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小说网 > 强续前缘(誓不做填房) > 强续前缘(誓不做填房)_分卷阅读_74

强续前缘(誓不做填房)_分卷阅读_74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一秒记住【红旗小说网 www.hqqpxjd.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薛池举着笔犹豫了半晌,凌云还曾经和时谨议过亲呢,这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吗?她想必早从旁人口中听说了,自己就不必多此一举了。她想了想,落笔署名,将信纸交给青书:“晾干了封起来,明儿送去给凌云姑娘。”

    青书应了是,薛池这才躺下睡了,心里给自己冷待时谨又添了条理由:因为他,自己脑子都灌水了,旁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简直没有自我!

    **

    时谨在书房见完几个官员,这才回了后宅。

    一进屋子,便有股暖意夹着松香味袭面而来。整个平城,也只有宫中和摄政王府才铺设了地暖,其余人家就是有银子也并无这资格。

    他随意一扫屋中,心道若池儿现在就嫁过来了,冬日里也就不怕冷了。又看到屋中点了炉松云片香,想起薛池顶喜欢他身上的松香味儿,倒可先送她一匣子香。

    一边想着,就有人上前来服侍他解了斗篷,换了件薄些的棉袍。

    时谨眉头微蹙,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丫头,不能惯着了,得冷一冷才好。

    他拿卷文书坐在铺了厚皮褥的炕沿来看,一旁有人送了盏枫露茶上来,他顺手接了饮了半盏。又有人跪在一边帮他脱了靴子,换上了轻便的软底鞋。

    时谨眼角余光见着这人穿了身竹青的袄子,不由抬头去看,见果然是檀心,便道:“不是着了凉,不要近前服侍了么?”

    檀心一怔,脸色微白。着了凉,明眼人都看得出不过是个藉口。

    她以为殿下不过是在融姑娘面前说说而已,后头,殿下不是还责备融姑娘了么?

    时谨将目光重新移到书上:“下去吧,让素心来。”

    檀心低着头,慢慢的向后退去:“是。”

    **

    伯夫人大曹氏一夜都没睡好,第二日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去见老夫人:“母亲,媳妇做了个梦,记不清内容,却只是心慌。想着去给菩萨烧柱香。”

    老夫人很信佛,只是有些犹豫:“这雪天路滑……”

    大曹氏道:“不去玉佛寺,不必出城去。城西就有个小庵堂,里头的师太解签极是灵验的。”

    老夫人面色就有点不好。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偶尔到寺里去烧柱香表表心意便是,同和尚还能说上两句,却轻易不同尼姑来往。

    只因这尼姑轻易招惹不得,一搭上话,没有这男女之别,她们又惯会看人脸色,洞悉人心。便有千般本事与你熟稔,进一步便是登门入户。若只讨些香火钱倒好,偏偏多的是穿门窜户、牵针引线、居中传话、搬弄口舌。

    老夫人自小便没少听因这尼姑而牵扯出的是非,最轰动的一次,还是由个尼姑为个穷书生和官家姑娘牵线,做下了丑事。

    老夫人刚想要拒绝,又见大曹氏直愣愣的一双眼盯着她瞧,心中便道罢了罢了,下回若有尼姑要上门再拦着好了。因此便叫大曹氏多带些从人,出门仔细小心。

    大曹氏应了是,带了人出门。

    自从她做过的事被小曹氏掀了出来,她身边的心腹都被剪了去,并不许她再从娘家要人。如今身边这几个都是府里派的,她并不敢信任。

    当年她身边最受重用的就是李婆子,也就是李婆子暗里下了药陷害了小曹氏。大曹氏一些阴私事儿都是让李婆子下的手。

    如今李婆子已经因为事发,被融家派人捆走,不知死活。

    但大曹氏记得,李婆子私下曾和她说过,世慈庵的济心师太手里有药卖,也替人牵线搭桥做些阴私事儿,还从没失过手。

    世慈庵占地不大,并无出世清净的味道,相反左右都是民居,喧嚣热闹。不宽的两扇庵门大开,大曹氏下了车,迈进门槛去。

    迎面来了个小尼姑:“夫人,贫尼有礼了。”

    大曹氏点了点头,一语不发的随着她走了进去,在供了观音像的正殿里上了香,捐了五十两香油钱。

    小尼姑看得眼前一亮,引着大曹氏等人往偏殿去用茶水。

    大曹氏侧脸看向她:“我听说济心师太极会解梦,我昨儿做了一个梦,想请师太一解。”

    小尼姑眼神闪烁一下,笑着道:“师太如今一心向佛,不大见外客,只遇有缘人才一见。夫人请稍坐,贫尼进去问问师太。”

    大曹氏点头,端着茶坐到一边,低着头去撇茶沫子,并不饮用。

    过得一阵小尼姑出来了,做了个请的手势:“师太算到今日有贵客,请夫人入内说话。”

    大曹氏放下茶盏,起身跟着她走。身后的从人也一并跟上,小尼姑就拦了:“师太只见夫人一人,请各位施主在外等候。”

    大曹氏侧过脸来:“你们就等着吧。”

    几人只得应是,眼看着大曹氏进去。

    还好那小尼姑会做人,送了大曹氏进去后出来,端了些点心、果子、瓜子出来道:“这是我们庵里做的点心,口味清淡,还有果子瓜子都还算新鲜。各位施主请尝尝。”

    几个婆子婢女见能偷闲吃些零嘴,岂有不乐意的,一时竟盼着大曹氏慢些出来。

    小尼姑捏了捏袖子,微微一笑,里头十两银子是大曹氏进去时另塞给她的,她做熟了的,自然知道怎么应付。

    正殿中一个女子上了香,侧过头来看看偏殿坐的这群人,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小尼姑一眼瞥见,心道这是个手紧的,连个抽签解签银子都不花,也懒得去招呼,任由她走了。

    谁知这女子一路出去,却往城正中皇城里去,在宫门外亮了腰牌,一路往里,去了太后宫中。

    曹太后听人回禀,召了她来:“朵儿,如何了?”

    这被称为朵儿的女子道:“太后娘娘,婢子今日原是托了陈锦庄的掌柜娘子带着入府,不想正巧见到那敬安伯夫人出得府来。”

    曹太后哦了一声:“她竟然出门了?听说她精神不济,自她家大哥儿寻回来后便鲜少出门。”

    朵儿道:“正是如此,婢子原想跟着她,寻个无人的机会说上话。见她一路到了世慈庵上香,本是扮做香客好搭话的,却见她与那庵里的尼姑眉来眼去的,颇有些鬼祟。”

    曹太后露出大感兴趣的神色。

    朵儿道:“婢子琢磨着此事另有玄机,便未惊动了她,先行回来了。”

    曹太后颔首:“做得好,先别惊动了她,另想法子撬开那尼姑的嘴,看看这敬安伯夫人想做些什么。”

    朵儿应是。

    曹太后却露出沉吟的神色,过得片刻又道:“明日召融妩那丫头入宫来,本宫再看看她。”

    **

    此刻,时谨正在马车里翻着卷宗等候着,过了片刻,素心在马车外回话,声音有些惴惴的:“殿下……融姑娘她,不在府中。”

    时谨手一顿,声音淡淡的:“不在府中?她到何处去了?”

    素心道:“门房上的婆子说,融姑娘一早就出府了,她们还以为融姑娘是寻您去了。”

    素心半晌没听见回应,不由把头埋得更低。

    她素来是没有檀心更得摄政王的意,也就是随着服侍的年份长,再加上人实诚笨拙不碍人的眼,倒也混到了一等婢女的位置上。

    但和檀心那样统管府内大小婆子丫环、贴身伺候摄政王的风光是没法比的。

    也不知檀心犯了什么事,今儿居然换叫了她跟着出来了,倒把她紧张得想打磕巴。

    这融姑娘也不知是什么毛病,冰天雪地的不在家呆着,到处乱跑干什么?让摄政王扑空的事是能做的吗?她隔着车壁都感觉空气更冷了,冻得直哆嗦!

    时谨垂着眼帘,半个动作也无,只冷声吩咐:“回府。”

    素心应了是,赶紧上前去吩咐车夫,自己往婢女们坐着的车上一挤。

    里头几个专捧时谨衣物、手炉等物件的婢女都好奇的看着她,压低了嗓音:“素心姐姐,怎么不等融姑娘就走了?”

    素心没好气:“人家不在府上。”

    众人惊叹。

    素心斜眼看她们:“这其中有什么内情,你们可得告诉我,别害我这实诚人最后死了都不知道缘故。”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道:“姐姐在府上不知道,昨儿融姑娘和殿下使脸色啦!”

    素心大惊:“她怎么敢?”

    有个婢女就挤眉弄眼道:“可敢着呢,当着殿下就指手划脚的,要把檀心姐给送走。”

    素心这是真惊到了:“怪不得檀心昨儿唤我去服侍时,一张脸白得跟纸一样。她可是先丽贵妃娘娘留下来的人,府里三个都要暗里孝敬她,融姑娘还没过门就这样行事,殿下岂不厌……”说到这儿,她赶紧住了口。

    几名婢女都是一样惊奇,说话声音低得跟抽气似的:“可不是嘛,当时殿下就冷了脸,让融姑娘回去。我们想着这怕是要冷上一段日子呢,谁知殿下回去后倒发落了檀心姐,今日又下了朝就赶了来……”

    “她不知反省,反倒耍起花枪,把殿下晾到一边……”

    几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说不下去了。这融姑娘可真大胆!这么个作法,迟早这王妃路要到了头。

    她们却不知,薛池此时气在心头,钻了牛角尖,倒巴不得这条路到了头。晚上接到宫中消息,让她第二日入宫,她第二日便起了个大早入宫去,又是刻意避开时谨。

    曹太后一见她来得这般早,如此上心,不由笑得极外慈和。

    “妩丫头,快来给哀家看看。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哀家不传召,你就不知主动入宫来看看哀家,来看看你皇帝表弟。”

    薛池笑着过去让她拉了手看了。

    曹太后摸了摸她的手:“这天儿干燥,你的手都有些粗了,南边新进了些雪花兽油做的香膏,极滋润的,比往年用的都好。你拿些回去用。”

    薛池笑,心道这就是瞎话了,她又不用自己操心,总有婢女帮她护养,一双手极细腻的,何来“粗”一说?再说这香膏时谨早让人给她送了,她只怕用得比曹太后还早些。

    然而她也并不真是个棒槌,口中自然是道谢。

    曹太后拉着她说了好一阵话,等小皇帝下了朝,三人又一起用了膳。

    曹太后渐渐将话题转到了摄政王身上:“……王叔恐怕对哀家有些误会。哀家倒不惧什么,就是怕皇上在朝上受了委屈。还好,如今关系更进一层,你若在他耳边时时劝着些便好了。往后皇上亲了政,便是你的倚仗不是?”

    薛池一怔,心想有什么误会呢?她曾问过萧虎嗣,知道曹太后确实干了不光彩的事啊。何况回来后听说密江上当时是有人故意开闸放水的,这幕后之人八成也是曹太后,她也算是在曹太后手里逃过一命呢。

    要不是看曹太后针对的不是她,而且看在小皇帝的份上,她倒要记仇了——呃,为着时谨,她已经记恨曹太后了好不好,不过现在和时谨闹翻了,就不跟他同仇敌忾了。

    她这怀疑、疑惑、不悦的神情就显露出来了,曹太后不免看得心中一紧。

    薛池便对小皇帝尴尬一笑。

    小皇帝目光清明,安慰她道:“表姐不要听母后言语,母后是想多了。王叔在朝堂上从未为难于朕,但有严厉之处,也是为了教导朕。”

    薛池舒了口气的样子:“是呢,我又不懂这些。而且他也不是个听劝的。”说到这里,不免想起她要遣走檀心时谨冷然的样子,心中不郁,面上就带了出来。

    太后看得目光一动,眼中隐有阴郁。

    **

    薛池一边几日都赶着时谨在上朝的时候早早的出门去,在外头逛街购物吃席面听书。到了第五日上头,门房上的婆子结结巴巴的拦住了她:“大姑娘,您这,您这就别出去了吧?”

    薛池没说话。

    婆子觑着她:“这都好几天,让摄政王殿下……扑空了。”

    薛池看她一眼:“你急什么,你也没这职责把我锁家里,总不至于找你的不是。”

    说着脚一抬就往外走去。青书、重紫两个绿着脸,只得跟在她后头。

    门房婆子尔康手的望着她的背影:不要啊!!每次那个叫素心的丫头上来问话,她都觉得压力山大,被那丫头用死狗一样的眼神一看,只得和那丫头对着流冷汗,短短几天人都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