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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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出去玩两年,放松放松,我知道权利很大的川哥你随时可以找到我,但请不要,川哥,让我喘口气,我并不是心态好,而且我的神经绷得有些紧,我觉得自己随时要垮掉,也许不该告诉你的,可我希望你怜悯我,不要找我,让我再自私一回。

    爱从不知晓自己的深度,直到离别的时刻。

    我永远亏欠靳柏川热烈的爱,如再相拥,永不分离。

    云肴。”

    信的内容到此为止,该交代的也已经交代,靳泽甚至能够想象到他坐在这里写这封离别信的模样,他也许早就该发现异常,那样快的决定,那样亲密的相拥,他好像突然一刻就通透了,原来是做下了这样的决定。

    靳泽垂下手,信封被捏在手里,半晌,又松开,掉落在地。

    万叔急匆匆地赶来,语气谨慎地说:“打过电话了,公司那边说……他辞职了。”

    靳泽反身坐在柜子上,他点了一根烟,侧眸盯着窗外的风景,清风拂在轮廓分明的面庞,一缕烟丝飞向上空,靳泽目光伤神,却又记得他小心翼翼地请求。

    “别找了。”

    他从不去找真心想要离开的人,就像三年前放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溜走,这一次,他还是心软,总是抵不住他的温声请求,他说过会给云肴想要的一切。

    那包括自由。

    不为什么,仅仅因为,爱的深度,不止嘴上说说。

    他疼他,宠他,纵容他,千百次都是一样。

    万叔低眸看着地板,靠在门框上,不再有什么行动。

    室内的温情消散,昨天夜里的热汗也已经消融,床上换了新的被褥,天气晴朗,有回暖之意,可寒冷的冬天,正在悄然埋伏,一旦掉以轻心,就要凉得措手不及。

    一根烟已经抽完,靳泽旋灭了烟头,抬步往房门走去。

    万叔看着他:“现在……”

    “去公司,”靳泽低头扣上纽扣,目光灼灼,好像没受影响,可他的语气却充满了果决的狠意,“多的是烂事要平息。”

    现在,他终于不用再着急,堆积起来的无数事件,他都可以过目平息,谁也不能侥幸过去。

    很久没有整顿破事了,他现在有了时间,也有点手痒。

    他得像他希望的那样,他也许不热爱工作,但他热爱那个人……

    就该听话。

    作者有话说:

    “爱从不知晓自己的深度,直到离别的时刻。”

    ——纪伯伦。

    第80章酸梅

    火车轰鸣而过,轨道边站着的人潮蠢蠢欲动,有人拉着箱子四处找自己的车厢,有人手里空无一物,不急不缓,哪里都好。

    云肴什么也没有带走,他只身一人,连个行李箱也没有,手上一部手机和身份证,背上背着一个双肩包,容量不是很大,而且没有装满,看起来不像是去旅行的,因为一件衣服也没拿。

    随着人群上了车,他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没有选速度更快的高铁,而是选择了绿皮火车,因为他并不着急抵达目的地,沿路就是风景,他不想错过。

    他从未这样安稳下来,欣赏过京州的一草一木。

    但是现在,他要离开这里了。

    这个自己待了七年的城市。

    他上大学的时候来到了这里,以为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事业与生活,事实的确如此,这几年里,生活和情感以及事业都有了丰收,虽然过程坎坷,但他并不讨厌这座城市,他也学会了慢慢爱上这座城市,尤其在离别这天。

    他不知道离开的决定是否正确,直到踏入车厢的这一刻,他仍然在迷茫,他担心那个人的病情,担心他太难过,担心他不能理解自己的决定,他所担心的世界里,只有这么一个人了。

    从他踏进京州这个城市,就注定了将只有这么一个人是他还能关心的了,其他人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他们再不需要一个多余的自己留在身侧,所以他没法回兰溪,整个世界里,都是靳泽的名字。

    他走了,坐在了离开京州的车厢里,云肴的位置靠窗,外面的风景清晰地映入眼帘,他将要离开这个刚开始爱上的,眷恋的城市,心情应该低落,却又觉得轻松美好。

    他终于从棋盘上跳了下来,奔赴上新的生活,那里没有纠葛与算计,没有人认识他,就像身边坐着的他们一样。

    “去旅游?”身边早已经坐下的男人问他,那是一位年龄四五十岁的叔叔,他戴着黑框眼镜,和一顶略显潮流的帽子,一张脸上有高知分子的精明感。

    他早已经在云肴的身边坐下,火车的这一边有三个座椅,云肴在最里面,大叔在中间,过道那边是一个年轻女孩,正在犯愁该把沉重又大只的行李箱放在哪里。

    “嗯,差不多吧。”云肴回应,他现在就和旅游差不多,因为没有目的地,他要去的那个城市也不知道能否待得下去。

    “去哪里旅游?我去过不少地方,国内国外都跑遍了,可以给你个推荐。”大叔很是健谈,和陌生人也能聊得起来,这个本领可不是每个人都有,不过云肴不健谈,他只是愿意回应,但并不是很喜欢跟陌生人聊天。

    “先去青阳看看,其他的……还没有决定。”云肴看着最外面的女孩将行李箱放在了腿边,然后拉下板子,趴在那里看电视。

    “青阳啊,这么远?”大叔仍旧和云肴聊着,“这离京州也太远,那你不该坐火车,这得跑上个几天几夜?该坐飞机的小伙子,你这可吃苦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