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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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梁丛薇拉回了车上，桂硕整个脸都呈现一种沉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纠结样，而梁丛薇也懒得跟他说话，看着窗外，发呆。
过了许久，出租车到了梁丛薇家，梁丛薇想推门下车，桂硕一把拉上了车门：“等——等一下！”
梁丛薇疑惑地回头看着他：“干嘛？”
桂硕脑子转得飞快，把钱往前面司机一塞，放开了手，也推开了车门：“我跟你一起回去。”
梁丛薇一把拉住他：“你下去干什么？这是我家不是你家。”
桂硕回头用满怀悲伤同情和心疼的眼神看着她：“梁丛薇……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滚，老子才不会想不开。”
司机在那里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梁丛薇把桂硕放出租车里推，桂硕卡着车门死活不上去：“我不上去！不上去！我从那么远飞回来，才不要现在就回家！”
梁丛薇力气终归没有桂硕大，推得气喘呼呼，司机也不耐烦了：“你们干嘛扒着我的车门不放手啦？我还要做生意嘞。”
终究梁丛薇没有拗过桂硕，放开了手，桂硕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一脸坦然：“走啊，上楼啊。你想呆在这儿被记者拍到吗？”
梁丛薇瞪他。然后桂硕像只小狗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梁丛薇进了房间，东张西望的：“嘿嘿，上次来的时候还是你刚装修好。现在感觉又有点不一样了哦。”
梁丛薇关上门，道：“一起吃个晚饭，然后你就回去。小心不要被记者拍到，万一传出什么照片，你丫就麻烦了知道吗？”
桂硕乖乖地点头：“好。”想了想，又站起了身，“我从泰国带了吃的回来，我们今天就烧这个吃吧？”
梁丛薇看着桂硕一包包往外掏东西，点了点头，很平静地“嗯”了一声。
梁丛薇越是平静，桂硕越是不安，全然没有了平日冷言冷语的样子，活像一个话唠的老年人：“其实有些事情呢我们现在看起来非常可怕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等到以后回忆起来并不是很重要……你现在想想小学的时候，抢了你橡皮、你抡起椅子就打、害得你被全校通报批评的男生，是不是觉得也没什么了？不要太在意了，于申明是坏了点，不过你的人生路还很长，不过就是个小插曲，犯不着为贱|人生气对不对？还是要乐观地对待生活……”
梁丛薇完全不理他：“你上网给我查查这种咖喱的做饭说明书，上面的字我看不懂。”
“啊？哦，”桂硕掏出平板来查，“要先把水烧开再放进去，过十分钟再加土豆块和胡萝卜块……等等我刚刚说什么你听进去了吗？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你想多了，”梁丛薇捞起一口汤尝了尝，“我小学就会把一直欺负我的人抡起椅子砸，这次我被阴了一把还不算，我还赔上一条命自杀？我脑子又不是进水了。”
桂硕悻悻地“哦”了一声。回房间坐了几分钟，又跑到厨房来晃：“梁丛薇啊，但是你犯罪也是不行的，你人生路还很长，千万不能跟于申明这种人鱼死网破，小学的时候抡椅子没啥，现在你可不能抡菜刀啊？”
梁丛薇回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你能不能安静地坐着不要老在我面前晃悠？厨房那么小，我说不准还没抡到于申明那儿，菜刀就抡你身上了。”
桂硕闭了闭眼：“如果你非要发泄的话，不能用菜刀，但可以打我。但不能打脸。我可是靠脸吃饭的人，我的脸毁了，少女们会心疼的。”
梁丛薇被他碎碎念得心烦，举起菜刀：“……滚！”
梁丛薇和桂硕就那么闹腾地吃了一顿饭，桂硕有些郁闷：自己是赶着回来安慰梁丛薇的，他连标准教程都想好了，当梁丛薇失魂落魄地从发布会回来，在自己怀中哭得泣不成声，然后痛骂“娱乐圈没一个好东西！”，自己再深情款款地告诉她，没关系还有自己，自己会永远站在她这一边，是她坚实的后盾。然后轻轻地吻干她的泪，然后梁丛薇慢慢地安心地在自己怀里睡着——哎呀想想就好羞涩好开心。
导演这剧本不大对啊！
吃完了饭，桂硕被弄去洗碗，洗个碗桂硕也不见消停，鼓鼓囊囊给梁丛薇讲故事：“我刚出道的时候也被人欺负过啊，明明就是安排了我上一个晚会盛典，结果临时有个大咖有空了，就把我上场的时间推迟了……我从晚上六七点一直等到凌晨晚会结束，都没等到上场。那时候我粉丝少，去官网上问为什么没有我出来还被人骂是脑残，晚会调整安排是很正常的事儿，非得给你家主子上？后面还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说是我这边出了点问题所以才没去的……可现在他们发邀请函求着我去，我睬都不睬他们，哼……”
梁丛薇从客厅走了过来，把一袋子提子扔给他：“一起洗了，洗干净点，不然有保鲜剂的，吃了不好。”
桂硕愣了愣，接过提子，放在水龙头下面开始洗：“你再想想，我睬都不睬那家公司的，结果现在再给你洗碗洗提子……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梁丛薇晃悠过来，把水龙头关小了一点：“爱护环境，节约用水，你开着这么大的水哗啦啦的洗个什么劲儿。”
桂硕“嗯”了一声，继续念叨：“所以梁丛薇这都是小事儿，不要为了这点事情不开心……当然完全不开心也是做不到的，但不要为此而一蹶不振你明白吗？”
梁丛薇笑了笑，吃了一颗他洗好的提子：“谁告诉你我会一直不开心，一蹶不振了？”
桂硕“嗯？”了一声。
梁丛薇拍了拍手，呼出一口气：“怎么着也得抡他个半身不遂。”
桂硕大惊：“梁丛薇你不要违法犯罪……”
“不不，我只是打个比喻。”梁丛薇笑了笑，“让我吃闷亏，没有那么好的事儿。”
桂硕走的时候，梁丛薇把他送到了门口，冲他笑了笑：“桂硕……谢谢你。”
桂硕脸红了红，道：“没关系。我也只是顺路。”
……顺路从泰国回来吗？这顺得也真够远的。梁丛薇知道桂硕一向不大喜欢承认对人的好，所以也懒得继续拆穿他：“路上小心。”
梁丛薇笑容依旧，看得桂硕心中痒痒的有些荡漾。桂硕吸了口气，开了口：“梁丛薇，我其实……”
这时候，梁丛薇的手机响了。
桂硕懊恼地一抓头发，然后往电梯口一冲：“你别送了。再见。”
梁丛薇看着屏幕，冲他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来电显示——陆极北。
陆极北的声音带着笑意：“梁小姐你好。”
梁丛薇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关上了门：“陆先生你好。”
“梁小姐发布会上的表现真是出色，可圈可点……可惜了，最后有点烂尾。”
梁丛薇笑了笑：“谈不上烂尾，对于星益来说，最后的可是升华。”
“呵呵，”陆极北在电话那头叹息了一声，“可惜……本来想邀请梁小姐过来当公关部经理的。可是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如果我现在挖人，于申明那边添油加醋一出手，说不准这个事件的背后推手，就成了贝恩了。梁小姐，我很惜才的，真是可惜啊。”
梁丛薇笑了笑：“也不完全是这样。我不做公关经理，如果贝恩有这个胆量，还是可以用我的。”
陆极北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有意思，此话怎讲？”
“我之所以在这边会一败涂地，是因为我把资源和能力都过分虚化了，把创造的价值累积得分散而凌乱。而我想，我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把这些价值重新创立整合。”顿了顿，梁丛薇继续道，“当然，这些价值最大的归属都是贝恩娱乐，我想，或许陆先生可以给我这个机会。”
陆极北发出了一声愉悦的笑声：“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梁丛薇，你真的很有意思。”
第二天，梁丛薇收拾得干干净净，穿上正装，打了个车前往星益娱乐。曾经那些围上来叫着“梁姐”“梁经理”殷勤的人已经不在，一个二个都像没看见她似的，只顾低着头，好像工作特别紧要特别多一样，梁丛薇就是个透明人。
梁丛薇直接到了于申明办公室，于申明对于她的到来毫不意外，跟往日一样，只抬了抬头：“你来了。”
梁丛微笑了一下：“辞职信于总签字了吗？离职证明可以提供了吗？档案可以给我转了吧？先给我挂在人才市场吧。”
于申明“嗯”了一声，道：“当然，我们公司向来不亏待人。离职证明等资料都在这个文件夹里，你可以看看，对于你工作的这些年，我们还是实事求是说了很多好话。你的推荐信我也帮你写好了，只要不在娱乐圈，你还是有机会的。工资我多发了一个月的，奖金也没少你的。毕竟星益也不想跟自己的老员工搞得很僵，你也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的——”
梁丛薇只冷笑，轮到自己了，她才明白，于申明这么一副厚道的样子并不是真厚道。一方面，于申明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抚梁丛薇的心，另外一方面，于申明的这个举动星益娱乐的员工看得最清楚，那些人会觉得于申明对于已经离职的员工都这么厚道了，说明是个重情义的，对于他们会更加厚道的。
“于总，在你手下做了那么久，你是当我傻成一根白萝卜么？”
于申明的表情有些尴尬，梁丛微继续道：“于总一直很聪明，看市场、看风向、看哪个艺人能出挑，总会一看一个准。可我啊，于总你啊，看错了人。”
于申明放下了手中的笔，皱着眉，抬起头来听着她说。
梁丛薇笑着：“一开始，于总错看了我，觉得我终究会被贝恩收买，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可信；现在，于总觉得我会夹着尾巴逃离娱乐圈，从此泯然与众人，再不能翻起什么浪来。于申明，总有一日，你会为你做的这个决定后悔的。”顿了顿，梁丛薇不笑了，跟宣誓一样的，道，“我梁丛薇，最大的优点就是死磕。跌倒一次算什么？拍拍屁股的灰，老子照样站得起来，总有一天，能把你打得丢盔弃甲。”
于申明摇了摇头：“你也就嘴皮子比较利索。你对我有怨气，我可以理解。可你又是何必终究一个女孩子没必要这样，好好地找个人嫁了，相夫教子，不挺好？我以一个过来人的经历告诉你，男人都不喜欢女强人。”
别人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梁丛薇笑，自己就知道，曾经把我殴打过的人，让我和着血把牙吞下去的人，他的每一个耳光都要自己亲自来。那么多年来，她从来不曾抛弃自己身上的铁骨铮铮，今后，也不打算抛弃它。
梁丛薇并不想把这些话说出口，有些事情藏在心里变好，她只是笑得坚定：“于申明，你信会有那么一天吗？”
于申明低下头继续看文件，语气泰然：“哎，没想到这么多年养了一个仇人出来。好啊，我等着。”
把梁丛薇拉回了车上，桂硕整个脸都呈现一种沉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纠结样，而梁丛薇也懒得跟他说话，看着窗外，发呆。
过了许久，出租车到了梁丛薇家，梁丛薇想推门下车，桂硕一把拉上了车门：“等——等一下！”
梁丛薇疑惑地回头看着他：“干嘛？”
桂硕脑子转得飞快，把钱往前面司机一塞，放开了手，也推开了车门：“我跟你一起回去。”
梁丛薇一把拉住他：“你下去干什么？这是我家不是你家。”
桂硕回头用满怀悲伤同情和心疼的眼神看着她：“梁丛薇……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滚，老子才不会想不开。”
司机在那里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梁丛薇把桂硕放出租车里推，桂硕卡着车门死活不上去：“我不上去！不上去！我从那么远飞回来，才不要现在就回家！”
梁丛薇力气终归没有桂硕大，推得气喘呼呼，司机也不耐烦了：“你们干嘛扒着我的车门不放手啦？我还要做生意嘞。”
终究梁丛薇没有拗过桂硕，放开了手，桂硕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一脸坦然：“走啊，上楼啊。你想呆在这儿被记者拍到吗？”
梁丛薇瞪他。然后桂硕像只小狗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梁丛薇进了房间，东张西望的：“嘿嘿，上次来的时候还是你刚装修好。现在感觉又有点不一样了哦。”
梁丛薇关上门，道：“一起吃个晚饭，然后你就回去。小心不要被记者拍到，万一传出什么照片，你丫就麻烦了知道吗？”
桂硕乖乖地点头：“好。”想了想，又站起了身，“我从泰国带了吃的回来，我们今天就烧这个吃吧？”
梁丛薇看着桂硕一包包往外掏东西，点了点头，很平静地“嗯”了一声。
梁丛薇越是平静，桂硕越是不安，全然没有了平日冷言冷语的样子，活像一个话唠的老年人：“其实有些事情呢我们现在看起来非常可怕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等到以后回忆起来并不是很重要……你现在想想小学的时候，抢了你橡皮、你抡起椅子就打、害得你被全校通报批评的男生，是不是觉得也没什么了？不要太在意了，于申明是坏了点，不过你的人生路还很长，不过就是个小插曲，犯不着为贱|人生气对不对？还是要乐观地对待生活……”
梁丛薇完全不理他：“你上网给我查查这种咖喱的做饭说明书，上面的字我看不懂。”
“啊？哦，”桂硕掏出平板来查，“要先把水烧开再放进去，过十分钟再加土豆块和胡萝卜块……等等我刚刚说什么你听进去了吗？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你想多了，”梁丛薇捞起一口汤尝了尝，“我小学就会把一直欺负我的人抡起椅子砸，这次我被阴了一把还不算，我还赔上一条命自杀？我脑子又不是进水了。”
桂硕悻悻地“哦”了一声。回房间坐了几分钟，又跑到厨房来晃：“梁丛薇啊，但是你犯罪也是不行的，你人生路还很长，千万不能跟于申明这种人鱼死网破，小学的时候抡椅子没啥，现在你可不能抡菜刀啊？”
梁丛薇回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你能不能安静地坐着不要老在我面前晃悠？厨房那么小，我说不准还没抡到于申明那儿，菜刀就抡你身上了。”
桂硕闭了闭眼：“如果你非要发泄的话，不能用菜刀，但可以打我。但不能打脸。我可是靠脸吃饭的人，我的脸毁了，少女们会心疼的。”
梁丛薇被他碎碎念得心烦，举起菜刀：“……滚！”
梁丛薇和桂硕就那么闹腾地吃了一顿饭，桂硕有些郁闷：自己是赶着回来安慰梁丛薇的，他连标准教程都想好了，当梁丛薇失魂落魄地从发布会回来，在自己怀中哭得泣不成声，然后痛骂“娱乐圈没一个好东西！”，自己再深情款款地告诉她，没关系还有自己，自己会永远站在她这一边，是她坚实的后盾。然后轻轻地吻干她的泪，然后梁丛薇慢慢地安心地在自己怀里睡着——哎呀想想就好羞涩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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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桂硕被弄去洗碗，洗个碗桂硕也不见消停，鼓鼓囊囊给梁丛薇讲故事：“我刚出道的时候也被人欺负过啊，明明就是安排了我上一个晚会盛典，结果临时有个大咖有空了，就把我上场的时间推迟了……我从晚上六七点一直等到凌晨晚会结束，都没等到上场。那时候我粉丝少，去官网上问为什么没有我出来还被人骂是脑残，晚会调整安排是很正常的事儿，非得给你家主子上？后面还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说是我这边出了点问题所以才没去的……可现在他们发邀请函求着我去，我睬都不睬他们，哼……”
梁丛薇从客厅走了过来，把一袋子提子扔给他：“一起洗了，洗干净点，不然有保鲜剂的，吃了不好。”
桂硕愣了愣，接过提子，放在水龙头下面开始洗：“你再想想，我睬都不睬那家公司的，结果现在再给你洗碗洗提子……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梁丛薇晃悠过来，把水龙头关小了一点：“爱护环境，节约用水，你开着这么大的水哗啦啦的洗个什么劲儿。”
桂硕“嗯”了一声，继续念叨：“所以梁丛薇这都是小事儿，不要为了这点事情不开心……当然完全不开心也是做不到的，但不要为此而一蹶不振你明白吗？”
梁丛薇笑了笑，吃了一颗他洗好的提子：“谁告诉你我会一直不开心，一蹶不振了？”
桂硕“嗯？”了一声。
梁丛薇拍了拍手，呼出一口气：“怎么着也得抡他个半身不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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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硕走的时候，梁丛薇把他送到了门口，冲他笑了笑：“桂硕……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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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硕懊恼地一抓头发，然后往电梯口一冲：“你别送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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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极北的声音带着笑意：“梁小姐你好。”
梁丛薇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关上了门：“陆先生你好。”
“梁小姐发布会上的表现真是出色，可圈可点……可惜了，最后有点烂尾。”
梁丛薇笑了笑：“谈不上烂尾，对于星益来说，最后的可是升华。”
“呵呵，”陆极北在电话那头叹息了一声，“可惜……本来想邀请梁小姐过来当公关部经理的。可是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如果我现在挖人，于申明那边添油加醋一出手，说不准这个事件的背后推手，就成了贝恩了。梁小姐，我很惜才的，真是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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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申明“嗯”了一声，道：“当然，我们公司向来不亏待人。离职证明等资料都在这个文件夹里，你可以看看，对于你工作的这些年，我们还是实事求是说了很多好话。你的推荐信我也帮你写好了，只要不在娱乐圈，你还是有机会的。工资我多发了一个月的，奖金也没少你的。毕竟星益也不想跟自己的老员工搞得很僵，你也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的——”
梁丛薇只冷笑，轮到自己了，她才明白，于申明这么一副厚道的样子并不是真厚道。一方面，于申明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抚梁丛薇的心，另外一方面，于申明的这个举动星益娱乐的员工看得最清楚，那些人会觉得于申明对于已经离职的员工都这么厚道了，说明是个重情义的，对于他们会更加厚道的。
“于总，在你手下做了那么久，你是当我傻成一根白萝卜么？”
于申明的表情有些尴尬，梁丛微继续道：“于总一直很聪明，看市场、看风向、看哪个艺人能出挑，总会一看一个准。可我啊，于总你啊，看错了人。”
于申明放下了手中的笔，皱着眉，抬起头来听着她说。
梁丛薇笑着：“一开始，于总错看了我，觉得我终究会被贝恩收买，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可信；现在，于总觉得我会夹着尾巴逃离娱乐圈，从此泯然与众人，再不能翻起什么浪来。于申明，总有一日，你会为你做的这个决定后悔的。”顿了顿，梁丛薇不笑了，跟宣誓一样的，道，“我梁丛薇，最大的优点就是死磕。跌倒一次算什么？拍拍屁股的灰，老子照样站得起来，总有一天，能把你打得丢盔弃甲。”
于申明摇了摇头：“你也就嘴皮子比较利索。你对我有怨气，我可以理解。可你又是何必终究一个女孩子没必要这样，好好地找个人嫁了，相夫教子，不挺好？我以一个过来人的经历告诉你，男人都不喜欢女强人。”
别人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梁丛薇笑，自己就知道，曾经把我殴打过的人，让我和着血把牙吞下去的人，他的每一个耳光都要自己亲自来。那么多年来，她从来不曾抛弃自己身上的铁骨铮铮，今后，也不打算抛弃它。
梁丛薇并不想把这些话说出口，有些事情藏在心里变好，她只是笑得坚定：“于申明，你信会有那么一天吗？”
于申明低下头继续看文件，语气泰然：“哎，没想到这么多年养了一个仇人出来。好啊，我等着。”