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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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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快要过寒假,学生的心思早就飞出了学校,却闹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索性看见童谣尸体的就几个学生,也并没有近一步的扩散,虽然不少人都在揣测,也闹的人心惶惶,但毕竟没有见到,学校还是能压一压的。

    童谣在学校里是人缘相当不错的学姐,与她交好的女人更是不少,这次她出了意外,让那些平日里对她诸多问候,却在她最后时刻落井下石的人提心吊胆。

    没有人知道童谣到底是怎么死的,只知道她死的很惨,而且据她当时宿舍的人讲,睡觉的时候她还在,早上人就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在了实验楼里,再联想到她之前等着被学校处理,明显是她顶不住鸭梨,自我了断了。

    这一系列种种猜测,更让人心惊胆战,更何况童谣还会降头术,都怕之后会有厄运降落在自己身上,不少人都开始寻求心理安慰。

    这样一来,程文川虾米大的灵异社团开始门庭若市起来,原来也不是没有人在他这买护身符,不过是图个样子好看,讨小姑娘的喜欢而已,根本没有几个诚心的,现在可就不同了,大把大把的人过来买,程文川作为奸商,也是不客气,每天都在社团里画符,再包上漂亮的包装,生意非常红火。

    连清找来时,就见他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

    “你怎么过来了?”程文川看见连清,还兴奋了一下,给他拉了把椅子出来。

    连清看着他桌子上大大小小护身符,嘴角动了动,兴致不高的问,“这些东西真的管用?”

    程文川倒也诚实,“当然不管用,骗那些小姑娘的。”

    连清点点头,倒也是,这么多的符,如果真的用心画,程文川现在早该躺床上昏迷不醒了,哪还有这种精神头。

    这两天连清精神都不太好,每天晚上做梦都是被童谣堵在家门口的场景,弄的心力交瘁,也没有胃口吃东西,只要醒了就是一夜的无眠,他简直怀疑再这么下去,他就会得了抑郁症。

    程文川手里拿着毛笔,打量着连清的神情,就猜出他是心理有事,否则也不会突然来找自己,就戳了戳他,“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

    本来连清来找程文川也是排解的,被问及也没隐瞒,“你知道童谣死了吗?”

    “当然知道,要不是她我也不会有这么生意,看看这些,全是为她的小伙伴们准备的。”说着把护身符全都丢在一边的箱子里。

    连清点头,“所有人都在担心童谣死于非命,会对她们不利,我……”

    “等等!”程文川皱起了眉头,他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打断连清的话后,问,“她的死跟你有关系?”

    “不是,但是她在死之前找过我。”连清回答。

    程文川瞬间就觉得不好了,全身的汗毛孔舒展开,冒着寒气,他有些理解不能的问。“她为什么会去找你?而且,我现在并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讲一下,我必须要先了解。”

    不要说程文川,就是连清也对童谣不了解,在连清的认知里,两个人只不过是一般的同学,连朋友都算不上,他也想不通童谣为什么会找上他,他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程文川,宁远明显有隐瞒,谢亭歌现在又失踪,他能找的人,也只剩下程文川一个了。

    程文川在要紧事上,也是丝毫没有大意的,听的非常认真,在连清结束后,他才开口,“你确定是降头术吗?会不会搞错了?她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懂这些。”

    “我也不能确定,只是很像,而且其他人都见到从她宿舍里找出来的古曼。”连清想着童谣那一身凸起的青筋和血印,就全身的不舒服。

    程文川也好不到哪里,仔细的想着,半天才说,“确实很像降头术反噬的样子,不过,如果真的是降头,那她,等等!”程文川动了动手指,“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这也是让连清真正头疼的,诅咒!“她说我一定要帮她,否则她就是死也不会放过我。”

    程文川憋着一口气,脸上露出无可奈何,“说实话她是不是暗恋你?这都能找到你。”

    连清无奈的瞥了他一眼,“这一点都不好笑,你不要忘了她是因为什么被学校处理的。”

    程文川自然是知道,他刚刚也是想缓解一下气氛,连清现在的神经崩的太紧了,过了这段话茬,他也认真的说,“我知道是什么了。”

    “什么?”连清也有些紧张起来。

    “降头与一般的法术不同,就在于它不仅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更是一旦施展后,连施法者都不能打断,直到完成,这个降头术我曾经有所耳闻,它必须要在施法者承受极度痛苦中死去才能生效,而且这是个不定性的目标的降头术。”

    听着程文川的话,连清疑惑的问,“什么叫不定性目标?如果没有目标,又怎么才算是完成?”

    程文川戳了戳下巴,挑眉道,“就是说,所有人都可能是目标,这个目标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十个,只有施法者自己知道。”

    “那就是说学校里的人都有危险,童谣想报复所有人?!”连清倒吸了口冷气,如果真的是这样,童谣实在是太疯狂了。

    “这才是降头术。”程文川叹了口气,突然奇怪的问,“你不需要这么害怕才对,你身边不是有谢亭歌么?他可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家伙,童谣根本奈何不了他。”

    连清目光一暗,自从那天谢亭歌消失以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连清每天对着空荡荡的房子,从起初的焦虑变的平常,原本他就是一个人,从来也没有对任何人起过依赖的心思,可是一旦有这么一个人介入你的生活,你就会发现这样也不错,一个人,他不怕,他只怕当习惯一个人的时候,有人来打乱这一切。

    “他不见了。”连清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在乎。

    程文川虽然纳闷,不过见连清也不是那么爱说的样子,也就没再问,反倒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他本来就是一张娃娃脸,非常的讨喜,凑到连清身边,“你也不用太担心,童谣的目标我想不会是你,而且我们并不能确定就是降头,说到底我不信童谣有这么大本事能做这么大的降头术。”

    他虽然这么说,可连清心理就是平静不下来,他几乎被折磨的夜不能寐,他不知道这根弦什么时候会断。

    程文川看出他的想法,思量了一翻之后说,“如果想确定童谣是不是被降头反噬,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连清看着他。

    “我们去找她的尸体,只要我见到她的尸体,就能知道她是不是中了降头。”程文川说的肯定。

    可是这时候连清却犹豫了,宁远和谢亭歌以前都提醒过他,不要多管闲事,他原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发现童谣有异样之后也没有任何举动,却没想到他一时的犹豫,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也许就算他之前有所行动也改变不了什么,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安,恐惧。

    连清不想把程文川牵扯进来,上次已经让他受了伤,他直觉这次会更加不简单,就打着哈哈说,“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了,你说的有道理,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厉害的东西,而且我有护身符,根本就不需要害怕她。”

    程文川迟疑的看着他,“你真是这么想的?”

    从程文川那出来,连清的心七上八下,他确实要确认一件事,就是童谣的死状,宁远刻意隐瞒他,让他更加怀疑,而且这件事牵扯到他,他不可能再置身事外了。

    童谣的尸体被警方带走,想来现在还放在警察局,那里可不是一个能随便进去的地方,连清想着他必须要想个办法,偷偷的进去。

    连清的父亲是个商人,人脉甚广,他虽然不参加那些交际圈的事,但是要联系个人还是没问题的,却没想到,童谣的尸体根本就没在警察局,而是在医院,这让连清非常不理解。

    “我听说那女学生是你们学校的?难怪你这么关心,该不会你们两个有一腿吧?哈哈。”电话里的人说着荤话,生意场上的人向来自来熟,难得连清有事求他一次,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调侃他一翻。

    连清随意的回着话,把礼貌做足了,才挂了电话,靠在沙发上,连清看着手机眉头皱在了一起,警察居然把童谣的尸体转给了医院,难道童谣的家里人就对此没有意见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这样一来,想见到童谣的尸体也就容易多了,警察局不好进,医院可就没那么难了,打定好主意,连清晚上就坐车去了医院,并不是本市知名的医院,偏偏是远离市区的一家私家医院,连清一直在心理泛嘀咕,觉得这件事非常蹊跷。

    晚上的医院会很安静,也容易让他下手,不被发现,他就打着这样的主意进了医院,跟他想的一样,这家医院非常高档,却也格外冷清,到了夜间,病人都进了病房,走廊里亮着昏暗的灯光,不刺眼。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的动作很快,就算是遇见到人也做的格外不虚,医院的太平间在负一层,连清看到指示牌后,进了电梯间,不知为何,站在电梯间前,他莫明的有些心慌,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再一次出现,他提醒自己不可以回头,尤其是在这种地方。

    带着这种心情,电梯的门打开,连清快步走进去,就在门关上的一刹那,一道影子从缝隙间闪过,连清惊的出了一头的冷汗,他握着拳头,脸色有些难看,他根本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心中惊慌,却只能安慰自己那只幻觉,是他太紧张了。

    出了电梯,身后冷飕飕的感觉一直未退,尽管他放低了脚步声,清脆的声音依旧在空荡荡的地下回响,不断的刺激的耳朵。

    连清快步走进去,里面放着许多铁柜子,这是他第一次来太平间,就算是看电视,也鲜少有显示这个地方的,这里面的温度明显要比外面冷的多,与这些铁盒子交相辉映,连清全身的不自在,像是有什么在身上爬。

    他强忍着不适,站在铁柜子前,上面有死者的名字,也让他微微松了口气,否则真的让他一个个打开,看哪个是童谣,他怕是走不出这里了。

    快速的浏览着上面的名字,也让他分散了注意力,不去在意那丝目光,清脆的脚步声滴答滴答的响着,就在这时,脚步声停了,连清站住身,就是眼前的铁柜子上,清晰的写着两个字,童谣。

    连清深吸了口气,说没有负担那是假的,就算是他自从见过的脏东西多,也比不上这些真实出现在眼前的实体,手缓缓的搭上把手,强忍着气一把拉开。

    随着当的一声,眼前的一幕让连清惊呆了,他瞪大了眼睛,还没来的及惊叫出声,身后传来一道冷气,接着一把手狠狠的捂上他的嘴,将他向外面拖,连清手脚发软,一时没有办法挣拖,对方的力气也是出奇的大。

    连清被拖拽着出了太平间,全身像是掉进冰窖里一样冷,他抓着那只捂着他嘴的手,在上面留下一道血痕。

    身体在地上滑动,连清微微抬起眼,一滴血液掉在他的脸上,接着又一滴,不断的打在他的脸上,刺鼻的血腥味将他笼罩在其中,连清几乎被刺激的晕过去,有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不知何时,捂着他的手也变的扭曲起来,带着腥臭,化脓,腐烂,黑色的发丝将他包围,紧紧的缠绕,一圈一圈,慢慢聚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