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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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差

    去了一趟广州,刚回来。原本出发时通知须再往重庆的旅程最终也因公司事情繁多结果安排不出时间而取消。对于旅差出行,其实心里总有厌倦感觉。也不是因为多数地方已经去过,只是厌倦了公务出差那种仓促赶赴的匆忙感觉,不管是何地,纵有美景,心若匆忙,无观赏兴致,便也不觉其美好之处。

    此行参加的学习培训与考试虽然时间紧迫了些,但也不算繁重,不过只是一次例行公事的过场。但像所有的旅差,任务并不艰难,只是往返之间令人更觉疲惫。就如以前公司的一位老大哥的经验之谈:一次出门办事就如一场经历战役,战斗并不累,一场战事结果不外在短暂时间即能知分晓,耗时耗力,令人疲累的是往返战场的那些辗转路程。

    出门在外,吃睡都是十分随意,在旅途中也是。一般困了就睡,醒了便与同事闲聊,或发呆,或看车上的电视,备好食物,饿时吃,渴时喝。人生亦如一次漫长旅程,情形不外如是,不外更多辗转而已。而诸多辗转,也只能持以随遇而安的心态去适应。

    红酒,普洱

    自年初始有过不短的一段时间喜欢喝上红酒,贪杯,假以其软化血管、有利睡眠等保健作用之名。每次所购红酒无认定品牌,价格也各有高低悬殊。一次,买了两瓶相同的红酒,口感却迥然不同,初时怀疑其中一瓶乃假冒商品,但对照包装,无一不同。随后方省起,应该是两瓶酒商家置放的方式不同而导致。相同的两瓶红酒自出厂之后,一路辗转,船舱、车厢、各级代理商家仓库、货架而也说不清是在哪一处置放的方式及地方不同,导致了它们味感的迥然不同。

    本质上相同的事物,有时只是在某个环节上处理的不同,便是绝然不同。人亦如物,因际遇不同而各自改变,尽管我们原本都是一样懵懂的孩童,莽撞少年

    说来惭愧,又是跟风,近年来也是随俗喜欢喝普洱。喜欢的是熟普,向来喝茶皆为牛饮,其不伤胃之特点便是所取之处。置过不少普洱茶砖或茶饼,其中有一两种原本欲留存待些时日再用,都说普洱存放年份愈长愈好,怎知也会发霉,发霉只是变质,存放再长时间也是无用之物。而同期购入且放同一处的其它牌子茶砖却安然无恙。可见本质上的优劣最为重要。时间是检验多数事物的不二法门。人亦如此吧,本心最为重要。

    曾与一同龄朋友说笑时自嘲:时下流行年份悠长的事物,比如红酒,比如普洱,俺们这些大龄青年终亦算是赶上时尚潮流了。

    讲壶

    一段时间喜欢购置一些紫砂茶壶,是代弟弟收集,那时我在昆明常驻,办公室附近有一花鸟市场,闲暇时经常去游逛,同那里的一家茶具店和那江西籍店主喝茶闲聊之余,每次都购一两把而回。

    真正有收藏价值的茶壶是那些名家手制品,而名家制品价格不菲,当时我所购买的茶壶虽乍看印鉴都是孟臣、顾景舟等名家作品,但心知肚明那些不外都只是廉价的仿制品,能够选择的,不外也就是挑拣外形好看和质地尚可的那些,只能当作闲趣把玩而已。

    传世名壶,除了是名家所制,还须年代久远,经长年累月的挲磨和茶叶的浸染,即所谓的养壶,就是指茶壶专门只用来冲泡一个品种的茶叶,且每次使用完毕清水冲洗收藏起来,长年累月下来,茶壶的外表经长期的挲摩也愈发埕亮,另外也在茶壶内壁自然形成茶垢,冲泡茶叶也更能将茶香尽全发挥出来,传说中的传世名壶无须茶叶,倒入清水也能冲泡出茶汤来。而此种年代久远的珍品极为罕见,紫砂茶壶为易碎之物,又是常用之物,使用频繁时不免终有失手,自己所购那些茶壶,尽管使用时加倍小心,但皆已有破损。使用起来小心翼翼,多时将其束之高阁,人反为物用一般,对此甚不以为然,非随意洒脱,乃心性不耐。但细想起来己亦有此般情形,不过所珍视之事物不同而已。

    辗转之间,若不能保全,那么不妨抱残守缺,即便已经破损,若一如既往的珍爱,又有何不同,有何不可。

    江湖,浆糊

    旧日同事,一老大哥,曾来电问候:“小子,还是不是人在浆糊?”关心我的近况。答曰:“真个是人在浆糊,混不开了。”难为他仍记得,以前我是曾有段时间喜欢将玻璃之城谷德昭这句台词挂在嘴上。

    早已不是当年初涉社会时候的新鲜人,深觉所谓人在江湖的身不由己,何尝不是若陷于浆糊一般。而何尝又有过江湖,而何处又不可譬喻为江湖。江湖只是一个诗意的名词,浆糊才是形象的比喻。鲜衣怒马,踌躇满志,随性纵情,也只不过是轻狂年少时向往中的想象。而不是不怀念,当年那种莫名而来的意气风发。有时江湖之浑浊,有如浆糊,身处其中,或许须有浆糊之黏性及韧性,融会其中,方不难为。不觉便成为其中浑浊之物。

    江湖这个词汇亦有作贬义之用,那种不分任何人或事都是逢场作戏虚应的老油条,旁人的评价引用无非:“某某真是江湖”此江湖乃江湖骗子的简称。任何场合皆可起锣开摊,杂耍表演若能出神入化,那也是其功力深厚,虽不屑为之,但也无其道行。而泛言之,谁又不像是在行走江湖的杂耍卖艺。而江湖之中,谁和谁又能够永远相濡以沫,相忘居多。聚散匆匆,不外只是辗转,相忘又何妨。

    情歌

    前阵子陈楚生的一首有没有人告诉你风行一时,大多处地方都能够听到这首歌曲在播放。这首歌曲除了本身动听,歌词中那种虽平凡而真挚的情感,那纯净的忧伤,深沉的委婉,更是让人不觉失神。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暗藏的深爱,或是最为黯然,但也是最为纯净的一种感情,不求回报,不计得失,只是,它只是爱。而谁都看得出我爱你,谁都知道我爱你,或许惟独你不晓得。或许,也只有的青涩而多梦的年少时候,才能够拥有这种单纯而忧伤的美丽情怀。那是少年纯净而忧伤的深情凝眸。

    突然想起来了电影难兄难弟中听到的那首英文老歌tell lora i love her:“tell laura i love her,tell laura i need her;tell laura not to cry,my love for her will never die”一首歌一个故事,这首歌曲原来出处的背景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参加赛车的男人在失事临终时的话语。让他人转告我爱你,只是因为再也无法说出来。辗转的爱语,只是因为命运无情的流落。

    辗转飘零的爱情,美丽,不外也只是凄美。擦身而过,便是天涯,各自辗转,再不相见。谭咏麟当年那首国语版水中花歌唱的即是此种惆怅:繁花褪尽,年华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