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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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的脸上眼泪沾着头发乱舞,我满心的不解,满心的疑惑。

    我看着他满头的雪问道:“他既然要死,为什么还要生出来,活活受罪,揪人的心啊?”

    我病好些,辛羑执意要离开。

    我告诉他,我不会去,他沉默许久。

    他独自出去,深夜才回来,身上冻的跟冰块似的,我替他换了衣服,扶着他往榻上睡下,拿热的布巾给他擦着脸,他面色雪白的,让人总有些心疼。

    他抱住我,脸到我怀中亲吻着:“咱们离开这里好不好,离开这里,就咱们两个,快快活活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不是很喜欢去到处看看,这天下这么大,够咱们走了。”

    “你想要孩子,咱们还可以再生,咱们走吧。”

    我抱住他头摸了摸,给他咬的有些疼,轻轻呻吟着:“我不想走。”

    “因为他?”

    我摇头道:“也不全是,只是,你说的地方,我不想去,那里不属于我,我想有朝一日能回到故国,回到昪京,那才是我的地方。”

    他笑,意味不明,好像是真笑,说出的话又带着讽刺:“没听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你嫁给卫子阑,哪里有他,哪里就是你的地方,你说对不对?你要我依着你陪你在这里,但这件事,我不可能依你,永远也不可能,留在这我算什么。”

    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沉默不言。

    “你是我丈夫。”

    他又笑:“你说的对。”

    我抚摸着他脖子,将他头从怀中抱起,同他脸颊相贴,吻他嘴唇,手顺着脊背轻柔摸着他腰侧安慰,他敛了笑,回吻我一下,唇吻相触发出轻轻的声响,他闭上眼叹口气,将我手挪开,背过身去,许久道:“我得离开了,这里也不属于我。”

    黑夜中静默了许久,他突然道:“你知道你自己这样对我,显得虚伪又残忍吗?你哪怕告诉我实话,或许我难过,可也不会怪你。”

    他笑叹:“我忍受的真是够了,一天也不想再忍了。”

    我嗓子哽了哽,说不出话。

    辛羑坚持要离开,我留不住他。

    我送辛羑到城外。

    “你想通了,可以来颍川找我,我喜欢到处走,不一定会在那里,不过你去了我会知道,我不会留在这里,但我等你来找我,总有一天,你会来的,等这件事了结,一切皆会有定数。”

    我点头道:“等这件事了结,也许会。”

    辛羑背身对我,这时候转过来,无奈笑:“不要勉强。”

    “缘分之事,我自然明白,不可强求,你高兴便好。”

    他抚摸着我头发,吻了吻我的脸:“你知不知道?我一直相信你,相信你的心,所以我很高兴,从来都不会失望,当初你在城里,不愿见我,我也知道你心里其实在念着我,你不是你自己想的那样,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让我难过,我知道你的心,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

    我含笑带泪:“我知道,你要保重,注意身体,别受凉,别生病。”

    “卫溶没了,我感觉好像抓不住你了。”

    “你要是肯帮他,留在这里,他会很容易,他是我阿兄,你是我丈夫,我分得清谁是谁。”

    辛羑道:“算了吧,我不给他添堵,他就该谢我,若留在这里,总有一天我会忍不住想杀他,我可见不得他骑在我头顶,我要是看不惯了,说不准真会干点什么,像上次那样。”

    “我不干自己委屈,真干了,到时候你就真该恨我了。”

    我看了他许久,心中眼中都是一片迷茫:“你是要从此离开我了不再要我了吗?”

    他凄然道:“你该了解我,我性子强,绝对不肯低头求人,也绝对不要怜悯的感情,若是你犹豫不定,我也会觉得接受不了,我要的是完完整整的感情,而不是勉强得来的半酸不酸的东西,说实话,我有些厌恶,所以若是你不能将完整的心在我这里,我宁愿主动舍弃不要,也不想留着那可怜可悲的另一半。”

    我沉默。

    他道:“这次我给你自由。”

    他转向我:“你不懂,你怕辱没了我,是以左右为难,但对我而言,你的为难已经让我倍觉侮辱,成为别人的困扰,我自己会觉得难堪。”

    “饥不从猛虎食,热不栖恶木阴,渴不饮盗泉水,困不与鸟雀栖。”

    我摇头道:“听不懂。”

    风吹的他头发在风中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教过你没有?”

    我点头道:“教过,我懂了,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显得我吃了别人的亏似的,我这人不吃亏,所以最恨别人说对不起,谁要对不起我,我会立刻让他后悔的跪下来求我。”

    我失笑:“你哪有这么凶。”

    他也笑:“你不知道罢了,我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好,很小气,也自私,任性妄为,胆大包天,睚眦必报,这些词,我师父当初说我,我都还记得。”

    “其实说胸襟度量,正气大度,我比不上子鱼他十一。”

    “我当初一心喜欢你,也是觉得,你心意善良,待人纯挚,天生的让人喜欢,又可怜巴巴的,忍不住便想要护着你,将你一直保护在手心里,免得受人伤害。”

    他突然问道:“其实当初咱们成婚,是我哄了你对不对?你那会,并没有那么喜欢我,是我又哄又逼的说服你让你嫁给我,你性子太软弱孤僻,凡事不能决,没有主见,又迷恋依赖我,那次去汪家回来,我怕你见了他后会犹豫,又强要了你。”

    我说:“你没有哄我,我没有后悔过嫁给你。”

    他自嘲道:“蛮丢人的,其实我真没那么急切,你这人,也就一张脸长的好看,但傻的很蠢的很,真的不太容易勾人,又哭哭啼啼委委屈屈的,我几次都受不了要软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做。”

    “不为什么,可能我不甘心几次被你利用又被你无视,我想让你忘了他,爱上我,结果却是,你爱上了我,却仍然忘不了他。”

    他笑道:“其实就算你当初跟他有过什么,我也并不在意那种事,我还觉得你跟陛下也亲热的过分了呢,也很不合适,但我其实并不在意,因为你的心都在我这里。”

    “所以你当初并不是多喜欢我,只是为了要我才娶我。”

    “你要怎么想也可以。”

    “我不要这么想。”

    他持着马鞭过来将我搂进怀里,我伸手抱住他,抬头看他眉眼上沾染的雪水。

    “他若活着,你是不会离开他了是吗?他若死了呢?或者他若成了大业,到时候美人天下,王图霸业一身,那感觉会不一样,不外乎这两种,这结局其实很好想,我只需看着,不需再动手,我其实是想,要是我插手一下,怎么都像是画蛇添足,对我绝无好处的。”

    “我得不到的,他也得不到,这么想,我便觉得很是畅快。”

    我哭笑不得:“你这人怎么这么诚实,一点不君子。”

    辛羑同我紧紧相拥着,低头同我久久的亲吻,冰凉的唇齿夹着雪花的寒意,带着清冷的幽香,腰身瘦的一握,我抱着他,又想起当初在盛京的日子,感动的要哽咽。

    雪花落了满衣,头发脖颈,也不觉寒凉。

    “我爱你的,我知道,无论你信不信,可我已经心不由己身不由己。”

    他也只笑:“或许,其实结果都是一样。”

    他说完转身,孤身一人纵马离去,在雪地里渐行渐远。

    马蹄留下的脚印也很快被雪遮盖,风雪迷眼,我发现他去的那条路,那日去烧埋卫溶的时候,也正是经的同一条。

    雪越来越厚的覆盖在荒野,风雪之中,远处却有黑色的一线停伫。

    辛羑勒了马,那黑色的线缓缓推近,却是一行头戴面具的黑衣人,五十来人,为首那人脸上一道长疤,正是高违,辛羑待他走近,冷笑道:“高将军是来给我送行的吗?”

    高违道:“我奉殿下的命,来请公子留下。”

    辛羑道:“他这么懂礼数,留人都是这么留的吗?”

    高违道:“公子执意要去,这也是无法之法。”

    辛羑道:“若是我说不呢?”

    “活着留,或者死了留,总之都是留,你要是不肯留下,自然也不能活着离开。”

    辛羑道:“当初若不是我救他,他不会有今日,如此恩将仇报,我可算是领教了,不怕她知道了没法交代?怎么说,她心里都有我。”

    “她不会知道。”

    高违顿了一顿:“至于恩将仇报,他可以现在留下,这一切就当没发生,若你一定要走,那我只能不客气,殿下说,你这人小气又记仇,够心狠,也够绝情,偏偏又能耐很大本事不小,只手就能捅破了天,这样的人,还是做朋友的好,若是怎么努力也做不成朋友,那就一定得在变成敌人之前动手杀了,否则后患无穷,你现在这般决绝,连妻子都能忍下不要,必然是恨他的很了,所以不能让你活着。”

    辛羑笑,握着马缰的手转了一转,马鼻声嘶:“我话我爱听,不过到底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呢?我就当是在夸我好了,难为他这么了解我。”

    “只是他也太小心了些,我不过一介布衣,无心与人相争,能碍他什么事,不堪僧面看佛面,就是为了她,我也不至于同他作对,这样把事情做绝,恐怕不太好。”

    高违答道:“这种事情怎能大意,公子也不需妄自菲薄,虽然是一介布衣,但这天下论起来,能出其右者实在寥寥无几,殿下可从来高看你。”

    辛羑眼色几转,神情不定,末了轻笑,无奈叹道:“知我者子鱼。”

    高违道:“你也不差,你不正是在等着我。”

    这一人一骑同那数十人伫立着相对,却谁也没动。

    “他说的不错,我确实小气,看他实在不顺眼的很。”他顿了顿,面上表情冷漠。

    “一个女人而已,无所谓要与不要,与其勉强别人让自己难堪,把自己搞的灰头土脸,不如我先放手,不过虽然是我自己放手,这夺妻之恨,屈辱在心,我却一定要算在他头上。”

    雪花扑面,吹的一头,他面上带着笑意,神情却满是冰冷。

    “你的妻子是你的,殿下并未碰他半分。”

    “别说笑话,难不成我要等他碰了给自己好看?我丢不起那人,至于那位,他爱要,只管要去吧,也别怕麻烦或不好意思开口,我这人一向善解人意热心体贴,我不要了,送给他,五殿下可别让我失望,我等着看好戏。”

    “他那么能耐,今日要杀不了我,我一定让他后悔。”

    我将卫溶的小衣服一件一件扔在火盆中烧着。

    阿西在一旁用铁钩钩着盆中的灰烬。

    门边的帐子被掀开,是谢慕进来。

    我扭头叫了一声:“阿兄。”

    谢慕道:“他走了?”

    我说:“走了。”

    他在我身旁坐下来,握住我手:“对不起。”

    我将脸面对谢慕,好像此生头一回这么看他,那张脸颠倒众生,美的让人迷醉,我却再生不出一点的爱意,满心的麻木,我好像此生头一回对着他那张脸清醒过来。

    我活了二十年,整个生命都在为他而活。

    二十年,什么也没得到,却几乎心力交瘁,已经失去一切。

    放弃了一切。

    而他甚至都没有爱过我。

    我只是让他不安,让他为难,心上的负累,可有可无的鸡肋。

    我看着他脸,很想说点什么,却终究只是轻轻一笑,摇头:“不怪你。”

    自作孽,不可活。

    怨不得旁人。

    一切是我自作多情,从来跟他无关。

    可笑,清醒过来,我还是不能离开他。

    “你该跟他去的,你跟他在一起,至少我会放心,也不用那么难做。”

    我无奈道:“事已至此,说来无用。”

    他试图伸手搂住我,我微微侧身避开。

    他感觉到我的动作,手僵在半空中,有些尴尬,半天没能收回去,我站起来。

    突然想起问道:“你说你要等待时机,何时才是时机?”

    谢慕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时机,就快了。”

    他说的时机确实也很快到了。

    四月,太子赵轮在睿王扶持下,于盛京即天子位,改元承庆,赵免远在永阳,卧病不起,给赵轮一招变成了太上皇,而此时江北长旱一年又遭洪涝,黄河决了道口子,饥荒肆起,蔓延了半个北方,六月泰山地震,有司说是罪在东宫。

    赵轮连个儿子都还没生,哪里来的东宫。

    这话说的当真别有意味,赵轮直接砍了那多嘴多舌的官员。

    承庆二年春,通州。

    通州这一战僵持了半年,围困了三月,不停歇的杀了数日,攻入时已经是一座空城,城中遍地是燃烧尽的废墟,满地的尸骨相枕籍,血流成河。

    这是一场苦战,护城河都被尸首堵塞,河水为之不流。

    我骑在马上和韦一江并行,整个城中空旷又离奇的寂静,除了死人还是死人,谢慕和二哥那手下的多是胡兵,骁勇强悍却并不好约束,打到哪里就抢到哪里杀到哪里,金阳城一战时,元于淳被杀,谢慕他不知用什么法子收拢了元于淳手下这帮胡兵,没让这帮人生事作乱,反而训成了一支虎狼之师。

    城中已经是一片空城,粮草被烧尽,房屋金银钱物也皆被焚毁,当真是一片焦土什么也没留下,连清理尸体都需要花费好几日,大军并未入城,只在城外驻扎。

    军帐中我见到通州刺史王峻,我去金阳城之前曾见过他,他一眼就认出我,身上还系着绳子,挣脱了押送的士兵就站起来冲我高骂。

    我站在谢慕身后还有些茫然,不知道他在骂谁,谢慕从座上起身,上前去一脚踹翻他,他大骂谢慕是贱奴,谢慕拔剑斩了他一只手臂,最后让人砍了他脑袋。

    帐中烛火昏昏,我守着灯闷坐,谢慕进来将手中剑往桌上一搁坐下,手扶着额头就睡。

    我问道:“你用过晚饭了?”

    他疲惫道:“还没。”

    我出去吩咐帐外的军士,让送饭来,又回到帐中,替他解了外面厚重的甲衣。

    我给他换衣服,他闭着眼睛手抚在我腰上,探进衣服里轻轻揉摸,寻着我嘴唇舔吻。

    我蹙着眉忍耐,他手顺着我腰腹往下,一路滑下去几乎探到腿根,我腿一软,一个撑不住蹲了下去,他收了手抱着我站起来,我靠在他胳膊上,两人都久久不动。

    有人进来,我催促他:“用饭。”

    “我累了,陪陪我。”

    我陪着他用饭,我已经吃过,也只是看着他吃。

    他边吃边就要睡着,挑挑拣拣的,最后吃了几口便草草撤下。

    我背身睡着,他微有些粗糙的手自背后伸过来在我胸前抚摸,动着手指解我衣服,我不想理会,但渐渐有些烦,打了一下他手,他顿了一下,便缩了回去。

    然而眼睛还没闭上,那手又不屈不挠的重新探了过来。

    他的胸膛紧紧贴住我的后背,嘴唇试探一般的在我脖子上亲吻,揭开一点衣领往里吮,手在我胸前柔软处轻轻的揉捏,好奇新鲜的拨弄那小小突起,我打他手,他只迟钝的停一下,片刻又继续,我恼道:“你烦不烦,想摸摸你自己去。”

    他低声说:“我没有,想摸你的。”

    我后腰感觉到他胯间坚硬的东西在抵着,几乎有些哽住:“你这么着难不难受?”

    他嘀咕道:“不难受。”

    我努力忍了气,闭着眼睛想睡,他手倏忽滑到我腿根处,试图往里面探摸,我回身就踹他一脚,骂道:“你恶心不恶心,神经病。”

    我不知道为何,自从卫溶死后,就对他再没有了耐心,一生气就要恶语相向,完全管不住自己的嘴和脾气,而他有些奇怪的癖好让我很火大。

    我和他睡在一处,缘由说不清楚,但仿佛那在我和他之间是极自然的事,我除了他没有什么别的可关心,每日在帐中便是等他,照顾他起居,自然而然的遵从着当年的习惯。

    分不开,也不能分开,我习惯了时时刻刻在他身边,吃饭睡觉,我已经习惯了整个身边都是他,整个脑子都是他,二十年,我生来的二十年唯一的习惯就是他,改不了。

    就算我心中有恨有气,我也对自己无能为力。

    而习惯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谢慕也如此。

    但他总爱拿手在我身上摸,那动作,有些猥琐,起初偷偷摸摸的,后来被我发现,他索性不再掩饰,只要一睡觉手便要摸过来,胸前,腰上,腿间,只是摸,别的也不会干,又痴迷又新奇,那感觉就像个娶不到媳妇没见过女人的可怜的光棍汉一样,实在让人受不了。

    我被他这个癖好折腾的老想发疯。

    他伸了胳膊将我抱住,无辜又可怜道:“你老这么凶骂我做什么,我只是想摸摸你。”

    我气道:“因为你龌龊的欠骂,没见过女人自己不会去找,没玩过新鲜自己不会去玩,我又没拦着你,发情了直接去干,老摸来摸去的,猥琐下流。”

    “你在我身边睡着,我就忍不住。”

    “那我自己去睡,你自己睡自己的。”

    他摇头道:“不要。”

    我直接三两下脱了衣服,给他一次看个够,他却凑过来静静抱住我直笑,又有些羞涩的脸红不看我,我气恼的踹他好几脚。

    我睡的迷迷糊糊觉得背上有些痒,又有些凉,刚要张口说话,却是一声呻吟出口。

    我感觉到自己浑身赤裸,趴在枕上,腰间一阵酥酥的痒意,臀间腿根被一个硬硬的又滑腻腻的东西一下下戳顶蹭弄着,又黏又痛。

    我要爬起来,爬不动,他整个压在我背上,大半夜的我几乎要哀嚎,回手去打他:

    “你干什么呀!”

    我刚开口,他见我醒了,手一把过来捂住我嘴,将我声音憋死在嘴里,腰上使了劲的乱戳乱送,我要挣扎,他直接按着我头埋进被子里捂死,跟要杀人一样。

    我简直对他忍无可忍,几乎要大骂,他却在使劲顶了两下后,低吟几声,紧紧扳着我肩膀久久不动,伴随着口中呻吟,片刻后身体往我背上一瘫软,不住的喘息。

    股间一片滑腻的湿凉,顺着腿根黏黏的往下流,我从被子里挣脱出来,爬起来将他掀翻,手往身下一摸,全是湿黏黏的不堪。

    我指着他手指乱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过来抱住我,翘着嘴唇在我脸上蹭,我推开他,下了榻去洗。

    回到榻前时他仰面看着我,脸上仍然红着,表情有些茫然无辜。

    我跟他已经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回了被窝就睡。

    通州这边的攻战陷入了一片僵局,进不能进,退不能退,重要的是,没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