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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如其名哀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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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台男歌手的名字居多是远大志向,如张国荣、陈百强、成龙等等,而女歌手们的名字就大多美丽动听,她们的歌声也如她们名字般动听,而且予人的印象与她们的名字也神奇地吻合:邝美云,美仑美奂,如行云流水,如洁白的云朵轻盈飘浮于明净的蓝天;许茹云,如云行空,天籁之音,明净清澈;林忆莲,记忆里素洁的莲,散发朦胧的美感,如江南女子纯朴的羞涩和素净,散发小女人的感性与理性,一如她那双美丽的单眼皮眼睛;陈慧娴,聪黠恬静的少女,如诗的情怀,如天使般的声音,在岁月中似是不留痕的娃娃脸;徐小凤,雍容华贵,如凤凰缓缓展翅;蔡琴,如钢琴的高贵优雅,也许无法像其他乐器般的流行,但已如古典音乐般的经典;王菲,由王靖雯变换成王菲,而也成为香港乐坛的王妃,恰当地说,应该是流行音乐女皇,她如音乐之神宠爱的妃子,肆意地将玩弄音乐,而总能恰到好处地将它折腾成为一种美妙。

    梅艳芳也是人如其名,歌如其名,雪中梅花吐艳,清香飘逸。她的美丽,冷傲,华丽,冷艳,是沉重的成熟,也是一种哀艳到极致的凄美。 也许只是少年的不解风情,不懂得沧桑的韵味,多年以前的我不大喜欢听梅艳芳的歌,蔡琴、徐小凤等歌星那一类型的歌曲那时候我也都无法静心去欣赏。自出道她便从未予人那种青春无忧感觉,歌唱坏女孩的梅艳芳,浓浓的艳妆,深深的眼圈,冷冷的眼神,虽有青涩的叛逆,但没有一丝少女应有的天真和活力,与她当时的年龄格格不入。她所展现出来的是成熟冷艳的美丽魅力,一直如斯。观看梅艳芳的歌舞,有一种不熟悉的久远年代的感觉,如若置身旧日上海的十里洋场,繁华的夜都市,奢侈华丽的久远年代,一盛装浓妆歌女,一袭光彩夺目的珠衣,一把稍微沙哑的嗓子,歌唱如梦的旧日繁华,无尽的哀艳芳华。舞台上的梅艳芳是千变万化风情万种的千面女郎,她的演唱会素来是出了名的最具观赏性,每每观看性感冷艳的梅艳芳热烈激情的歌舞,总觉是一种凄美,若即将凋谢的成熟,美丽发挥到极致的凄美。感若如观看烟火,灿烂夺目,令人赞叹令人震撼的美丽,但夜空仍将终归于漆黑,在灿烂的美丽之后,在短暂的灿烂之后,夜空更显落寞。感若如灯红酒绿的繁华夜都市的一席盛筵,喧闹欢乐,而快乐时光结束之后,终将是杯盘狼藉,人去座空,尽兴的欢聚之后将是无尽的落寞。

    感觉梅艳芳在诠绎的是一种喧闹的孤独,艳丽的凄怆。一如她扮演的电影里的角色,李碧华笔下的胭脂扣,张爱玲笔下的半生缘,都彷似为其特意书写,一落寞女子,身着旗袍盛装,坐在空荡荡的大屋角落,暗淡光线里,失血般苍白的面容,涂抹黑色口红的嘴唇,徐徐吐着烟圈,迷雾中的脸冷冷的,有些憔悴,有着无尽的倦意和落寞,迷雾中,无神的眼睛,有些空洞。似水流年、似是故人来、情归何处静听着她这些经典金曲,感受的是无尽岁月沧桑和寂寞,缓缓地吟唱,她不是在倾诉未了的心事,只是记忆的回顾。与其说是期待和守候,其实更像只是在观望,若置身事外的冷静和理智,洞悉一切,更多的是无奈和惆怅,似戏中人,而却是一双看戏的冷眼,桌上的那具小无线电那首歌曲悠悠唱着:“俗尘渺渺,天意茫茫,将你共我分开,断肠字点点,风雨声连连,似是故人来,何日再追,何地再醉,说今夜真美,无份有缘,回忆不断,生命却苦短,一种相思,两段苦恋,半生说没完,在年月深渊,望明月远远,想象你忧郁,留下你或留下我,在世间上终老”时间静止般无声无息,而转眼流逝,她眼里的迷惘,似忆起模糊往昔,远逝的曾经芳华,随之渐渐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