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小说网 > 皇贵妃这职位 > 皇贵妃这职位_分卷阅读_58

皇贵妃这职位_分卷阅读_58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一秒记住【红旗小说网 www.hqqpxjd.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三生三世,阿曛第一次到天牢这个地方。

    抬头望见那巍峨的宫墙,夜里黑魆魆的,凄冷得很。

    刻在门顶的两个字,是古篆体,遒劲有力,没有学过古篆体的人,是认不出来这两个字的:“天牢”。

    守门的侍卫见到阿曛,过来赶人:“这位姑娘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大晚上的来这里作甚,还是快点回去吧。”

    阿曛递了块牌子过去,“我是皇上身边的宫女忍冬,封了皇上的旨意,来天牢有几句话询问泰王殿下,还请兵爷带路。”

    这牌子是凤漓刻意留在她这边,以备不时之需的,如今,她只能打了凤漓的牌子,才能进的天牢的大门。至于凤漓身边,自然从来没有过忍冬这个大宫女的。

    那兵爷接过阿曛手里的牌子就着火把细看了一会,只见黑魆魆的一块玄铁所制,雕刻了鲲鹏的图样,中央一个“梵”字。

    冷笑道:“这牌子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怎么你说是圣上的牌子,就是圣上的?这牌子上,可是没有一个与圣上相关的符号。”

    阿曛一时再也拿不出更多的信物可以让这位兵爷相信自己,只得求道:“兵爷,就求求你让我进去,我只进去一刻中,问几句话就走,绝对不给兵爷添麻烦的!”

    那兵爷睨了一眼阿曛,邪笑道:“看小娘子这般美貌,莫不是泰王的老相好,假冒了圣上的旨意,来天牢里探望情郎的吧?兵爷我可告诉你,这泰王可是重犯,没有天子旨意,谁也不得见的。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赶紧走吧,这天黑路滑的,可别大晚上的一个人被夜猫子叼了去,或是遇上觊觎你美色的人,那可是想逃也逃不掉的。”

    阿曛见这兵爷死不松口,正要再求多两句,却见一队人骑着战马过来,领头的是个黑脸大汉,那大汉见阿曛缠着兵爷不放,骑了马走到两人身边,沉声道:“陈四,出了什么事?”

    “颜大爷,这位女子自称是圣上身边的宫女忍冬,拿了一块牌子说是奉了圣上的口谕,要进天牢里去问泰王几句话。可她手里的信物却是假的。”

    阿曛见这陈四对这位端坐在马上的颜大爷甚是恭敬,忙将手中玄铁牌子递了过去,“颜将军,我真是奉了圣上旨意来问泰王话的,这是圣上的牌子,请颜将军查验。”

    那颜将军接过牌子瞧了一眼,忙跃下马来,在阿曛面前单膝跪下:“姑娘即使奉了圣上旨意来天牢问话,请这就随末将前往天牢。末将的属下有眼不识泰山,没见过此信物,不知姑娘是圣上的近史,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

    “算了,也不怪陈四兄弟,他不认得这牌子也正常。还请颜将军带路。”阿曛道。她都不认得这鲲鹏梵字牌究竟是个什么用的,凤漓扔给她的时候,什么也没说,这个陈四不认识这牌子太正常不过。可她又拿不出更多的证明凤漓的证据来,总不能拿了他的衣裳裤子来吧。

    阿曛在颜将军的引领下步入天牢。

    阴森黑暗的牢中,散发出浓烈的腐肉的臭味,阿曛忍了又忍,差点没当场口吐。

    长长的甬道暗得连路都看不清,阿曛几乎是摸索着前进的,那颜将军着人举了火把照明,阿曛这才看清了一些四周的情形,但她宁愿黑暗着看不清,这看清了,汗毛顿时立了起来,真是毛骨悚然,这里是逼供的审讯场,各种残酷的刑具,让人看了胃里翻江道海的。

    真不知自己怎么着了魔一般,一定要来这里瞧一瞧那人。

    走至甬道的尽头,颜将军在甬道壁上摸了几下,打开了机关,缓缓的一块石板门打开,那石板门足有两尺厚,光打开这门的时间,就差不多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关得真严实啊,这要是逃狱,怕是困难重重的。

    这样的石门打开了两道,才进到一个四面全石壁的囚牢里。

    颜将军着人将火把插在墙上预留的灯孔里,这才对阿曛道:“忍冬姑娘请问话。”

    阿曛道:“颜将军,圣上交代了,我要问的话,只能泰王听到。”

    “末将知道了。忍冬姑娘请尽快问,末将在外面等候。”说罢,颜将军领了跟随来的兵士一起出去了。

    石门缓缓关上。

    整个牢室里,除了那关在里面的人,就只剩下阿曛。

    阿曛这才去看那囚牢中的人。

    四条粗得儿童臂粗的玄铁链子锁着四肢,两条玄铁链子自琵琶骨穿透锁了,六条链子的另一头,钉死在石壁之上,想逃根本就不可能,动一动怕是也会痛得钻心裂肺。

    身上白色的衣裳褴褛,染满了发黑的污血,那肩胛处尤其厉害,已露出了森森白骨。

    不过几天时光,原本鲜活的人,此时看起来,点生气也无。

    阿曛望着这样的凤泫,内心更是乱七八糟的,难受?痛快?不忍?

    也许是感受到阿曛的目光,垂着的头此时缓缓抬了起来。

    那张脸苍白得很,消瘦得厉害,那双桃花眼却依旧含着笑意,云淡风轻,那极好看的唇,向上弯着。这样肆虐的折磨,此人根本就没把它当做一回事,看起来依旧是那俊美无俦的模样。

    阿曛前两世就败在这一双桃花眼里,败得面目全非,这一世,她再也不敢对视这一双桃花眼。

    如今这样的相对,是阿曛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静姝。”凤泫咧嘴一笑,声音嘶哑,却极具魅惑。

    阿曛定了定神,对凤泫道:“我今夜来,只想确认一件事,还请泰王如实相告。”

    却听凤泫笑道:“静姝你能来看我,我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请泰王自重。我不过是来跟泰王确认一件事的。”

    凤泫根本不理会阿曛的话,笑意更深,“静姝,如果是我先遇上你,你会不会选择我?”

    阿曛脸色一沉,“泰王若还这般胡言乱语,我就走了。”

    “你不会的。”凤泫笑,“在你问出你的问题之前,在你得到我的答案之前,你不会离开这个监牢。”

    “你——”

    “别生气。”凤泫道:“不过静姝你生气的样子更好看了。静姝,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是我先遇上你,你会不会选择我?”

    “……”

    凤泫朗声大笑。笑了许久,才平息下来,道:“你犹豫了,迟疑了,说明我的话,你想不清楚了。静姝,你已经告诉我答案了。我很开心,死了也值得了。”

    “我不会选你的。”阿曛道。

    “你会。”凤泫凝望着阿曛,“你若不会选我,自然会直接回答我的问话,但你有迟疑,有犹豫,说明你心底里在衡量。这就足以说明,你并非你嘴上说的那般,讨厌我。”

    被凤泫这么一说,阿曛突然发现,自己简直是着了他的道,她夜探天牢,是来问他话的,现在反过来被他所问。于是冷声道:“无论你如何做想,这辈子你是你,我是我,何必要扯到一起去?我只问你,西山之事,你是不是主谋?你若不是,就堂堂正正的告诉我。”

    “若我说是呢?”

    “是便是。是的话,你被凌迟的那日,我会去观刑的。”

    “静姝好狠的心。若我说不是呢?你会去求你的夫君放了我?”

    “会。”

    听阿曛这般说,凤泫一阵猛笑,呛到了肺,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才缓过气来,“静姝,无论西山之事是否我所主谋,我这一次都必死无疑。你可知老五为何一定要我死?”

    阿曛沉默,静静望着凤泫。她不想错过凤泫的脸上每一丝神色,想通过他神情那细微的变化,来分辨他说的话的真假。

    却听凤泫笑道:“说与你听也没所谓,因为我这一生,怕是最后一次见你。你能来看我,让我在临死前见你一次,解了我日日相思之苦,我心愿已足。此生无憾。你知道你何时走入我的心中的?自你走入了这里,”凤泫拿手指指了指自己心口,“这里便再也容不得旁人。那日你自潞州回京,在西湾码头登岸,我在岸边茶楼,遥遥一目,此生再也挥不去你的身影,与其日日相思蚀骨,不若死在你夫君之手,至少你也会为我有过一丝担忧。那日西山之事,虽险象环生,虽得你冷目相向,但却是我一生最为快乐的时光,你不知道,在那崖壁中的洞里,许多次我都想抱着你从那崖洞中跳落崖底,一了百了,摔做做一堆泥,两人骨血就那般融合在一起,谁也分不开了。”

    说到此处,凤泫笑得越发爽朗。

    阿曛听不下去,捂了双耳,冷声道:“你疯了!就当我今夜没来过!”

    说罢,转身就走,却听凤泫在身后,大声道:“老五要杀我之心,早在你大婚之夜就起了。”

    阿曛停了脚步,转过身来。

    凤泫笑着看向阿曛,“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无论哪个男人都容忍不下的。若是换了我,也会杀了他的。静姝,你不用为了我去求他。”

    凤泫这番话,一个字一个字,如同钉子一般,一个一个的钉入了阿曛的心里。

    那样的事,无论哪个男人都容忍不下的……

    凤漓要杀凤泫,其原因起源处,真是这样的么?

    阿曛缓缓往天牢外走去,如何回的凤宁宫,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想起大婚那一夜,凤漓身上那份冷意......

    ☆、104你可曾因我流过一滴泪?

    凤宁宫中西暖阁的烛灯还亮着。

    阿曛进去的时候,抬头便瞧见凤漓正在灯下翻书,并不似以往那般坐在见案边批写奏章。

    见阿曛进来,凤漓抬起头来,淡淡瞧了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夜已深,去了哪里?”

    阿曛迟疑了半晌,走到凤漓身边,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凤漓握书的手捏得很紧,脸上却不动声色,静静瞧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说话的语气依旧往日般带着戏谑调笑,“娘子今日怎么行起了这般大礼?悠着点,别闪了腰,以后于生育一事上不利。”

    话虽这般说,心底里其实已翻江倒海一般,怒火攻心,恨不得一脚踢过去,让跪在自己面前的人醒一醒,这女人做傻事也得有个程度,不能事事都不管不顾。

    她夜探天牢,敲门的牌子是他给她的梵天印。若不是正好颜渊巡逻路过遇到她,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梵天印在她的手里,她还有命回来么?更何况,她启用梵天印,却是为了去探那个人。

    跪在地上的阿曛,听得凤漓这般看似云淡风轻的笑谈,心里似被捅了一刀那般的难受,相爱这般久了,他言语里的情绪,她怎么听不出来。可事到如今,不得不硬着头皮求他。

    午后在雍华宫里,胡月如和骄阳那般求她,相处多年的好友跪在地上求她出手相救,若她不为所动,不施以援手,她还是人么?

    她夜探天牢,也是想去亲自确认一番,凤泫是不是真的是西山之事的主谋。

    若凤泫是,她不但不会想着要救他,还会替凤漓先给他一刀。

    若不是凤泫,以凤漓的为人,迟早也会还凤泫清白,那也用不着她出声相求。

    但她最担忧的,其实是这中间可能出了什么事情,让情形变成了如今这般局面,才想着去亲自证实一二。

    许多事,她并未细细想。

    直到今日午后,雍华宫里得知凤泫关入天牢一事之后,她坐在雍华宫的暖阁里,一个人坐到了天黑。

    脑子中在梳理着西山之行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比如凤漓登基之后,对于先帝后妃的处理。以前世来看,凤泫登基之后,尊养母赵贵妃为太后,魏皇贵妃也赐了魏太妃,得以在宫中颐养天年。这一世,这两人却不是这般的结局,赵贵妃被赐死,魏皇贵妃被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到灵武山带发修行。

    赵贵妃如何会突然被赐死?这其中牵扯了什么事?

    魏皇贵妃名义上是凤漓的养母,他继位后不但没有尊其为太后或者太妃,直接就贬为庶人了,这其中怕也是牵扯了什么事情的。

    这一桩桩,是不是都与皇位争夺有关系?

    是不是甚至与她的寒毒有关系?

    入宫之后,她就没有机会再去查刺杀她的人的情形,因为查到买凶的银两出自木王府,再往下查,就牵扯到木槿。木槿不是凤漓的逆鳞么。她不敢轻易去查。

    再说凤泫。凤漓对所有的兄弟都处置得很妥当,唯独对凤泫,一直没有任何的旨意下来,是不是凤漓对凤泫,是有所忌惮的?这中间又牵扯到什么?

    是不是赵贵妃、魏皇贵妃、凤泫甚至木槿,都有着某些她不知道的联系,但这几人之间的关系,凤漓可能是知道的。

    但夜探天牢的结果却太出乎她的意外。

    意外在于,凤泫最后的那一句话。

    凤漓必杀凤泫,仅仅是因为凤泫曾经非礼过她。

    若真是这样的一个理由,她便成了让他沦为暴君的妖姬祸水了。

    她无所谓是不是妖姬是不是祸水,他却不能因她弑杀兄弟沦为暴君。

    “阿漓,我去天牢了。”跪在地上的人,缓缓抬起头了,一双黑眸清澈如溪水一般,带着悲天悯人的情愫。

    那眼中的悲悯刺痛了凤漓的眼,声音有些冷,“去那里作甚?后宫的事还管到天牢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