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小说网 > 望门娇媳 > 望门娇媳第3节

望门娇媳第3节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一秒记住【红旗小说网 www.hqqpxjd.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三爷方才说是依旧例处置,敢问旧例该当如何?”

    徐云栖遇人素来三分笑,说话轻而缓,听在旁人耳里便只剩下温柔,再配上这般绝色姿容,便如水中月镜中花,让人不敢大声说话,恐吓坏了她。

    裴沐珩慢声解释。

    徐云栖听完,心下思量,既然已搭伙过日子,裴沐珩的私产便是三房的产业,再交给王妃自然是不合适的,遂道,

    “先送去后院,待我整理造册,再挑些好物孝敬母亲。”

    如此甚妥。

    裴沐珩吩咐陈管家跟着徐云栖去料理,自个儿回了书房。

    刚踏入门槛,便见一暗卫已侯在屋内,双手奉上一份文书,

    “三爷,通州的案子有消息了。”

    裴沐珩立即接过信札绕去案后拆开,一目十行掠过,眸色微凝,修长的背脊往圈椅里靠了靠。

    前不久他接到一份极其古怪的求救信,信中言明通州粮仓的漕粮被人以次充好,信笺上沾了些河泥,裴沐珩怀疑是河工所写,连夜遣心腹前去通州,更诡异的事发生了,他的人赶到通州粮仓,便见粮仓发生大火,以次充好的霉粮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各地粮仓发生火灾本也不稀奇,但裴沐珩还是觉着蹊跷,每每过冬,大兀缺粮总要南下掳掠,每当这时,朝廷会提前拨粮往北境御敌,裴沐珩侍奉帝侧,得了机会将取粮的文书遣去通州,恰闻通州大火,将几十万担粮食烧了,圣上震怒,遣人彻查此事。

    去的正是裴沐珩心腹,七品御史刘越。

    刘越密信回复,火灾原因已查明,守仓的将士夜里寻欢作乐,不小心打翻了油灯,恰恰漕粮堆积发酵,火势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当真是这个缘故?

    通州粮仓乃京畿附近最大的粮仓,此地粮食一来备用中枢衙门与皇宫,二来备用军粮,恰恰是备用,每年真正开仓的机会并不多,是以反而成了各路牛鬼蛇神偷鸡摸狗的战场。

    若没有那份求救信,裴沐珩便信了这个结果,可既然真正的漕粮被盗换了,背后定有玄机,通州毗邻京城,什么人能在这等要地瞒天过海?想必官衔不低。

    年轻的男人,捏着信札慢慢靠近桌角的银釭,油黄信札遇火,很快发出呲呲声响,他眼底的浮光凝在一处,

    “让刘越暗查通州知府陈明山。”

    饵已下,就等着钓上一条大鱼,不,兴许是两条。

    裴沐珩慢悠悠将掌心积落的灰拍却,眼底闪过无情的冷笑。

    *

    徐云栖赶回清晖园后院,陈管家已着人将礼单送了来,少顷,十几个箱子被抬着搁在清晖园廊下,一晚上,徐云栖带着银杏并两位老嬷嬷忙着整理年例,核对礼单,以防庄子管事瞒报错报。

    通州皇庄送年例的消息自然没能瞒住熙王妃。

    过去裴沐珩的内务桩桩件件均是她这个当娘的料理,瞧瞧,新媳妇才进门一日,便做起儿子的主来,熙王妃心里那口气呕得不上不下。

    二少奶奶李氏伺候熙王妃饮了一碗安神汤,不着痕迹开口,

    “三弟妹不懂事,母亲莫要气坏了身子,没准明日她便挑了好的送来孝顺您。”

    熙王妃瞪了她一眼,“我稀罕?”

    她难过的是,过去庄子年例均交到她手里,她如何分派,从无人置喙,如今她却插不上手。果真应了那句“有了媳妇便忘了娘”。

    李氏讨了个没趣。

    一旁的大少奶奶谢氏想起一桩正事,

    “母亲,弟妹过了门,身边定缺人服侍,您看,是不是得拨一些婆子丫鬟去清晖园。”

    谢氏执掌中馈,府中大小事均归她料理。

    论理熙王妃是该拨人伺候徐云栖,只是裴沐珩十二岁那年,有丫鬟衣衫不整意图勾引他,裴沐珩动了怒,着人将那丫鬟重打二十板子,再发卖出去,自此再也不许人近身,是以熙王妃有顾虑。

    委屈媳妇不能委屈儿子,“珩儿不喜热闹,人手的事便作罢。”

    “再说了,那徐氏不该带了些陪房么,她不缺人伺候吧?”

    谢氏脸色一言难尽,“母亲,她嫁妆单子还在呢,身旁只一不经事的小丫鬟。”

    熙王妃神色就更难看了,忍了半晌,嫌弃道,“果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了台面。”

    想起知书达理的荀云灵,熙王妃又是一阵心碎,“罢了罢了,随她去。”

    翌日回门,徐云栖清早便去锦和堂请安,顺带挑了些上好皮子敬献婆母,

    哪知主仆二人行至穿堂时,守门婆子晦涩地告诉她,

    “三少奶奶,王妃头风犯了,免了晨昏定省。”

    徐云栖微愣,正犹豫着要不要请婆子代劳,瞥见大少奶奶谢氏搭着丫鬟的手,不紧不慢从庭内跨了出来,

    谢氏视线落在那些鲜艳的皮货,顿时了然。

    徐云栖便明白,熙王妃并非犯病,而是不愿见她。

    既如此,也不必勉强。

    徐云栖朝谢氏稍一颔首,转身离开了锦和堂。

    熙王妃虽不待见徐云栖,却是个极要面子的,吩咐谢氏准备了丰厚的回门礼,整车侯在侧门。

    只是徐云栖主仆在马车内坐了有两刻钟,依然没等到裴沐珩。

    银杏本在熙王妃出受了气,眼下忍不住抱怨,

    “王妃也太过分了,您是圣上赐婚,又不是眼巴巴求着嫁过来的,她何故如此刁难您?”

    徐云栖脑海不知在想什么,闻言神色浅浅看过来,“她哪里刁难了我?”

    银杏嘟囔道,“她不是将您拒之门外吗?”

    徐云栖豁达道,“她只是不待见我,谈不上刁难,瞧瞧,这回门礼不是准备得很丰厚么,旁人不喜欢咱们,咱们不凑上去就是了,你又何苦庸人自扰,别忘了我们进京的目的,切莫在小事上分神。”

    熙王妃不喜欢她,有不喜欢的好,瞧,她不必小心翼翼伺候婆母。

    银杏原想辩驳,听到后面一席话,眼皮往下耷拉,不吭声了。

    半个时辰后,裴沐珩带着王府长史现了身。

    回门是大婚最后一项仪式,非同小可,自有王府长史出面操持。

    比起昨日二人同乘不同,今日裴沐珩不必委屈自己,独自乘了一辆马车,他没有任何解释,徐云栖也不在意,一行人缓缓朝南驶。

    熙王府坐落皇城附近的澄清坊,徐府却远在南城的崇北坊,徐家在荆州当地虽小有名气,到了权贵遍地京城,属实不够看,能在京城任官落脚,已然是族中骄傲,遑论如今攀上皇亲贵戚。

    是以清早,徐主事吩咐徐母在后宅张罗宴席,自个儿领着阖家老小等候在门前,生怕失了礼数,陪着徐父迎客的是府上的大公子,二公子与二小姐。

    二小姐徐若年纪最小,也最是刁蛮,等了半日不见马车踪影,便炸炸咧咧骂了起来,

    “长姐嫁给蒋公子不好,偏生要攀那水中月,天上仙,那名动天下的三公子岂是咱们能肖想的?瞧瞧,隔壁梅姐姐出嫁时,夫妇二人早早便回了门,咱们日头都快等偏西了,也不见人影,何苦受这档子窝囊气!”

    徐主事素来温和,一向疼爱子女,今日听了这话,却拉下脸色,“你胡说什么,你长姐是被人挤去那玉桥上的,与她何干?”

    徐若犹自不信,这些日子,邻里街坊哪个不在她耳边嚼舌根,奚落徐云栖心比天高,攀龙附凤,徐若听多了,只道徐云栖败坏了徐家女名声,害她将来难以议亲。

    徐主事看着不谙世事的小女儿,摇头不已。

    自徐云栖被圣上赐婚,他在朝中地位水涨船高,他这辈子点头哈腰看人脸色惯了,如今却尝到了被人奉承的滋味,徐主事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结了这门亲,徐家不说挤入京城权贵行列,至少也是响当当的门户了。

    “你还小,哪里晓得这里头的门道。”担心她口无遮拦,寻了桩事将她打发离开。

    片刻,前方巷子传来小厮通报声,

    “老爷,来了来了。”

    徐主事喜不自禁,整了整衣冠,翘首以盼。

    不多时,两辆奢华的马车停在阶前,裴沐珩与徐云栖一前一后从马车出来。

    徐主事看着长身玉立的裴沐珩,下意识便要行礼,王府长史笑眯眯上前拦住他,

    “徐大人,该咱们三公子与三少奶奶给您行礼。”

    徐主事忐忑地抹汗。

    秋阳炽艳,清透的光被树梢筛过,支离破碎打在二人肩头,徐云栖迎着父亲生疏又小心翼翼的眼神,走到裴沐珩身侧,与他一道施礼,

    “父亲。”

    “岳丈大人。”

    徐云栖不想家人担心,刻意离得裴沐珩近了些,裴沐珩瞥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有了王府长史在场,便无需裴沐珩应酬,他慵懒地坐在客座,慢条斯理喝茶,徐主事一面谨慎打量他的脸色,一面小心跟长史周旋。

    徐云栖则带着银杏往后院去,她来徐府时日不长,府上婆子与她并不相熟,徐云栖也不喜陌生人跟着,吩咐婆子去收拾回门礼,独自往母亲所在的正院去。

    京城纸贵,徐府祖上虽是经商,这些年在官场也耗了不少家底,只置办了个三进的院子,比起轩荣的熙王府,徐府院落称得上逼仄。

    刚行到垂花门的夹道,瞥见雕窗外人影重重,三两婆子躲在角落里嗑瓜子,嘴里唠着闲话。

    “瞧见没,王府送来的回门礼可丰厚了,抵得上大姑娘的嫁妆。”

    “这话怎么说?我不是瞧着前日接亲时,嫁妆如流水抬出了门么?”

    对面那嘴角嵌着黑痣的婆子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些都是王府用来撑场面的,凭咱们老爷,怎么够得上王府的排场?”

    另外一人不以为然,“我看不见得吧,府上大公子迟迟不娶亲,二公子与二小姐还小,将来要开支的地儿多得去了,大姑娘毕竟不是老爷亲生的女儿,老爷又如何舍得掏出家底?”

    嘴角嵌痣的婆子听得她后面那句话,吓得面色一白,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天神哪,这话你可不许再说了,若叫王府晓得了,恐捅出大篓子。”

    银杏慢吞吞跟在徐云栖身后,看着她高挑秀逸的背影,双目泛湿。

    徐云栖嘴角的笑意淡了,被秋风一卷,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徐母章氏等在正院廊庑,等到女儿走近,慢慢露出了笑,徐云栖对着她行了大礼,章氏拉着她进了内室,又将人一并遣了出去,留下母女俩说体己话。

    章氏带着她在罗汉床上坐定,先是打量一番女儿神色,瞧不出端倪,便问道,“在王府这两日可还好?”

    徐云栖握着母亲细软温暖的手,笑吟吟道,“我在哪儿都过得好。”

    章氏闻言泪湿眼眶。

    当年为了不被夫家嫌弃,将那么小的她扔在乡下,起先她还哭,后来每每回去看她,她脸上便挂了笑,再也没见她红过眼。

    别问,一问就是她很好。

    “娘对不住你。”章氏垂眸哽咽,晶莹的泪花落在徐云栖手背,徐云栖脸色正了几分,

    “娘,您没有对不住我,您被负心汉抛弃,就该寻找自己的幸福,难道被女儿拖累一辈子不成?您好,女儿才能好。”

    <divstyle="text-align:cen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