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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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掌嘴

    崇祯十年四月初五日。保安州城外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大批的军户民户在各自军官或是坊长的带领下,只是浩浩荡荡前往城外的荒原上干活。

    这是保安州城军民近年第一次被大规模组织起来干活,自里甲制废驰后,保安城外,哪看过这种热闹的景象?

    保安州军民的开垦荒地基本结束,按王斗的开荒标准,每户四到七口人,都可以开垦荒地五十亩地,以后这些田地便归他们家所有。开荒热潮下,不说普通的军户民户,便是州城的地主乡绅,州官小吏们,也是赶忙分出家人来开垦荒地。

    千盼万盼,州城两位大人终于开始为大伙打制灌井了,眼下这种年景,如果各家没有井灌,开垦出来的耕地仍是荒地。好在这一天终于来临了。保安州操守官王大人己经说了,集中大伙的力量,一起为各家打制灌井,大伙只要出来干活。便人人都有饱饭吃。

    帮自家打井,还有饭吃,各人哪不赶快出来的?军户在军官们的带领下,民户在坊长们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只是前往各处田间地头,勘测水源,确定灌井位置,然后动手挖井。

    各家田地的地下水位有高有低,有的水位浅,挖那种简易小井或是小砖井便可,不过两三丈。地下水位深的,便要挖那种砖石深井了,有时深达数十丈。

    这样集体劳作,人工银钱可以不算,只要提供吃的就可以,不过打制灌井,制造水车,需要大量的青砖,木料,竹筒,石方等原料。制砖相对容易,开一个砖窑,一个熟练的工人,一天可以制造一万块砖胚,烧制出来也不需要多长。不过石料与竹筒,只能上山采伐了。还有一些制造水车的老木料,需要向外购买,或是各家贡献。

    为了提高大伙的积极性,王斗规定,各家勘测水源,估算灌井深度后,如有提供木料、石料的人家,便优先为他们家打制灌井水车,提供越多,越是优先,否则这些人只得排队了。

    在保安城外,王斗与知州李振珽在田间地头来回巡视,二人走在最前,王斗身着从三品的大红指挥同知官服,李振珽则是穿着从五品的青色官服。在二人身后,则是大批的保安州城文官武将们。

    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李振珽颇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他身后的文吏们也是啧啧称奇。李振珽抚着长须连连点头,未来这里田地大兴,不说上官欣赏,便是在保安州志上。也会留下重重一笔。

    没想到保安州的屯垦分地,打制灌井终于实行了,往日这些事情在李振珽看来都是不可思议,不说别的,光是眼前军民灌井水车的费用及伙食供给,李振珽就没有办法,但王斗实行出来,却是举重若轻,这个武人,真不简单。

    想到这里,李振珽偷偷看了王斗一眼,正巧王斗也是微笑向他看去,二人相视,都是呵呵而笑。

    王斗道各处灌井凿成后,一井可溉田数十亩,邱墟荒野,尽成佳壤良土,来年保安州必将人烟辐辏,成为我东路数一数二的繁盛富庶之所,这全赖知州大人的仁德啊!”

    知州李振珽矜持地道操守大人过誉了,保安州屯田之政,有赖大人多多劳心,本官及诸位同僚看在眼里,都是叹服不己。”

    二人相互吹捧了几句,又各自移开目光,各怀心事。

    王斗看着眼前的田野,叹了口气,干旱啊,蔓延山西的大旱己经波及到了保安州之地。放眼望去,在桑干河的两岸,原本诸多的草地绿树己经干枯,连桑干河的水位都下降了不少,离河稍远,便是大片开裂的土地。

    因为越来越旱,所以各地打制的灌井也是越来越深,耗费的人力物力不少,其实相对灌井,王斗倾向使用筒车,特别是那种兰州大水车。灌井需要使用人力畜力提水,而筒车挽水入筒,倾于枧内,流入田亩昼夜不息,比起灌井来效率太高了。

    不过那些近河良田都被文武豪强侵占,使用筒车又需要修建水渠水池,太麻烦了,就使用灌井吧。希望来年屯田有个好收成,不论如何,己经尽力了。

    ……

    年初起,各地流入保安州的流民便不少,到了这四月初,估计流入保安州境的流民总数达两千多人。

    往日里流民到了各地。大多衣食无着,侥幸的能找个干苦力的活己经非常不,大多是卖儿卖女,甚至抢掠偷盗为生,最后演变成暴民流寇。对于救济流民,王斗己经很有心得,他早派出军士指挥这些流民在城外撘建窝棚,建立茅厕,设立粥厂,又招募他们中的青壮男子干活,采石伐木。挖掘灌井等。

    保安州现今大力挖掘灌井,舜乡堡开设各种的伐木场,铁厂,石料厂,煤厂,矿山,又有各样新设的砖窑,石灰窑等,需要的人手不少,这些流民只要有一口饭吃,让他们干活都愿意。他们中的青壮男子被招募后,流民演变成暴民的机会立时被消灭在萌芽状态。他们中的老弱及妇女,干得动活的,王斗将她们招募到被服厂,火药厂等地。

    实在不能干活的,便在粥厂用稀粥救济,所以流民虽多,却是井井有条。如崇祯九年初保安州饥民到处病死饿死的情况己是不见。

    王斗与知州李振珽等人来到州城外的流民窝棚处,破旧的窝棚,好大的一片,不过窝棚内外还算洁净,所有的垃圾都及时清理,里面居住的流民们气色也不会那么差,这都是因为及时救济的原因,让这些流民们可以有效地活下去。经过各个厂矿工地分流,这个流民窝棚人数己是不多,只余数百老弱病残住在这里。

    不过时近中午,流民窝棚内人流多了起来,在州城附近出去干活的人纷纷,给窝棚区的一些家人带回了几个馒头饼子。看到王斗等人,他们都是安静下来,看众人身上的官服,还有他们身后那些人高马大的护卫,定是州城内大官,百姓对官员的畏惧总是深入骨髓的,见这些官将,哪有人敢吭一声?

    王斗见身前几个流民正畏畏缩缩地看着他。他含笑地问其中一个老者老丈,你们是何方人氏,在这里,可住得习惯?”

    那老者扑通一声跪下来,用浓厚的蔚州口音道小的是蔚州柏树堡人氏,因家内遭灾,听闻保安州的操守大人仁义,便逃荒到这里,希望能讨个口食过活。”

    他继续道这里的诸位大人果然仁德恩厚,设立粥厂救济不说,还招募小的们干活养家,老汉盘算等这州城灌井尽数挖掘后,便到舜乡堡去,找家厂矿干活度日,等过数年有了钱粮,希望也能开垦一些荒地,在保安州安家度日。”

    说到这里,他裂开嘴笑起来,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希望。

    他身后的各流民也是纷纷道是啊是啊,该地官府仁厚,小人等从未见过。保安州治下清明,未见匪患,实是安乐之所,我等都希望将来留在州内,成为编民户口。”

    听着流民们的诉说,王斗微笑点头,那老者看了看王斗,又看了看李振珽,试探道敢问两位大人是?”

    王斗身后的管屯官张贵大声道这便是我们保安州的操守王大人,我们保安州的知州李大人。”

    众流民都是惊呼,连声道青天大老爷。”

    他们纷纷叩头感谢,其中很多双惊异的目光看向王斗,他们中很多人都听闻王斗的名声,没想到这闻名在外的保安州操守官如此年轻。

    看着众流民感激涕零的样子,知州李振珽也颇为自得,他咳嗽一声,道尔等不必多礼,本官与操守王大人身为朝廷命官,百姓父母,百姓有难,岂有不加以救济安顿的道理?不等尔等到了州境,念着官府之恩,今后也需安分守己,好好度日才是。”

    老者等人都是连声称是。

    这时忽然听到流民的声音诸位太太又出来施粥了。”

    立时窝棚内的流民轰动起来,纷纷往那边而去。王斗看,却见以谢秀娘还有知州府的少为首,大批的官太太们,在家人的簇拥下,挑着米担,正往流民窝棚这边而来。

    三月初的时候,随着流民增多,谢秀娘决意出来抚恤饥民,为流民们施粥,她的打算,得到了州城管屯官张贵第一个响应,接着便是千总田昌国家的立时响应,跟着韩朝郑娘子,韩仲李小娘子,温方亮家内的各位妻妾纷纷响应。还有操守府邸一干吏员也是不甘落后。连远在舜乡堡的林道符,高史银,孙三杰等家的诸位,也是急忙从舜乡堡赶来。

    此时她们都是挤在谢秀娘的身后,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亦步亦趋而来。为了争抢谢秀娘身后的排名,各位太太其实也是经过一番明争暗斗,最后结果便是田昌国与张贵胜利地在二、三位。

    对谢秀娘的做法,王斗当然非常赞同,同时他感慨谢秀娘成熟了不少,懂得为分忧解难了。谢秀娘的做法,为王斗在流民中赢得很好的名声,同时在州城内,对谢秀娘的对法,各人也是交口称誉。最后知州府坐不住了,三月中,州内文官文吏家的们以少为首,也是同样挑米出来施粥,抚恤饥民。

    对流民们来说,平日粥厂的救济只能保证他们活下去,各位官太太出来施粥,尽是那种“插上筷子不倒,解开布包不散”的浓粥,自然非常受他们欢迎。

    谢秀娘与少不久,窝棚前的几口大锅便发出腾腾的热气与米粥香味,谢秀娘与少首先含笑掌勺,各占一口锅,为流民们施粥,那些流民们己经有了经验,一个个排队上来领粥,一边不住口的道谢。

    看着眼前秩序井然,王斗与知州李振珽都是微笑点头。施粥布善,这是大大的仁政,传扬出去,对二人来说都是极好的名声。

    王斗看着那边的谢秀娘,她相貌不出众,不过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却颇有亲和力,特别是她是操守府邸的太太,流民们都是对她感激涕零,而旁边一口锅的少,她的气质颇为华贵沉静,虽是微笑而立,却似乎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流民们倒对她敬畏更多。

    少施了一会儿粥,便下去歇息了,换上是一个妖娆的女子,也不知是哪家的妻妾女子,她对流民笑道来来来,大伙都来领粥啊,每人都有,不用着急。”

    她瞥了那边的谢秀娘一眼,见她仍不休息,还在不停施粥。不由轻笑一声,对旁边一个帮忙的妇人道看那谢秀娘好大的精神,忙活了这么久,仍是不觉得累。”

    那妇人年在二十余,长得颇为圆胖,她冷笑一声,道那谢秀娘出身低贱,妻凭夫贵,才当上了操守太太,得人奉承。其实她骨子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乡妇罢了,村姑乡妇嘛,哪没有精神力气呢?”

    二人嘻笑起来,她二人自认话语较轻,不料说得忘形,不说旁边的谢秀娘几人听到,便是正巧走来的王斗,李振珽等人都听到了。

    谢秀娘轻咬下唇,脸色有些苍白,王斗大怒,喝道大胆,你二人是哪家的妇人?如此出言不逊,目无尊卑?来人,给我将这两个妇人掌嘴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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