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小说网 > 春庭月 > 春庭月_分卷阅读_5

春庭月_分卷阅读_5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一秒记住【红旗小说网 www.hqqpxjd.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容欢眸底蕴笑:“既然这么想要,总得说出个理由让我听听。”

    幼幼知道继续编造借口,他恐怕不信,干脆如实交代。

    “噢,是为了老太君的寿辰。”容欢目光将她上下打量,突然有点刮目相看的意味,“这么早就想着讨好未来祖母了,瞧不出来,还挺有心眼的。”

    那是。幼幼心底颇为得意:“怎么样,同不同意?”

    容欢长眉一挑,直接回答:“可惜我对钱没兴趣,这事得考虑考虑。”

    他没一口答应,幼幼不禁失落犯难,对方既不吃软也不吃硬,着实难办,正愁眉苦脸之际,听到一道女声娇滴滴地传来:“爷……”

    那女子傅粉施朱,柳眉含春,衬着身上一袭红绫极其妩媚,正是容欢府里的美妾之一。

    “怎么来这儿了?”秦氏规矩懂事,人又柔媚似水,颇得容欢的宠爱。

    秦氏规规矩矩行个礼:“妾听说王爷回府,今儿个表小姐也来了,特地过来请安。”说着,又向幼幼盈盈施了一礼。

    幼幼冷淡一“嗯”,扭头不再理会,以她出身,向来看不上这些姬妾,认为她们全是用狐媚妖术勾引男人的下贱女子,多说一个字,都是失了自己身份。

    容欢留意到秦氏的右脸有条红痕:“脸怎么弄的?”那红痕本是用几绺发丝遮掩着,被风一吹,恰好就显露出来,似被指甲一类尖锐的东西所划。

    听他问及,秦氏竟是眼圈一红,忙用手捂住,几乎泫然欲泣:“是霜妹妹她……今天我们坐在一起聊天,我说最受不得臭豆腐那股味儿,结果霜妹妹就说我指桑骂槐,居然、居然就动起手来……”

    她口中的“霜妹妹”是指冷氏,原来冷氏以前是卖臭豆腐的,后来被容欢相中,纳入亲王府,性子偏冷,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不过挺讨容欢的欢心的。

    而冷氏平日里最恨有人拿臭豆腐说事,仿佛是故意挤兑她似的。

    容欢闻言,反而哈哈大笑两声:“你又不是不知她的脾气,好了好了,等晚上我训她几句,替你出出气。”

    秦氏跟随他身边两三年,深知他的脾气,这么一说,怕是不会追究了,又听他晚上要到冷氏房里去,当即脸色一变,改口嗔笑:“我知道呢,其实霜妹妹只是脾气冲些,我不怪她,爷也莫要责怪霜妹妹了……对了,妾闲来无事,亲手蒸了雪藕糕,爷晚上若有空闲……来尝尝可好……”

    她娇声莺语的时候,容欢却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出,眸光不由自主落在一旁赏花的纤影上,幼幼显然无心理会他们的打情骂俏,正集中精神地盯着一株牡丹花,原来花蕊间停栖着一只蝴蝶,她静静弯下身,伸出手……阳光下,那一双小手很美,细骨嫩滑,白晰透亮,甚至以为那是初生婴儿的手,透明的指甲每个皆修剪整齐,在当今的大东朝,女子都喜在指甲涂染上凤仙花汁,这样能显出肌肤愈发洁白光润,但她的手本就白,芊芊细长,指甲上连蔻丹都没涂抹,却是干净晶莹,宛如葱管一般小巧可爱……

    她聚精会神,细细睫毛是生来的卷翘,随着蝴蝶羽翼一颤一颤,身形猛地往前一扑,结果蝴蝶却是飞走了,而她嘟起小嘴,眉间流露失望……那一抹嫣红唇色,非浓非浅,娇艳如饱满欲绽的花苞,似乎还泛着甜香……

    “爷,怎样呢?”在秦氏多次的询问声中,容欢才惊觉自己居然走神了。

    “好啊。”他笑容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哄劝几句,终于让秦氏先行离开,稍后想了想,正欲开口,却听幼幼讲,“我要回家了。”

    “现在?”容欢没立即答应,下意识问,“怎么,不高兴了?我不是把她打发走了。”

    姬妾间争风吃醋的事不少,他却处理得游刃有余,幼幼看那秦氏在容欢面前一副谄媚的模样,心下就有些厌恶,加上“翡翠珠华”的事没成,更是意兴阑珊:“没有,表哥还是去哄你的那些小妾们吧,我就不打扰了。”

    若不是她喜欢孟瑾成喜欢到要命,这话听起来还当是吃味呢,不过容欢也了解她的性子,自然不会想歪,笑道:“表妹好不容易来一次,我自然该陪表妹了。”

    幼幼本以为他会去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事,不料他肯留下陪自己,踌躇之际,忽然想到什么,脸蛋微微泛红,有点做贼心虚地睨睨他背后的几名随从,分明欲言又止的光景。

    容欢一下就瞧出她的小心思,冲众仆吩咐:“你们退远点。”

    幼幼觉得容欢这点很好,察言观色,不必多说,就明白到她的意思。待人离开,她朝他挥了挥手小手,招呼到一棵树下。

    这副避人耳目的样子,容欢被她逗的好笑:“怎么了,这般鬼鬼祟祟的。”

    女儿家问起这些事,到底有些难以启齿,幼幼磨磨唧唧地吐字:“表哥,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最能讨男人的欢心啊?”

    ☆、第8章[胭香]

    容欢先是一愣,继而“噗”地一声,忍俊不禁:“你问这个干吗?”

    幼幼恨自己认真询问,他却蛮不正经的模样,急得一跺脚:“哎呀,你不是很有经验的吗,那你倒说说看啊,你们都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在她一番催促下,容欢伸手挠挠下颌,故作思考:“嗯……这个的话……首先脸蛋儿要好,其次体态丰腴,还得胸大屁股大,最关键的是……”

    这个臭流氓。幼幼鄙夷地撇一撇嘴角,然而当他停下来,又赶紧追问:“最关键是什么?”

    容欢笑眯眯地勾了勾手,幼幼心领神会地凑过来,听他窃窃低语:“自然是手段高超,床笫功夫要好了……”

    “……”幼幼脸蛋一下红欲滴血,给臊得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再瞧容欢一脸坏笑,简直哭也不是骂也不是,“你、你怎这般不正经!”

    容欢无辜状:“不是你要问的吗,我只是如实回答啊。”

    幼幼打小哪儿听过这般露骨言辞,再次确定,她的瑾成哥哥是个正人君子,而眼前人,就是个没羞没躁的浪荡子,跟他亲王身份完全不符!

    “你别胡说了,我看八成都是你自个儿心里想的,如果瑾成哥哥喜欢一个人,才不会在意这些。”想那乔素儿弱不禁风的柔弱劲,跟胸大屁股大完全沾不上边,但孟瑾成就是对她好,显然某人的话全是胡说八道。

    “噢。”容欢恍然大悟,“怪不得问这些,莫非你被你的瑾成哥哥抛弃啦?”

    “谁被抛弃了!”她才不信自己会输给那个下贱婢女!

    容欢若有所思地开口:“以孟瑾成的性格,就算喜欢,也应该是喜欢那类善解人心,蕙质兰心的女子,不像某些人,动不动就使小性儿耍脾气……”

    “你说什么!”幼幼狠狠瞪他一眼,接着昂起小细脖,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反正瑾成哥哥才不像你那么肤浅!”

    容欢笑道:“男人都是一个样儿,比如孟瑾成,你以为他将来不会三妾四妾?”

    “当然不会了!”幼幼听了很不舒服,仿佛被尖利的东西刺中心房,突然急起来,“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似的?真心喜欢一个人,难道不该眼里只有她,心里只想着她吗?怎么可能再去跟别人……我记得古人曾云‘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自然会想过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

    “一生一世一双人?”容欢像听到万分有趣的事,差点没捧腹大笑,“也就你现在孩子气,才会信这样的话,夫为妻纲,男子娶妻纳妾,为延续香火,女嫁入夫家,便以夫为天,以夫为尊,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况且一颗心拴在一个人身上,那得多累啊。”

    幼幼大概是受父母亲的影响,始终认为,她全心全意对一个人,对方也要全心全意对自己,是以不能赞同容欢的想法:“你懂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你又没有真真正正喜欢过谁,怎么能知道?反正,我对瑾成哥哥就是这样,说了你也不明白!”

    容欢似乎对她的话有些出乎意料,头一回,居然无言以对。

    不待他回答,幼幼提着裙子跑掉了。

    ********

    这段时日,幼幼仿佛转了性,憋在悠鸣居里足不出户,天天做女红。这举动可把家里人吓得够呛,唯恐她生病抑或受了什么刺激。要知道幼幼打小手笨,最讨厌这些针啊线的,每次跟着嬷嬷学习女红都是敷衍了事,绣个花花草草没把手指头刺破就算不错了,真要绣个物件饰品,完全是半吊子水平。

    连续十来天,幼幼绣的眼睛都疼了,竹篮里搁着好几个荷包,不是针脚歪斜,形不成形,要不就是个半成品。

    幼幼算着时间,再有半个多月,就该到老太君的寿辰了,仔细想想,也许当初真如柯英婉所说,瑾成哥哥对那个乔素儿并没什么,只是她误会了呢?上回她态度不好,也不知道瑾成哥哥有没有生她的气,所以这次趁着寿宴,打算送个荷包给他,不知道瑾成哥哥收到后会是什么反应。

    习侬跟掬珠瞧她那股子拼命劲儿,也不敢打扰,就连柯英婉派人送帖子邀她游园,她都推辞不去。说起来,一切果然如容欢所料,自打天上香阙回来后,公玉熙天天笑得合不拢嘴,整个人精神抖擞,想来与柯英婉已是和好如初。

    这日天气晴好,幼幼耐不住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终于同意到花园里逛逛,习侬跟掬珠本想放纸鸢给她解闷,结果俩人相互递着线轴,倒是玩得不亦乐乎。

    “五姑娘,您在这儿呢。”张妈妈迈着小脚,急颠颠地跑过来。

    幼幼在桌前托着腮帮子望天,正觉无趣呢,见她来了,不由得问:“出什么事了?”

    张妈妈是国公府夫人身边的老人,连忙回话:“是这样,今儿个瑜亲王到府上做客来了,国公爷正跟三公子他们在中堂招待,夫人说叫您也过去呢。”

    “表哥?”幼幼吃了一惊,奇怪他到府上来做什么,随即听习侬“哎呀”一声,原来是纸鸢缠到槐树上了。

    幼幼见状心急,这竹骨蜻蜓纸鸢可是三哥亲手做给她的,所有纸鸢中最喜欢的一面,忙唤来两名小厮,仔细叮嘱:“你们小心些摘,坏掉了我可不饶。”

    等纸鸢被完好无损地摘下来,幼幼才往中堂赶去,哪料走到半途,就看到两道人影联袂迎来,一个是公玉煕,另一个自然就是容欢。

    “三哥……”看到旁边人,幼幼突然有点结巴,规矩地敛衽一礼,“表、表哥……”

    “大老远的,就瞧见有人在放纸鸢,我还没开口呢,你表哥说准是你,就过来一起瞧瞧。”公玉熙说着用手指头捅下她脑门,“小笨蛋,放个纸鸢也能缠到树上去。”

    “不是我啦。”幼幼捂住脑门,嘴里不满地嘀咕,“是习侬她们一直再放的。”眼波偷偷往某人脸上瞄,恰好触及到容欢投来的目光,心“咯噔”一响。

    容欢跟没事人似的哂笑:“你三哥说你这些日子转了性,还以为是你病了,现在看来蛮欢实的。”

    原本想起上回的争执,幼幼怕他心存芥蒂,但这么一句话,彻底放下心来,嘴畔笑出两朵甜甜的小梨涡:“表哥,你今天怎么来了啊。”虽在问他,看向的人却是公玉煦。

    公玉熙傻呵呵笑几下,实际心内亦犯迷糊,本来今儿个跟明郡王世子他们在酒楼喝酒,碰巧容欢也在,公玉熙有点喝高,开始随口炫耀,说自己购得当今书画大师康凤之的一幅“玉虎临风”,这康凤之是个虎痴,最擅画虎,技艺精妙,各种形态的老虎在他笔下雄风威猛,惟妙惟肖。孰料他一说完,容欢居然说要来看看,要知亲王府内收藏多少奇珍异宝,其中更不乏康凤之的作品,况且对方一向是位大忙人,请都请不来的主儿,怎么好好的,会对他的一幅画感兴趣?实在琢磨不透这位贵主的想法。

    打过招呼后,公玉熙带领容欢前往自己的怡和轩,却不晓得背后人中途就被幼幼“劫”走了。

    容欢任她拉着袖角,来到花树林里一处角落,幼幼问:“你考虑的怎样了?”

    容欢装傻充愣:“什么怎么样了?”

    幼幼没忽略他微微弯起的嘴角,知这家伙在明知故问,堵闷道:“就是那株‘翡翠珠华’,你到底肯不肯卖给我?”眼瞅就该到老太君的寿辰了,对方现在也不给个准话,着实叫她心急火燎。

    容欢就喜欢看她的小羽睫眨啊眨啊的,像是群飞的黑蝴蝶,将心口也挠得痒痒的。

    “之前不是说过了,我对钱不感兴趣,除非你能开出更好的条件。”瞧瞧,那张小嘴也撅起来了,她的唇也生得好,形状旖美,小巧无比,与尖细的下颌配合得恰到好处,总给人柔柔软软的感觉,属于标准的花瓣唇,尤其嘟嘴的时候,就像一颗可人的小樱桃,小小的唇瓣染着口脂,不是浓艳似火的红,而是一泽水滢滢的桃粉色,想男女耳鬓厮磨时,男子喜欢吃上一口女子唇上的胭脂,也不知道她用的何种胭脂,真想尝一口……

    冷不丁窜出的念头,让容欢暗自一惊,对方明明是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也不知自己刚刚在胡思乱想什么。

    “这样吧。”幼幼沉吟片刻,下定决心地开口,“更好的条件目前我还没想到,不过我答应你,只要你把花卖给我,之后我就为你做一件事,不管是什么,我都照办。”

    容欢不料她迸出这么一句,倒是来了兴趣,挑挑眉:“都会照办?”

    想他老奸巨猾,幼幼唯恐有诈,重新整顿下措辞,补充句:“对,不过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嗯。”容欢爽快地点点头。

    幼幼眼睛瞬间一亮,迎着天光,像是盛满了璀璨明珠,灿亮无比:“那你答应啦。”

    容欢唇角勾到动人心魄的弧度,笑得格外好看,摸了摸她的脑袋瓜:“还没,我再考虑考虑。”

    话音甫落,幼幼面部僵硬地抽搐两下,顿时气呼呼地甩开他在头发上捣乱的手,似乎觉得他是个十足的讨厌鬼。

    容欢耸肩暗笑,心知她就是这样,高兴的时候能对你甜笑如花,不高兴的时候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

    幼幼瞄见他腰际悬着一枚丁香色荷包,颦起黛眉:“你又换荷包了?”记得上回还是绿锦缎绣富贵牡丹的呢。

    容欢低头瞧了两眼,不禁问:“上次是哪个?”

    幼幼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你自己都不记得?”

    “瑶瑶?画沁?”他蹙眉仔细思索,自言自语,“唔……到底是谁绣的来着……”

    幼幼委实受不了这家伙,翻个白眼:“都不知道是谁绣的,你怎么就戴在身上!”

    容欢笑了笑,自有一番说理:“那么多个荷包,我哪有功夫逐一记住。”转念想到什么,“对了,在酒楼的时候听你三哥说你最近足不出户,说是堂堂国公府小姐,要当起绣娘来了。”

    “什么绣娘,别听我三哥胡说。”提及此事,幼幼语气居然颇为得意,坦白告诉他,“我是再给瑾成哥哥绣荷包啦。”

    容欢一怔:“给他?”

    ☆、第9章[寿宴]

    “是啊。”幼幼想着反正他也知道了,不如给自己参谋参谋,从衣袖掏出一枚粉红荷包,递到跟前,“你帮我瞧瞧,绣的怎么样,瑾成哥哥会不会喜欢?”

    岂料容欢没看荷包,反而先留意到她的手,她打小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对柔荑自是保养得欺霜赛雪,吹弹可破,上回见还是白白嫩嫩,但如今手指头上,却布满密密麻麻的小口子,他雅致的眉宇间皱出一道深痕:“手都成这样了,怎么还绣?”

    “那有什么。”幼幼倒有些自鸣得意,好像手指头破了,是件多么自豪的事,“这样才能体现出的我用心啊,如果瑾成哥哥知道我为了给他绣荷包,熬得好几个晚上没睡,一定会特别感动的……”

    出乎意料,容欢这次居然没调侃她傻,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幼幼焦急地问:“你快点说说,究竟怎么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