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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无字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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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祥和小葫芦经历了一次辛苦却很充实的试炼,第二天小葫芦正式拜师,成为掌故门下第一位弟子。他高兴得不得了,和吉祥两人欢跳了一整夜,结果累至昏迷。经过检查,他是体力严重透支,加上精神亢奋过度,造成暂时昏迷。之后掌故命令他在房中休息三天,以便恢复元气。

    这段时间吉祥并未闲着,还在继续打水。他在打水的过程中似乎领略到什么,可也是一样抓不住,因此想要弄清。如今他已经可以一天跑上一个来回,打上两桶水,搅拌水的方式也越来越娴熟,从水流中他隐约看到两条鱼,一条黑色一条白色,两条巨大的鲤鱼相互追逐,撕咬着对方的尾巴。

    这天小葫芦终于得掌故批准,可以离开房间透透气,才一出门,便被吉祥拉了过来。

    小葫芦问道:“哥,干什么?”

    吉祥拿出一壶酒和一只酒碗,在小葫芦面前一晃,笑道:“这还用说,自然是结拜。”

    小葫芦双目放光,喜道:“好啊,立刻吗?”

    吉祥道:“当然,跟我来。”

    吉祥拉着小葫芦进入庙中,取了六支香,兄弟二人每人三支,并排在经书前跪好,倒上满满一碗酒。

    吉祥点燃香,举在头顶,道:“我吉祥,今日与金葫芦结为异姓兄弟,互为手足,同患难,共富贵,肝胆相照,不离不弃,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小葫芦学着吉祥,道:“我小,呃,金葫芦,今日与大哥吉祥结为异姓兄弟,互为手足,同患难,共富贵,肝胆相照,不离不弃,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吉祥道:“如违此誓,天诛地灭,人鬼共弃。”

    小葫芦也道:“如违此誓,天诛地灭,人鬼共弃。”

    吉祥咬破手指,在酒碗中滴下血,小葫芦也跟着照做。

    吉祥端起酒碗,道:“喝下这碗酒,你我便是血脉相连的兄弟。”言罢仰头喝下半碗,将剩下半碗递给小葫芦。

    小葫芦接过,也是一口气喝下。他第一次喝酒,只觉一股火辣辣的东西流进腹中,呛得他不住咳嗽,眼流直流,可眼中尽是笑意。

    吉祥搂住他的头,笑道:“好弟弟。”

    小葫芦擦着眼泪道:“大哥。”

    两个同命相连的苦命儿,如今成为真正同命相连的好兄弟。

    两侧僧房,许多僧侣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掌故本不想惊动两位少年,但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契机,便走了出来,说道:“吉祥,小葫芦,你们知道这无字经书吗?”

    吉祥上次在月影和掌故交手时听到只言片语,但并不了解其中要义,小葫芦更是闻所未闻。

    掌故挥退其他僧侣,来到经书前,道:“此乃太古之物,由建造天柱庙的先人寻得,供奉在此,借以联通天神灵界。传说这经书内藏有一套玄妙至极的功法,暗藏天道至理,威力之强,可能连天神也无法阻挡。使用得当,自可造福苍生,但若使用者心术不正,也会荼毒黎民,是一把不折不扣的双刃剑。天神为防止功法被居心叵测之人获得,将经书写成无字真经,由古至今,还未有一位圣贤能够解读。渐渐的,许多人认为那不过是个虚幻的传说,并非真实,这只是本唬人的空白书,寻常的古董。”

    吉祥道:“如果真那么普通,也不会过了几千几万年,还有那么多人对此耿耿于怀,心存遐想。”

    掌故道:“不错,因为此书并不普通。”拂袖一挥,卷起暖炉中一块烧红的火炭丢在经书上,引得吉祥和小葫芦俱是一声惊呼。

    掌故笑道:“不碍的。”

    果然,那火炭烧得虽旺,却伤不到经书分毫。

    小葫芦赞叹道:“这书竟然烧不着?难道不是纸做的?”

    掌故道:“真经是否由纸张书写,老朽也无从得知,太古神术,难免会有我辈无法理解之物,即便是普通的纸张,在神力庇护下也就不再普通了。老朽只知道这真经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便是至于天雷之下也伤不到分毫,迄今为止尚未发现任何一种方法能够损坏它。正因如此,它的神秘传说才会经久不衰。”

    吉祥道:“掌故今日告诉我们这些,可是有什么要我们兄弟做的?”

    在吉祥想来,掌故是要将守护经书的工作交给他二人,一方面激励他们勤于练功,另一方面也可防止像之前月影那样企图以武力抢夺经书之人。可接下来掌故所言却大出他预料。

    掌故笑道:“那是自然,我希望你们两个阅读经书,尝试解读。”

    “什么?”

    吉祥和小葫芦同声惊呼,太古经文是何等神物,何况太古之后漫长的历史中无数圣贤来此,却至今无人能破解,他们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怎么可能办到?

    掌故早知他们会有此反映,并不介意,摇摆袍袖,将经书上那颗烧炭重新投回暖炉,轻轻拂过那古朴却没有一丝岁月痕迹的书面。

    吉祥为难道:“掌故,此等神物,让我们兄弟看真的好吗?”

    小葫芦也道:“师父,这种宝贝我们怎么可能看得懂。”

    掌故笑道:“看得懂也好,看不懂也罢,又有何关系?你们二人品性纯良,都是好孩子。吉祥性情如风,有时虽然摇摆不定,却不会失去方向,遇到挫折和困难也不会被压垮,反而可以轻易绕过险阻,再以更强的力量前进。小葫芦外表柔弱,但心志坚定,好像一块矿石,表面满是尘土,似乎不太引人瞩目,但内里却是闪亮无比的金子,坚强的信念使你不会轻易向软弱低头,即便大仇在身也不会被愤恨击倒,想复仇但绝不会盲目杀戮。你们都是信得过的孩子,如果真能参悟,那是你们的造化,倘若不行,也只当是体验一下前人圣者的心情,不失为一次有趣的经历。”

    兄弟二人见掌故如此说,轻松起来,相视一笑,齐齐点头。

    掌故翻开真经,在那厚实的书皮下是一页泛黄的厚纸,纸张并非因老旧而发黄,而是压印着黄色的古老纹饰。那也许是源自太古某个身份显赫的神族,纹饰之精美,令人叹为观止,甚至会忽略纸的内容。当然,实际上纸上也确实没有任何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