么都没说,过来扶着我起身往外走。

    整座城市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里,今天很冷,但是太阳光很好还有些刺眼,我从车里走下来的时候,抬头看着太阳,可心里却几乎黑暗一片。

    当年曾念不告而别被我发现时那种难受的感觉,又出现了,比那时候还要强烈好多倍。

    正要往医院里走的时候,左华军的车也赶了过来,他下车直奔我,眼圈全都红了。

    我倒是面上还能维持平静,看着左华军抿了下嘴唇,可是说不出什么也不想说,林海轻声跟我说进去吧,我就转身往医院里走了。

    医生亲自过来和林海说情况,还有几个陌生的人也跟了过来,目光都在我身上打量着,看到我的肚子时,几个人都低着头。

    “情况暂时稳定了,如果过了二十四小时危险期的话,情况会更乐观,不过我还是得说,他这种情况随时可能就毫无预兆的走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医生的话,带着回音在我耳边,我不想听他多说,只想马上立刻见到曾念。

    曾念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应该是动了关系,这里只躺着他一个人,我隔着玻璃窗往里面看着,等着护士拿防护服过来。

    我看不大清楚曾念的脸,只能看见他身上连着好多管子和仪器,他的身体一动不动,这一幕似曾相识的场面,让我想起了曾添。

    最后见曾添的时候,跟现在还挺像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再呼出去,才控制住了不让自己眼睛里涌起水雾。

    嘴角挤出一个微笑,继续看着监护室里的人。

    林海陪我一起进去,他抢先一步到了曾念床边,看了看才回身又看我,一言不发站到了一边,给我让出了最佳的位置。

    我走到床边。看到了十几个小时没有看到的那张脸,只是没看到曾经让我又爱又恨的那副眼神,什么冷淡疏离,温柔都不见了,只看见曾念紧闭着眼睛。

    他的脸色,他手上的皮肤都还带着发紫的颜色,我知道这是高浓度那个东西中毒后的反应,进来之前已经知道解毒算是很及时,可那个纯度那个剂量的静脉直接注射,还是深入骨髓了。

    我很想骗自己会好的,会完全没事的,可是另一个声音很严肃的在我头脑里提醒着我……这种情况下,结果不可能很好的。

    十几个小时没见,怎么就觉得曾念好像瘦了好多呢,我去看着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抬手摸了上去。

    他的手还挺热乎的,不像过去总是那么冷冰冰的,我小心用力捏了捏,曾念毫无反应。

    “人还没清醒过来呢……”林海在一边对我说道。

    我刚想说话,手上忽然就感觉到一动,虽然很没力气但的确是动了,我紧张的对着林海说,“他的手动了。”

    林海凑过来看着我和曾念握在一起的手,什么也没说。

    我也很快反应过来,曾念动的这一下,不过是无意识的神经抖动。

    那东西中毒,伤害最严重的就是神经系统,完全不可逆转的伤害。

    我想起在滇越和他重逢的那时候,他追问我是不是不相信他没碰过那个东西时的眼神,都清晰的从记忆里跳了出来。

    就这么站着看了好久之后,林海过来对我说,“他不会很快醒过来的,先出去坐一下吧……就坐在外面,他一醒就能知道。”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由我任性逞强,跟着林海暂时离开监护室,我们坐在了外面的长椅上。

    左华军一直等在外面,见我们出来,很快给我递过来温热的水,看着我慢慢喝水,他低声跟林海说了句什么,我没太听清。

    只听见林海回答的话,“人被抓住了。”

    左华军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声音,然后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抬头朝隔着玻璃的监护室里望,没什么目标就只是虚空的一看,然后突然开口对林海说,“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左华军和林海交换了一下眼神,林海咳了一下,“好,我来跟你说。”

    林海刚开始讲,我就感觉到外面的阳光暗了下去,转头朝窗外看,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得阴沉起来了,一副即将要下雪的样子。

    耳边时不时就能听见零散响起的鞭炮声。

    这种时间里,应该是和家人围坐饭桌前,喝酒吃菜谈笑聊天才对,或者陪着吵闹欢笑不停的孩子们去外面放鞭炮,去游乐场里疯闹。

    可我却坐在医院里,在听别人跟我说我孩子的爸爸,不久前经历了什么。许多年前经历了什么,实在是不应景。

    我苦涩的保持着嘴角的笑意,安静的听林海讲话。

    可他刚开了个头,我就听见身边站着的左华军,很意外的叫了一句,“你怎么来了,李法医……”

    林海也不往下说了,站起来,“修齐?”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也动作缓慢的回了头,看见了穿着厚厚外套的李修齐,带着一身寒气出现在眼前。

    就跟刚才看见躺在监护室里的曾念一样,我看见突然出现的李修齐,也觉得像是幻觉。

    林海在我耳边说,“其实本来说要跟我们一起吃年夜饭那个朋友,就是修齐,可是航班晚点了他没赶得上。”

    我瞅着李修齐,他也正在看着我,目光里透着疲惫。

    李修齐走过来,先问了林海怎么样,我知道他在问曾念的情况,就替林海回答他,“还没醒,高纯度静脉注射。”

    我说的很简洁,知道李修齐完全能明白我说的意思,也知道曾念的境况,有多糟糕。

    李修齐听完我的话,转身走到玻璃窗前往监护室里看。

    等他转头再看我的时候,目光里多了几分忧虑的神色,他摘下了手上戴着的手套,拿出开始打电话。

    他在联系禁毒口上认识的人,是在问曾念这种情况哪里治疗效果最好。

    我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开始发热,心里百味杂陈。

    讲着讲着,原本背对我的李修齐一转身,沉凝的眸子盯着我,“去国外没问题,那你再问问那边的具体情况,赶紧给我答复……好,谢了。”

    终于放下,李修齐绷着下颌线又去看监护室里的人,林海朝他身边站过去,没几秒,我听见他们两个几乎同时喊了起来,“睁眼睛了!”

    我跟着从长椅上一下子站起来,起的有点猛觉得头一晕。

    李修齐的手很有分寸的扶住了我的胳膊,我抬头就近距离触上他的目光,听到他对我说。“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有我在,没事的。”

    十分钟后,我再一次走进了监护室里,这一次看到的曾念虽然还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可他的眼睛真的睁开了。

    我几步走到了病床边上,稍微侧身靠近他,曾念的眼神像是找不到焦点,眼睛只是半睁着,像是很快就撑不住会再次闭上。

    我突然很害怕,伸手就去握他的手。

    曾念的眼神在慢慢动着,好半天才移到了我的脸上。

    可他的注视很陌生,像是根本不认得我是谁了,我着急的用手使劲握了握他的手,忽然就看到曾念苍白的嘴唇颤抖起来。

    可他的手毫无反应,尽管我从他眼睛里能看出他很想用力。

    他能这么快睁开眼睛苏醒,医生已经说很难得了,可他身体太虚弱,在高浓度毒物的侵蚀下,什么都做不了。

    我低头,把脸凑近到他面前,轻声跟他说,“曾念,我和宝宝在看你,你看见我们了吗?”

    曾念一下子闭上了眼睛,呼吸有些急促。

    我以为他感觉不好了,正要喊医生,却听见了很微弱的一声,“宝宝……”

    原来他真的清醒了,认得出我是谁,我赶紧抬手去小心的摸着他的脸,“对,宝宝跟我来看你了。”

    “不是,宝宝……是你,我的年宝宝。”曾念很吃力的说完这句,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可没笑出来,刚才那句话好像已经用尽了他的力气。

    再想笑就得缓一阵了。

    我这时心里却平静极了,没有想哭的感觉,只是听了他叫我宝宝,就忍不住笑了。

    多少年前了,我跟他正式开始的时候,我总逼着曾念给我起一个只有他才会叫我的昵称,因为那时候身边的同学朋友,跟自己的恋人都有这样的称呼,只有曾念不是叫我年子,就是直接叫名字左欣年。听起来一点都不亲密。

    可他就是不肯,说我无聊。

    那时候我跟他说过,我喜欢让他叫我宝宝,年宝宝。

    那时候的他,给了我好大一个白眼,从来没这么叫过我。后来我们重新一起,结婚怀孕他都没叫过,我自己都忘了这些,没想到今天他却叫了出来。

    用那么无力那么小的声音,叫了。

    他满足我的甜言蜜语,隔了这么久姗姗来迟。

    “等他出来了,也叫年宝宝吧。你记得马上叫他,别像对我这样,让我……等了这么多年。”我用手轻轻抚摸着曾念皱着的眉头。

    曾念目光又失去了焦点,空洞的朝我身边的空气里看着,嘴角一直试图做出笑的表情,可还是不成功。

    “苗琳呢……”曾念似乎攒够了又一次说话的力气,声音微弱的问我。

    没想过他这样了还会问起苗琳,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跟他实话实说吗,告诉他苗琳已经死了,在对他下了狠手之后,跳楼死了。

    “是我对不起她和……苗语。别为难她,算是我替外公还给她的……告诉林海……苗,琳的爸爸,就是……那个叔叔。”曾念断断续续的跟我说着,到最后只剩下不停的喘气了。

    “别说话了,等你好了再跟我慢慢说……”我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疼的不行,不想他再说话了。

    曾念居然有力气晃了晃头,可目光依旧是散着的,没办法聚拢在我身上。

    我的心揪着疼,这种状况对于学医的我来说,很清楚意味着什么,可我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曾念是谁啊,他就算出现了这种不好的状态,也会熬过去的。

    他不会有事,一切不好的状态都会被他挺过去的。

    “本来想,想等孩子出生的时候再那么叫你的……对不起,我又骗了你,没跟你说我回,回奉天,回到外公身边的真正目的……在滇越我就,就知道,苗语是怎么死的……”

    曾念说不动了。半张着嘴,眼神变得更加黑沉。

    我喊了医生和护士进来,曾念的嘴唇动了半天,好不容易又说出来一句话,“让他来。”

    说完,他再一次昏了过去,我也被护士扶着离开了监护室。

    我用手扒着玻璃窗,眼睛始终盯着病床上的曾念,林海和李修齐都站在我身后,都沉默着。

    心口的疼痛,我已经找不到可以形容出来的词语了。

    医生出来说这种情况接下来还会反复出现的时候,林海和医生问着情况,跟着一起走开了,身边只剩下李修齐和我并肩站着。

    我忽然想起曾念昏迷前最后说的那句话,转头看着李修齐,“他刚才最后说,让他来,可没说是让谁来。”

    李修齐的目光从我头顶掠过,朝监护室里看着,“可能是,说我吧。”

    我心头一颤。

    “他的事,你知道多少,你怎么回来了?”我问李修齐,心里实在有太多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