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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130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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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言语,实际是还没来的及言语,便“轰隆”一声。

    我目瞪口袋看着碎成一块块的墙壁,旋即抿了唇,呆呆望着裴东;他手离开驾驶杆,歪头衔起支烟点燃,淡淡道:“我容不下芈承先了,我要尽快解决掉他,那么,我需要他女儿百分之百的信任,最好的途径,是伤害你,她觉得你是唯一的阻碍。如此,她也不是简单角色,并不能提前告诉你,要她百分百信任,就让你百分百真实。”

    我默默然垂下头,望着空无一物的角落,苦涩而笑:“所以你倒也真狠得下心来啊。”

    “对,我习惯了站在商人的角度处理任何问题,是最有效。而在达到目的前就放弃不择手段的商人,连街头的小摊贩都算不上。“裴东深吸口烟雾,喷薄出来,眼神冰冷而淡:”但不,我并不忍心,最好的效果,还是要加上肢体,能让她彻底咽下这颗定心丸但反而是你跟我动了手。”

    他碾灭烟蒂,丢在地面,然后操纵推土机退出了废墟,深邃的眸子望着我:“还闹吗,染染?”

    我默了半晌,紧咬下唇:“你凭什么认为我在闹?“

    “你跟她生了孩子我们的孩子刚刚夭折了,你就跟她生了孩子!你以为我在跟你闹?”

    裴东眼底期许的光,徐徐的熄灭。他仰靠后去,望着清澈无云的蓝天:“如果你还是不能理解,我可以再告诉你一遍。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唯一自私,是只有我能占据并呵护你这一辈子。“

    ”你要由此恨我,没关系,我习惯被人憎恨着;要耍脾气,你也是这世上唯一跟我动手并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女人。我扇过你一巴掌,疼的是我,所以这辈子不会再有。“

    我猛地忆起,那天枪声如雨,他让我拿着枪滚蛋的一幕,心底便隐隐作痛;

    我抿了抿唇,抬眸伤感的望着他:“那我要是想离开你呢?“

    一丝怔然,与一丝搵怒从裴东的眸底接连闪过,他默了许久,拳头抵着下巴,低低的笑:“纯属做梦。”

    我无言凝噎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因为自己也根本就没有想离开他的欲念,反而很清楚这一切怨忿不过因不能与他长相厮守罢了。

    我只是在想有没有这种可能?哪怕我离开他,我无法再品味到爱情这种上天给予人类最大的馈赠,也是否,我们都能换来平安,都能得到次一等却更安稳的幸福?

    要对命运妥协吗?该妥协吗?不管该不该,都并不甘心,并不舍得。

    我抿着唇,爬下了推土机,他默默看着我,也单手乘着跃了下来,他顾自走到车前,然后静静的看着我,示意我上车。

    我犹豫着,刚想说不用了,突然有人冷冷一喝:“薛染!“

    我回头,顿时蹙了眉梢;郑秋则目瞪口呆望着别墅前庭的狼藉一片,旋即狠狠摔上车门,恨的咬牙切齿:“你他妈真是厉害了,连芈小姐的婚房都敢拆!你活腻了?“

    人在广寿,他生的哪门子气?

    我诧异极了,旋即看见了他胸口“环生财贸人事部总经理”的徽牌,却是满心鄙夷的了然。

    环生便是芈月婵还担任华盛董事长时,为她亲戚横拉股价的那家空壳公司,退位后她还要体面些的身份,便转而自己执掌,投入了些人力开始运转。

    而我昏睡了整整半年,局势也早已面目全非——姐姐白血病恶化了,广寿短期内势必有场夺位之争在蠢蠢欲动,难以避免的大洗牌;而华盛在祝华晟带领下已是完全与芈承先决裂,乃至高层都惨遭迫害,如此

    郑秋这种趋炎附势的人精,对于跳到谁手里才能在这座城市继续安枕无忧的发展,心知肚明。所以,大抵已经是跟芈承先出卖了不少广寿的内部机密,才换来他足下走狗的一席之地。

    我没言语,裴东默不作声的上前,将我拉到身后;郑秋一看见他面无表情的脸庞,瞬间就蔫掉了。

    “裴、裴总,您也在啊那刚刚“

    “是我拆的。”裴东适度微笑,伸手整了整郑秋灰色西装的领口:“有劳郑经理过来一趟,是前庭与我相中的图纸大相径庭,而我不想让月月再有任何遗憾。“

    郑秋露出难为的神色:“可装潢队的工头说,是薛染先起的手,小姐她也知道了,让我带她过去。“

    “不必,没有任何误解,只是小染突然想体验体验生活,我也是,没有什么比此更能释放压力。”

    郑秋闻言摸摸后脑勺,讪笑了声:“我看也是这样没错啊不过正好芈小姐也想请薛染去喝喝茶,那我就顺路带上她吧。”

    裴东没回应,他冷冷看着郑秋触碰到我袖口的手,嘴角微勾:“我想应该只是误会但郑经理,难道你刚才,的确是忤逆我了?”

    郑秋猛地打个寒蝉,大腿都有些发颤了,点头哈腰半晌,他紧忙回头离开了。边走边掏出了手机,抵在耳畔,大抵是要跟芈月婵说明。

    裴东冷冷看着他,突然薄唇微张:“听说他经常刁难你?“

    我蹙眉点头:“算是吧。”

    裴东什么也没说,只是顾自坐进车里,然后望着我:“上车。“

    我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好,不敢再使性子,只得坐进去;黑色的轮胎徐徐转动起来,裴东目不斜视盯着前方,突然道:“车垫下面有份税单,你帮我找找。”

    税单?

    我挺困惑的,不管公事与生活,他都喜欢井然有序,不会乱摆乱放;但也没多想,我将椅垫往后搡了搡,便低下头去寻找。

    车子,也在那一瞬间猛地加速。

    “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撞到什么东西,吓得我立马抬起腰,询问怎么了?裴东没有回答,他顾自将车停下,然后拉开车窗,淡淡的看着手下快步追上来,道:“知道怎么处理么?”

    “是的东哥。”

    “很好,把他的手机破译了,追溯过往信息,看看最近一直监视我的人是不是他。“裴东单手搭在车窗,抵住薄唇:”然后告诉夫人,是工程事故。”

    说完,车子便又行驶了起来,而我懵了半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毛骨损然的打个寒颤:“裴东,你“

    裴东静静开着车,缄默无言,我也便没再追问。仅是望着窗外一望无垦的荒野,惆怅道:“如果有天我也让你如此厌恶与警惕了,你也会对我这样吗?”

    他微微蹙起了眉锋,他顿了很久,才很低沉道:“不会。”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眼眶微微发涩,因为他好像,回答了我两个问题的答案。

    ---

    车子在海湾别墅徐徐停摆,我下车,望着这再熟悉不过的居所,既欣慰又苦涩的笑起来。

    欣慰这里每一寸装点,都是他亲自设计,他给芈月婵的婚房没有满地童话般的“萤火虫”海洋,也没有细心备至,为她专门准备出的摆设自己喜爱之物的房间,更没有能清晰看见浪漫的流星雨与蓝天白云的透明天窗;

    苦涩的是,她那个名叫婚房。

    裴东没当即离开,他也进了别墅,然后顾自在一楼做些什么;我独自上到三楼,我望着天上棉花糖样的云朵缓缓漂浮,突然觉得,这世上大抵再也没有比裴东了解我的男人。

    他知道我生性有点多疑,所以半年没来探望我,他只简短解释那一次,旁余不会再有。

    他也知道我是个会把苦闷憋在心里的女人,所以煞费苦心造下了这栋独特有趣的别墅,这样哪怕他不在的时候,天空飘过的云朵,黑夜洒下的星辉,都能替他治愈我。

    他更知道,我有多爱他,是遭到变故会活生生把自己逼疯掉,所以他纵容我、甚至帮助我敲碎那栋现象化的介怀,哪怕会造成很多本并不会有的问题,哪怕这是我第二次打他耳光了。

    可为什么

    裴东你既然这么了解我,你为什么真的跟她怀上了孩子?你知不知道,这可能会在我心底留下一辈子的疤!

    这样琢磨着,我抿抿唇,侧身阖上了眼皮。却又很快的,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与此同时,一股怡人心扉的香味窜进了鼻腔。

    我猛地起身,诧异的看着裴东换上了宽松的白衬衣,站在楼梯口嘴角噙笑的执瓶红酒,端着副瓷碟。

    “你这是”

    他没言语,他顾自走到我旁边,盘腿坐下来。然后把碟子放在中间,阖眼嗅了嗅,笑道:“很香,对吗?笙煵还没有因为吸毒被开除前,一直是我照顾他。他说我做的牛排,比咖啡因还要上瘾当然,每次这样说完,就会跟我舔着脸要钱去酒吧出风头。“

    我下意识吞了口口水,望着那比饭店做的还要香气扑鼻的西冷牛排,嗤笑道:“但也可能他只是说出了真实想法啊真的好香。”

    他抿唇笑笑,十分享受我的赞誉;他切分下精致的一小块,喂往我的嘴巴,我下意识张口去接,却又蹙眉退回来:“你不用回去吗?”

    “你不是答应了她,要陪她吃饭也是说亲手做。”

    “是。”裴东淡淡道,顾自喂进我嘴里,然后淡淡道:“但第一次,必须给你,不然我做不出来。“

    我突然感到那样伤感,我没有再置喙,只是一口一口抿着,咀嚼着。我无法想象他还有什么是不会的?转念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我大抵是清楚了,裴东的父亲是名资深刑警,牺牲于破案中,他的母亲好像没管过他;他还有个弟弟叫笙煵,成了裴少华逼迫裴东加入势力的牺牲品,被诱骗养下了毒瘾。然后,裴东便带上了封奕沉,与裴少华在金三角,越南、缅甸所有处处都是武装部队,险象环生的领域走南闯北,勾心斗角。

    那么,便不是他会什么;而是在这样可怕压抑的前身里,很多事,是不容许他不嫰熟于心。

    我看着他硬朗的轮廓,冷毅的嘴角,与深邃迷人的眼睛,我忽然有种很复杂的情绪,便是不住的去想如果没发生这一切,我们还会否命中邂逅?会的话,他又是什么模样呢?

    也许还是一个商人,只不过褪去阴暗,更加明朗沉稳了;

    又也许,是名戴着金丝眼镜,眉宇桀骜却温文尔雅的医生,因为听沈主任的口吻,他们似乎是世交;

    更或者,会是个每天穿着紧身黑色西装,夹着公文包,不苟言笑,比薛靖深地位相当或更高的司法人员,因为连薛靖深都赞誉他与生俱来的警觉与反侦察能力,是他自诩不如的。

    而不管是怎样,大抵依旧会是个,让我一见钟情的男人。

    “想什么?”他问道,我立马摇摇头,他宠溺的摸了摸我脸颊,旋即将油渍拭去,拿开了餐盘。

    我正想说他该走了,他回身的时候,却是毫无预料的俯身将我压倒,深邃的望了我一会儿,薄唇猛地吻了下来。

    我睁圆了眼睛,这太突然了,我使劲推搡他,却根本无法撼动,他却自己仰起了上身,有些冰冷的俯瞰我:“怎么?”

    “不知道“舔了舔干涸的唇:”但是不要了吧,我不想”

    他微微蹙眉:“嫌脏?”

    我没言语,躲开视线独自难过着;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他似乎在犹豫,但默了几秒后,眸底那执念却反而是更冰冷。他没有像往常松开我,他猛地将我双手摁在头顶,激烈的吻疾风骤雨般的落了下来。

    我慌了,我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那种抵触的情绪越来越浓烈;我使劲在他肩膀咬了口,然后爬起来便四肢着地的往楼梯逃窜。他冷喝了声小心,扑过来将被额头撞得摇晃的柜子稳住,然后蹙眉凝视了我半晌

    又给拖走了。

    我呆滞的看着他将上衣褪下,露出精实性感的胸腹肌;我下意识摇头,他蹙蹙眉,只是顾自霸道的将我两腿掰开,使劲夹在他腰上,然后俯下身来亲了亲我的眼睛。

    “别拒绝,我想要,我也必须要。”

    便长足没入。

    裴东本便霸道,但在这件事,他从没强迫过我。那时候,我呆呆的凝视着他的眼睛,身体随缓慢却有力的撞击一晃一晃,连眼泪,也晃了出来。

    这是干什么

    还嫌今天伤我伤的不够吗!

    裴东,你真要将我蹂。躏到脚底下去?

    他缄默无声,从他深邃的凝视中,我并不能看到欲。火,身体却持续动作着。他将我的腿抗在肩头,强有力的撞击,好像要将我压得深陷进软垫里面。我能感觉到快感,因为他是我最爱的男人,是我牵肠挂肚的生命;我却并愉悦不起来,他是在欺负我,他不能够没经过我的同意就这样做!

    眼泪一行行流淌着,并没有阻止,因为不管肢体与言语都无法阻止这个男人;他眸底某种执念越来越深邃与坚毅,他忽的将我抱起,将我的背抵在墙壁,更凶猛有力的攻伐占据。

    这一次**,并没有往日那般彻夜的绵长,但也持续了半个小时。随着喉咙里低沉的嘶吼,他最后将我翻身,压在我的背部,剧烈的撞击将我脑海扔飞进一片白雪茫茫中厚,自己浑身紧绷的肌肉,也逐渐松缓下来。

    他静静的将我抱在怀里,噙吻着我的耳鬓:“不愿意,是吗?”

    我紧咬着下唇,侧过身不叫他看见我的眼泪,嗓音有些哑了:“愿不愿意,有用吗?你问这些又干什么?”

    “反正我只是一个没有自尊心也没有脾气的玩偶!”

    他默了晌,颇为无奈低低笑声:“如果你没有脾气,你可以告诉我后背这些抓痕是什么?我的伤似乎还并没有好。”

    伤

    眼泪倏然一滞,就算刚被强迫,我还是立马担心了起来,却又置气的不言语;他也没有下文,只是默默坐起来,扫了眼地面血渍,然后顾自去到柜子边拿出医疗箱,取出绷带,用嘴扯着一头迅速环绕绑缚。

    见我在偷偷望着他,他吐出绷带,绕感兴趣的笑了笑:“别人跟自己老婆做。爱,我跟我的染染做。爱,却是放血,多么的别致。“

    我抿抿唇,负气的没言语,他蹙眉穿好衬衣,然后走来,将我拉进怀里,下巴摩挲着我的脸颊:”还在生气,是吗?“

    “但你也嫉妒她怀了我的孩子,对吗?“

    “是又怎样!?“我倏地转身,满载幽怨:”我也怀了,但是我命不好,让她爸爸给毁了!裴东你知道我不在乎的,只要你真的爱我,只要我们的确还有那未来,孩子什么时候要都可以,这小三的名义我背多久都没关系!但是但是“

    “你真的爱我吗?”委屈至极,泪水又不争气的翻涌起来:“你为什么要强迫我裴东?你觉得我没有尊严吗?我爱你你就不可以在乎我的感受了吗?还是你在报复我,报复我夭折了你的孩子!“

    “闭嘴!”他冷声一喝,望着我眼神冰冷而深邃:“孩子是怎么丢的,你明白,这辈子我都不会怪你,我只会觉得亏欠你,你是我的女人,我疼惜你,你的痛苦,没有人比我更感同身受。“

    冷酷的表情,在看着我眼中泪花时渐渐松弛下来。裴东静静系着纽扣,突然戏谑笑声:“你可以躲。“

    我懵然:“什么?“

    “明天、后天,接下来每一天,直到确定你又有了喜脉,不然我都会要你。你可以躲,但你躲不掉,车里、办公室里,工厂?反而更刺激,你必须怀上我的孩子。”

    我愣了半天,才愤然的咬牙切齿:“裴东,你真是混蛋透了!”

    “是吗。“他轻声笑着,忽的俯身,牵起我的手抵在薄唇吻了吻:”如果是在这方面,我一定要对你坏透底才满足。”

    我没吱声,他望着我的眼,嘴角笑意,却一丝一丝的降温了。

    他仰起身,披好了风衣,系带腕表时,很低沉的道:“染染”

    “你就确定,我能这样一辈子陪你闹闹腾腾的,尽管你会生气,尽管我只会觉得你这种生气是可爱。”

    干什么突然这样说?

    我困解的蹙眉,他凝视着我,双手捧住我的下巴,轻轻一吻,然后转身离开。

    却又在楼梯口停了停。

    他背光而立背,我看不清他表情,只能听到他低沉的说:“我爱你,染染。“

    “谁都知道裴东是个很无情无义的仲裁者,但只有我明白,至少这世上有个叫薛染的女人,是我唯一的舍不得。“

    我没回应,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他沉默着,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