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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面轻拢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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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崖下,寂静无声。

    穿过稀疏的枝条,清清朗朗的天空,被切割成无数大小不一的形状,或三角形,或矩形,或都干脆就狭长的,描绘不出具体形状,只打着格子,零乱。一种依树生产的藤,缠缠绕绕,不知绞动了几世的秋水,才得以站在与天空更近的距离,搜寻天涯间的芳草。

    在山谷里,迂回的小溪因了山的无尘,必是至清可见水底石块上生长的绿苔。从根到梢,颜色从深绿转为黄绿,水过,留下足迹,时光就轻轻悄悄地随着一路的长长的追溯,将绿刻印在石块的截面上,等待那双枯瘦的手,翻转乾坤。

    茂茂盛盛的草,连成片,软软的,象新娘厚厚的大棉被。许多不知名的小花,零星地从草间冒出头,连着淡淡的清香,掩也掩不住,从草的衣袖下,钻出来,随便哪缕风,都能将它送至谷底的角角落落。如此宽厚的飘散,怎么,它却染不透沾露的心事?

    终究还是在这寂寂的谷底,将清幽等待成荒芜,走来走去,终走不过有心驻扎的那片天空。

    水中丽影,瘦了面,清了眉。目光穿不透绵绵茅草,也绕不开曼曼藤藤。只见缥缈烟波,溢了心,皱了眸,一腔心事付与谁?鹰,可飞过高山,穿越峻岭,却飞旋于谷口的凋凋零零,选崖壁的石缝,安家落锁。为何?为了崖底失落的月儿,再能拾起清晖,照亮夜的天空。

    凄凄冷冷,水袖轻舞,舞不出背影双双。丹唇欲滴,零零落落,绣于清晨的草尖、黄昏的树梢。

    弦上柔荑,不问朝阳,不问迟暮,只语爬满心墙的情思,玉珠般,颗颗坠落。

    机杼油亮,丝锦腐朽,段段裂碎,终没有做成期待已久的嫁衣,为谁苍凉,为谁孤芳?

    “日日思君不见君”花季不在,素面轻拢,粉灰脂白,泪眼问花,帘幕无重。

    梳、捻、挑、拨,所有的相思,在一夜之间弹尽。曲殇,殇不过红颜已逝;心静如水,等不到微澜轻荡。

    如果非要记住,那就让我化做石壁上的蚀痕,目睹透明的笔,绘制苍鹰驮起失落的月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