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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刀凶剑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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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聂风向幽若劈下的一瞬间,一团物体闪电般从草丛飞扑了出来,身体红赤如火,似龙非龙,且全身鳞甲闪闪欲燃,只见怪兽猛的向聂凤冲撞而去,顿时将聂凤撞飞而起,手中雪饮亦脱入长空,幽若睁开眼睛,恍若来世,自己差点死在自己所爱的人手中,而他一点也不知,若是死了,岂不是一个是冤魂,真是悬的很,怪兽来的很巧!

    聂风如在梦中一般“呀”的惨叫了一声,四眼向天,怪兽身体异常的灵活,身体飞舞而起,前足抓过下坠的雪饮含在口中,并把身子停在聂凤的下方,将下坠的聂风背在背上,闪电般的向原野外奔去,一刻也不步停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仿佛它来就是为了带走聂风!

    然而雄霸父女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异兽,看着消逝之处,均不由震惊万分,说不出话来,过了良久,二人才回过神来,幽若又开始担心聂风了,向父亲问道:

    “爹,异兽不会伤风大哥?”

    这时只听背后一个女子声音道:

    “两位别怕,这头火麒麟已不伤人!”

    幽若和雄霸转身,看到一个端庄美貌与幽若不相左右的姑娘,友好的看着二人,正是寻找步惊云到此处的楚楚,楚楚亦知雄霸父女二人在此。

    幽若依旧为聂风担心,问道:

    “但他把风大哥撞昏了,他真的不会伤他吗?”

    楚楚见幽若如此担心,同为相思女儿心,怎不理解呢,劝道:

    “放心吧,他俩本是好友,相信刚才他是为帮风大哥不做亏心糊涂事,才显身如此做的!”

    雄霸和幽若听之惊奇,聂风还有如此厉害的朋友,二人这才放心下来。

    幽若这才静心向楚楚道:

    “是了!楚楚,你怎么会来到这里?一人来这里吗?”

    楚楚听了,神情一黯,叹道:

    “我本和云大哥留在寺内,但他突然失踪,我便四处找他到此处,怎也不见他的影子,哎,不知他会否出事?”

    雄霸听了楚楚的话,脸上顿时阴云迷布,心想:

    “哦?步惊云,你就在此附近,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己知道我在这里?”

    想到这里心中惴惴不安,他知道步惊云绝不会象聂风那样轻易的放过他的,他也了解步惊云的性格。

    火麒麟驮着聂风很快就离开了人多之地,飞跑在人迹罕至的山野之中,不知他们要去何处,他会把聂风如何?聂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身上的血液不再沸腾了,头脑也清醒了许多,在麒麟背上,聂风呻吟道:

    “火麟,今回幸得你及时出手制止,否则我会误杀好人,便一生一世内咎了”

    火麟无语,只不停的向前走!

    聂风自服下血菩提后,虽能将疯血化为力量,但力量愈高,他的心愈难以自控,刚才上幕,就让他心有余悸,他居然向幽若举起了雪饮狂刀,若不离他们远远的,不知后果还会怎样,聂风想到这里,暗叹自己真的应如火麒麟一样,独来独往、孤苦一生吗?

    自与步惊云一别,聂风本想与秦霜一道打听雄霸的下落。

    某一日,二人往一客栈歇息时,聂凤不知为何狂性大发,形同疯兽!一发如狂;抽刀便向客栈内众人斩杀,幸而秦霜挺身相阻,聂风才没有滥杀无辜,酿成大祸。

    更庆幸的是聂风仍有冰心诀之根基,一阻下迅即清醒过来,见到四周的场面,不禁大骇,立时明通过来,默无声息的发足狂奔而去。他想,离开这人居之地,只因他不想留下再伤害无辜。

    此至以后,聂风便与火麒麟浪荡江湖;他一日找不出解开疯血之法,便一日不敢与人接触。火麒麟把聂风带回昔日二人停留的洞内,聂风坐在那里抓着自己的长发,闷身不语。

    火麒麟站在聂风面前,不声不语,他们是朋友,但他亦不能帮助聂风摆脱困执,他只有给朋友安慰,不由躺了下来,仰头看着聂风。

    聂风不由间道:

    “火麟,近日我体内起了不寻常的变化,真不知如何办才好?”

    火麒麟默默看着聂风,似乎也明白他此时的感受,深觉他是一个无辜的悲剧,与它有关的悲剧!聂风又道:

    “我感到疯血在我体内愈流愈快,若再严重下去,恐怕我会像我先祖及父亲一样,成为一个狂魔,杀人的狂魔,那就太可怕了!”

    “倘若我真的成为杀人狂疯,遗祸人间,我聂风简直在生为人,不如一死了之!”

    就在聂风激动之间,火麒麟忽扑身撞向洞壁,只听“轰”的巨响,沙沙之声绵绵不绝,洞壁淬遭撞击,砂石登时倾盆而下,塞住了洞口。

    聂风见之自语道:

    “好!把这个洞封住了,也可暂阻我出外伤人!”

    说完苦涩的笑了笑,指了指火麒麟的角,又道:

    “火麟,若我始终想不出解救之法,我便和你再找一隔绝之地,一起隐居起来,就让我们在无人知晓下自生自灭吧!”

    漆黑的山洞内,仅得聂风与火麒麟,无人会体谅疯狂的血折磨人的滋味,只有他与它才了解,因为,他和它,都流着相同的血!

    血,铺满了弥隐寺每个角落,仿佛刚下过一场倾盆血雨,四处全是触目惊心的血!

    不虚甫接通报,立时急赶而至,但他来迟了,四周一片死寂,四周全是残肢血尸!没有活人在走动,弥隐寺转瞬成了坟墓!

    不虚看一眼前场面,心情异常悲痛,这时看到主持渡空的尸体,上前扶了起来,更是难以瞑目,双目圆瞪,大叫道:

    “师兄,师兄!”

    渡空双眼未瞑,脸上尽显惊骇,不虚沉重的用手合上渡空的双眼,什么话也没有,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因果循环,他从来就是讲因果对待邪恶,从来不信善渡众生,现在更不信!

    这时随行的小沙弥夫声叫道:

    “师叔,你看!”

    不虚抬头一看,血正从檐上流了下来,每个瓦楞之间,均有一颗不忍目睹的血淋淋的头颅!旁边的僧人亦看得呕吐不止。

    不虚低吟道:

    “这个步惊云出手实在太残忍了!”

    说完向坚实的地板上一拍,只听“轰”的一声,地上己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手印,不虚怒吼道:

    “步惊云,你往哪里去?不论你躲到何处,我也要诛杀你!”

    不虚功力奇厚,一掌怒拍下,身形即拔地而起数丈数之高,在空中不住的旋转,只是其身于幻成千万,不虚双手合十,向大直指,胸前佛珠环飞上头顶,飞转起来。

    一吐,体内因果转诀之深湛修为顿时把手中的佛珠迸射开去,向四面八方直飞!

    顷刻,数不清的佛珠尽向不同方向下坠!“当当”的击在房瓦上和地上,房上的击碎了瓦楞,地上的被击的碎成粉未,可见其内劲之强,仅有一颗直朝西面劲射而去,久久不坠!

    不虚凝神向不坠的佛珠望去,在佛珠的映照下,正有一团黑气隐忍弥漫。不虚叫道:

    “步惊云就在西面!”

    说完在房脊上一点,身影如流星一般急射而起,向西边飞掠!不虚射影快,口中依旧说不停,可见他己动了真怒,只听声音在其身后回荡:

    “步惊云,你灭我弥隐寺一门上下,贫僧绝不能放过你!今日就让我不虚来彻底替天行道。”

    说完,人也己向黑气弥漫之地急坠而去!

    回说步惊云的绝世好剑被破军拗断后,本己退往内堂走去,但破军却是紧追不成,仿佛就是要与步惊云过不去一样,步惊云不理他,只管往前去,心忖:

    绝世好剑势难如此易折断,雪暗天所找的必是假的无疑!他心里十分肯定,一点怀疑也没有,因为他从拜剑山庄得到绝世好剑,他深信不疑,因为人剑合心,那种感觉只有他才能觉到,他亦不信绝世好剑会如此不经折,在破军手中的剑不是真的绝世好剑!

    步惊云冲进内堂,屋内一个人影也没有,却是放满了书籍,步惊云气愤己极,将屋里翻得狼藉不堪,书籍乱飞,但始终找剑不着!

    踌躇之间,破军又已穷追猛打而至,看到破军破墙而入,仿佛无坚不摧,什么也握不住,如此厉害的人物,步惊云不欲与其正面交锋,发足离开,何况何况他还要寻找绝世好剑!

    步惊云发足狂奔,很快就离开了弥隐寺,前面有一座半弧石砌小桥,只要过了小桥,破军就奈他不得,步惊云再提真气,很快就上了小桥,眼看就快走到桥的中央。这时后面的破军如鹰隼般的飞起,跃到桥的另一端,叫道卜“步惊云,你怎样也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还是别逃的好!”说完向桥的中央一掌挥去,只听“轰”的一声,石桥从中央断裂而开,碎石坠下干涸的河中,顿时断了步惊云的去路!

    步惊云身形随着碎石下坠,只见破军阴森森道:

    “小子,看你倒也算武林奇才,不若追随老子如何?”

    说着取下斗笠、运劲向步惊云急旋电射而来。步惊云不慌不忙,催动麒麟臂上之火劲把袭来竹笠当场轰毁!

    然而与此同时,破军已乘竹笠之势,闪电扑至,只见他五指箕张,指头尽皆青紫,正是其独门内功——“刑凶罡气”双手如魔爪一般!来爪势狂力猛,快绝无匹,步惊云简亘无从闪避,五指巨爪已抓到了步惊云的胸口!

    破军爪力惊人雄浑,步惊云中招后更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开去!待步惊云坠地驻身,定神一看,只见胸前竟被抓下五个深孔,巨痛紫气狂冒而出。更觉一股寒意自伤口侵入五脏六腑之内!步惊云脸色大变,更是怒火中烧!

    站在断桥头上的破军看着躺在碎石中的步惊去,狂笑道:

    “步惊云,你中了我的“刑凶罡气”若一日内不得我内力驱毒,必死无疑!但只要你拜我为师,我就可免你一死!如何?”

    步惊云心中暗道:

    “啊,这家伙先收剑晨,后再收我,张狂怪诞,有何企图?”

    想着己飞身掠起,向破军直逼过来,他要拼死与之一搏!

    破军见之,更是得意兴奋,说道:

    “哈哈!不怕死,有骨气!你比剑晨更为倔强,老于最欣赏你这种性格之人!”

    说着见步惊云伸出麒麟臂击拳过来,不慌不忙伸手一抓,抓住了步惊云的铁拳,说道:

    “这样吧,你拜我为师,我就带你去见一个仇人!如何?”

    步惊云彼此人抓住拳头,其痛难忍,再被一推,更是几个趔趄,幸好破军未用力多少,步惊云听了破军之言,很是吃惊。眼前人竟然处处明了他心中所思,步惊云不由谔然失声道:

    “你是说雄霸?”

    此时他脸面己变,凶气十足!

    看到步惊云瞪着血红赤眼,似乎要吃人的样儿,心中很是高兴,笑道:

    “正是!他杀你霍家人十二日人,又使计要你三师兄弟不和,我知道你定想杀他才后快,却不知他在何处!”

    步惊云听得更是怒气上仲,杀机立显,大叫道:

    “雄霸”

    说着向破军冲了过来,破军正需要他这种状态,否则怎能请君入瓮呢?步惊云眼光更是诡异,嘶叫道:

    “不错,若不杀他,我一日死不瞑目”

    他如一头想吃人的凶兽!

    这时,站在山岗高处树林间,正有三人看着破军和步惊云边打边说,正是恶汉秃驴二仆和剑晨这新收的徒弟!只听下面破军道:

    “步惊云,你想清楚了没有,这可是为你好!”秃驴说道:

    “剑晨,别看了,你也千万别过去,你另有一要事着你去办!走吧!”

    剑晨回过头来,茫然问道:

    “哦,不知师父要我去办何事?”

    如今,在高压之下,他己如同行尸走肉,没有了思想,没有了良知,但他依旧在虚弱的抵抗,这又有何用,只有愈陷愈深!

    恶汉道:

    “别急,你是主人刚刚收的新徒,对你恩宠有加,他只是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你必须好好表现,别要让主人失望,你亦应该尽力搏取他的信心才对,否则,你如何学到东西,如主人那样对付你想打败的步惊云呢?”

    “步惊云”剑晨砰然心动,这的确说中了他的心事,这时恶汉又道:

    “只要你能得主人的绝艺,不但步惊云,就是无名,只怕比你亦犹有不如呢!那时,你就可扬名吐气啦!”

    提及无名,剑晨不期然心中一寒,倘若此事给其知悉,后果定是不堪设想!

    天色将晚,雄霸和二女站在木屋外依旧在聊着,这时幽若看楚楚似乎很倦,对楚楚道:

    “楚楚,瞧你也倦透了,不若先在此住一宵再说吧!”

    说完拉着楚楚进屋去安顿去了!

    雄霸知道步惊云就在附近,心里十分的傍惶不安,他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只希望别殃及自己的女儿,女儿是无辜的,但江湖中事,谁也难以预料。

    楚楚数日来为操心无名与步惊云一战,实已疲累不堪,故亦决定留下来,一则他们并非陌生人,二则她要在这里等待步惊云,她有直觉,步惊云一定会找到这里,遂同意了幽若的建议,在此留宿。

    幽若把楚楚好好安顿后,方才步出,见老爹依旧站在院中,步履危艰,已是苍老了不少,昔日的霸者风范荡然无存,心里也不知如何是好,老爹走到这种地步,谁也没有办法!

    “爹,时候不早了!让我先去弄饭吧!”说完幽若复向门内走,雄霸见到女儿,生怕她走开,就再也不见不到了,不由惶恐道:

    “若,你自小娇生惯养,如今为了爹要如此吃苦,真是难为你了,你还是和爹聊会儿吧!”

    他看着女儿,这世上,只有她这唯一的亲人了,她心中好孤独。幽若走了过来,说道:

    “爹,只要能常伴你老人家左右,我甚么苦也不怕!如今至少总较以前在湖心小筑那种独居生活为佳啊!”幽若说的是实话,如今这生活是真正的生活,虽然有点淡泊,但以前的荣华富贵只是一种虚假,尤如美丽的肥皂泡一样的生活,转瞬就破灭了,消失如烟。

    雄霸见女儿十分乖巧孝顺,想了女儿的话,亦觉有理,凄淡而笑,心中叹道:

    “想不到自己枭雄一世,如今晚景如此苍凉,身边仍有一个如此孝顺的女儿,未赏不是一种意外的幸福,但这种生活又能维持得了多久呢?”

    顿了顿,雄霸又想起步惊云,脸上愁容再起,说道:

    “话虽如此,若儿,但步惊云似乎离此不远,此地看来不宜久留,我们”

    幽若冰慧聪明,说道:

    “女儿明白,那我们明日便收拾细软离开这儿吧!”

    话刚落口,只听一句:

    “无须走了!”

    冰冷仇恨的从野外树林中传了过来,如利剑一般刺理了二人的心内深处,均不由脸色大变!

    二人循声望去,但见一个人影从丛树之间走了过来,四周树中不断无风自动,全因此人身上翻腾的熊熊怒气激荡而致,来者正是步惊云。

    步惊云双眼紧叮雄霸,如两把冰冷之锁紧锁雄霸那颗早已成惊弓之久的心!

    与此同时,破军那柄贪狼已凌空而至,插在步惊云的眼前,剑身闪着森森冷光,确是一把杀人的好剑,只听破军从树林里站了出来,阴森森道:

    “杀一代果雄,必须要用最凶之剑,此剑借你一用,还满意吧!”

    步惊云虽对破军不怀好感,但此时送上剑来,倒并不影响他,他杀雄霸之心铁定了!只见步惊云一声不吭的拔起了插在地上的剑,但觉一股炽盛杀气攻心,此剑果然穷凶极恶!

    幽若见步惊云手执利剑,双眼锁定老爹,心中惶恐,不由叫道:

    “云大哥,我爹已武功尽废,难再为非作歹,且他痛改前非,求你放过他吧!”

    幽若以前从未尝过江湖凶恶,血债血还的滋味,想法十分幼稚,此时步惊云怎会收手,幽若的话只如山风一般,吹之立散!

    雄霸想到如此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还不如死了算了,心情反而沉静下来,说道:

    “若,事到如今,已没有必要再求人了”

    然后转首向着步惊云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只希望你别要伤我的女儿!就算我求你了,步惊云!””

    步惊云终于杀机发动,执着贪狼剑,口中吼道。

    “你放心,我步惊云做事,绝对恩怨分明,受死吧!”

    说完,挺剑向雄霸猛刺了过去!

    就在此时,一个剑鞘飞射而出,骇然正是英雄剑鞘,只听“噗”的一声,剑鞘撞在幽若的背心,幽若“哎呀”叫了起来,身子一个趄趔,正好倒向雄霸的前面!

    雄霸和步惊云均脸色大变,不由“啊”的叫了起来,步惊云的贪狼剑收手不即.插入了幽若那颗纯结而善良真爱的心上,步惊云失声叫道:

    “幽若!”

    但以后的话再也叫不出来了!

    英雄剑鞘飞出一去而退,回到主人手中,此人正站在一隐避的树丛之中,正是十分正派,大有君子风度的剑晨,他终于又做了一什错事,但这件错事还十分的可鄙,令人可耻!

    步惊云冷酷的心此时也震惊不小。因为幽若从未做过坏事,在他的记忆中,幽若与其父是一个家中的两个世界的人,竟然死在自己的剑下,怎不惶然。雄霸老泪横流,抱着血流如柱的女儿.失色位道:

    “幽若,是老爹害了你!”

    “云大哥,倘若我遭不测,但愿能替我爹以命抵过

    吧”

    幽若脸色苍白,嘴角溢血,此时一动,伤口更被扯得不断进裂,鲜血狂溅而出,正是贪狼见血封喉的厉害之处!

    步惊云如梦方醒,脸上冒出冷汗,这一意外是他万万未料到的,眼见幽若痛得撕心剧叫,心中一时不忍,别过头去,呆呆沉思着。

    不消片刻,幽若的血己迅速流干,气绝身亡,雄霸紧抱爱女,老泪纵横,有谁想到他会是一代枭雄,呼风唤雨的人物呢?

    雄霸放下渐己冰冷的女儿,向步惊云怒叫道:

    “步惊云,如今老夫已一无所有;你有本事便把我起杀了吧!”

    雄霸仿佛一下老了几十岁,黑发转眼变自发,乱松而下,风采不在了!

    步惊云默默看着雄霸,眼前就是灭他霍家的无凶,可是,己无复当年霸气,且其女己死,他亦生不如死,杀与不杀己无分别了!良久,他痛恨的心情消夫了,终究不忍下手,仇恨完全给以瓦解,剑,也慢慢的向下垂去!

    谁知雄霸如疯般的冲向垂下的剑尖,口中叫道:

    “我不用别人可怜,要杀便杀吧!”

    还未等步‘凉云反应过来,贪狼剑己十分贪婪的窜进了雄霸的胸内,顿时鲜血又是一团。雄霸抽身而出,坐在了女儿的身旁,同赴黄泉!

    步惊云见之心惊,愕然当场,此时他方才明白:因果报应,雄霸终究亦死在步惊云的手上,死前也没有任何话说,但,步惊云此刻却连一点复仇的快感也没有!他看他的这个一代枭雄的下场,但忽然感到的是失去了一切,冤冤相报,是多么可怕,多么的疯狂!

    看着鲜血如蚓般纠缠的贪狼剑,步惊云甫一上手,便把雄霸一家灭绝,杀了该杀之人,亦杀了不该杀之人,步惊云心中一惊,立即把这柄杀人凶剑掷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一条人影己由远而近如飞赶至正是不虚,口中正叫道:

    “步惊云,你别走!”

    看到雄霸父女尸体,更是面色铁青,怒不可遏道:

    “雄霸己立志修心退隐,你怎么连他两父女也不放过,果如传闻一样杀人如麻!”

    不虚厉色质问,步惊云不禁一愕,霎时无言以对。只傻愣愣的看着惨烈的场面,脸上再没有杀机,只是一片茫然与失意!

    这时,躲在阴影下的剑晨,听到不虚的声音,大叫不对劲,心忖:

    “啊!不虚已至,若给步惊云对他说及我转投破军及残杀寺僧之事,便麻烦了,必须先堵住他的口才行!”

    剑晨下定决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要走就走到底,要错就错到头,哎,人经常如此想,不知不觉进了魔道还以为自己依旧是无辜的,是好人,于是世上就有了伪善人,伪君子!剑晨心念一决,立从树林中挺身而出,说道:

    “不错!雄霸父女己无反抗之力,他仍狠下毒手,简直违反江湖道义,令人发指!”

    剑晨越说越愤怒,一为陷害,另一为吃酸醋,简直不把步惊云打入地狱不罢休!又道:

    “师父曾应允保证雄霸父女安全,今日他俩即死在你步惊云手上,我们更不能袖手旁观!”

    幽若之死实是英雄剑鞘所致,剑晨却歪言推卸,步惊云想不到这与自己有点交情的正人君子,会如此说,顿时惊怒当场,喝道:

    “剑晨,你”步惊云下面不知要如何说。

    剑晨怕步惊云一说话就露出漏洞,自己现身岂不是自费,未等他辨道,英雄剑己狂洒而出!如千万利箭直透步惊云胸口!

    步惊云果然无暇说话,逼得挺掌相格,剑晨怎不知自己打不过步惊云,这只是为了演戏,好让不虚大师亲自出手!果然身后传来不虚之言:

    “剑晨!这个人中渣汁,就让贫僧来好好收拾!你就站到一边去吧!”

    剑晨乘机后退。

    怒吼声中,不虚己挟劲扑至,不虚来势汹涌无比,步惊云忙使出排云掌翻手相隔,只听“噗”的一声,两人掌掌相交纠缠在一起,步惊云在一格之下,不虚中路一空,步惊云连随进马,暴掌前伸!向不虚胸上推去!

    但不虚岂是等闲,双掌一翻,足尖一踏,己制住对方进击,与此同时,不虚绝学“因果转业诀”立化柔劲,自掌中悠悠送出!

    “困果转业诀”本分两门,小转业能把对手来劲即于无形;大转业则把来劲回千彼身,厉害逾倍。只听“碰”的一声,步惊云己被大转业重击,本身内劲即将回转体内,再加了不虚的内力,顿时被震飞老远!鲜血张口吐撒而出!

    这时站在僻静之地的破军看到二人的拼斗,心忖:

    “好厉害的因果转业诀,不愧是佛门绝学,这秃驴是无名挚友,恐怕会阻我行事”

    破军想到此,脸上杀机一显,眼中阴森森看向场中的不虚,暗道:

    “要除无名,先除其友,此人非杀不可!只要杀了他,无名自动出现!”

    剑晨悠闲的看着二人打斗,忽然发现木屋内有灯光,心中一震,自语道:

    “咦,屋内有人!”

    有人就有可能发现剑晨的阴暗一面,如今剑晨有胆做坏事,无胆让人知道,特别是其师知道,处处杯弓蛇形,此时发现房内有人,怎可放心,迫不及待得屋里冲去。

    剑晨“膨”的踢开房门,破门而入,环视四周,惟屋内空无一人,剑晨心底更是一沉。

    这时在屋外附近,楚楚正枪惶而逃,不时的回头看有无追兵,正向前跑,忽听一熟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楚楚姑娘,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楚楚大惊失色,抬头而望。

    剑晨正阻住了他的去路,站在小石桥之下,冰冷冷的看着楚楚,见到剑晨,楚楚感到他再不是以前的剑晨了,现在的剑晨已经想着,楚楚不由打了一个寒战,急忙枪惶止步!

    其实楚楚适才确在屋内窥见剑晨之所作所为,为不被他发现,此刻才转身欲逃,但终究逃走不了,这时剑晨走了过来,看着惊惶的楚楚,己猜到了大半,问道:

    “楚楚,为何一见我便要跑呢?”

    话未完,只听“啪”的一声,剑晨捱了一耳掴。剑晨一愣,旋尔莫名其妙的愤怒起来,剑晨的所作所为,全因为爱楚楚而起,如今已愈陷愈深,身不由己,现在竟然还遭她痛掴,怎不愤怒,这时,楚楚亦愤怒叱道:

    “禽兽,你为何要害云大哥,害死幽若,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我不想再见到你!”

    剑晨自尊心严重伤害,怒从胆边生,一气之下,立即还以一掌,这掌奇重无比,楚楚顿时昏厥过去!剑晨立愕当场,心乱如麻!

    同一进间,剑晨背后突被人闪电偷袭,剑晨莫名其妙的亦昏了过去,来从偷袭的人正是破军二仆之一臭和尚秃驴!臭和尚看着昏迷的楚楚和剑晨,阴笑道:“嘿嘿,主人计划天衣无缝,只要依照主人的旨意去做,这小干将会逐渐泥足深陷,到时候,他势必会万劫不复,生不如死!”

    恶汉在旁亦和着臭和尚梁梁阴笑起来!

    古刹孤庙——龙王古届之外,破军二仆正站在外面守卫着,等候着房内的反应。

    庙内,剑晨昏迷了片刻便已舒醒了过来,甫一转头,便见楚楚之衣裳搭在一旁,剑晨大惊,这时喉头理似有一股燥热在不住打滚,口渴非常,正欲转身寻水,看到惊心一幕!

    定神一看,正是楚楚躺在旁边,衣衫不整,更露出玉脊脂背和修长的大腿,昏睡在自己的身旁,不由得在吃一惊,喉头更是燥热。

    这时听到外面传来阴笑声:

    “嘻嘻,剑晨,你服下我们的七情六欲丹,是否感到心中有股冲动呀?这姑娘或可解你燃眉之急呢!横竖没人,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剑晨是真心爱慕楚楚,岂会如此欺负她,心生怒火,大骂道:“呸,这等下流行径岂是我之所为?我不能这样做!快把解药拿来!”

    外面又传音进来:“可是她已目睹你的所作所为,若要她替你保密,只有两种办法:一就是把她变成为你的女人,那她便不会说将出去,否则就是有把她杀了灭口,你必须在二中选一!”

    剑晨脸色大变,二人之言正说中了他心中忌惮,而且他们说的也有理,不由陷入了迷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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